“殿下,您這是何意?”士卒心中忐忑,下意識的就曲解了凌霜的話意。難道殿下把我當做那種不正經的男子了嗎?
“呵呵……”凌霜睡眼看向滿臉焦慮之色的士卒,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作爲本宮的貼身侍從,你當然要隨時的陪在本宮的身邊了。這樣天經地義的事,你還會有異議嗎?”
“沒……沒有…….”士卒慌亂地搖了下頭,支支吾吾地回道。
凌霜剛剛邁步走出,卻又猛然轉過身來問道:“對了,本宮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人姓‘孟’,單名一個‘珍’字。”士卒恭敬地回稟道。
“孟珍……這名叫起來一點兒也不順口啊。”凌霜的眼眸微微流轉,淡笑道:“惜若……你以後就改名爲‘孟惜若’好了。”
“惜若?”惜若微微擡頭看向凌霜那靈動的眼眸,心中竟泛起一股難以自制的喜悅之情。自小我就和爹爹、姐姐相依爲命,原來的名字也是鄰居大媽給隨口起的,現在殿下竟能爲我賜名,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看着眼前的人兒那木訥的表情,凌霜不覺莞爾。“怎麼?不喜歡本宮給你起的名字?”
“不……奴婢……”惜若急忙搖了搖頭,隨之低垂着小腦袋羞澀地說道:“奴婢好喜歡這個名字。”
“呵呵……你的個性倒是比妙菡直率多了。”凌霜隨口一說,隨之便轉身大步走開。
凝視着凌霜遠去的倩影,惜若不自覺得低嚀道:“妙菡是爲公子嗎?”
“是啊,他是一位很俊美的公子,只可惜……”小彤欲言又止,看了看惜若那不解的神色,她又開口道:“你以後千萬要對殿下惟命是從,否則的話,那後果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出的。”
“嗯。”惜若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明白小彤爲何要對他說這樣的話,但他卻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凌雲宮的迎客廳……
廳內經過凌霜的精心佈置之後,原本的奢華與儒雅之氣退減不少,增添的幾分豪爽與尚武之風。不論是雕花兵器架上的寶劍,還是牆壁上懸掛的弓箭,都彰顯出主人對各種冷兵器的欣賞與喜愛。
安坐於高座之上的太女殿下手端青花茶碗,優雅地品嚐着香茶,時不時的擡眼環視着廳堂之中的別緻擺設。
她那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之色,伸手撩開身邊人兒額頭上汗溼的髮絲,並輕啓朱脣道:“依琴,看你緊張的都流汗了。若是這副模樣被凌霜看到了,那她還不心疼的要死了嘛。”
雖然她的話音平淡如常,但卻包含着譏諷之意。依琴當然明白太女殿下是有意嘲諷於他,但他的臉上還是掛着淡淡地微笑,不置一詞。
“不反駁我嗎?呵呵……”太女清冷一笑,修長的玉指沿着依琴那白皙的脖頸劃至他的左胸口處,隨之又輕點了下。“看來我的話確實說到你的心坎兒裡了。”
依琴心中一寒,清澈的明眸中浮現出不安之色,但下一秒間,他很快地垂眼掩飾了過去。雖然我已經嫁給你了,但你的內心還是存有芥蒂,無論我什麼說,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我吧?這樣的日子對我而言是何其的痛苦,而你卻以此爲樂……
“又是這樣不言不語!”太女不爽地出聲,隨之收回手來。她的眼睛微微一瞟,但見門外的那抹倩影。真是的,主角終於到了啊,害我在此等了這麼久!
從門外向裡看去,凌霜便見那坐在一起的一對佳偶。女子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一身華麗的黃緞錦袍凸顯的她高貴非凡。
而她身邊的男子有着一張如春風般和煦的笑臉,兩道淡淡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一頭油亮的墨色長髮簡單的在頭頂以金環束起成馬尾狀,給他的甜美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得體的月牙長衫將他窈窕的身形勾勒而出,讓人過目不忘。
這個女子就是太女殿下司徒傲蕾,而此男子閆依琴便是我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心儀之人了吧。可惜的是造化弄人,他們倆成爲一對,而“我”卻是孤身一人了。其中的是是非非我倒是不願意多做考究,但閆依琴棄“我”而去的這個事實,怎麼說我也要討回些公道來吧。思及此,凌霜快速地跨進門檻,笑盈盈地迎上前去。
“二皇姐,皇姐夫,讓你們二位在此久等,四妹在這裡給你們賠不是了。”凌霜拱手行禮道,語氣中滿是熱情。
“你如此一說,我纔要向你道歉纔是。因爲母皇讓我到豐源城去打理稅收之事,所以纔沒能早些來看望你。你不會怪我這個做姐姐的吧?”傲蕾淡笑着拍了拍凌霜的手,滿臉的歉意之色。
“二皇姐,這是說得那裡話。你爲母皇辦事分憂很是辛苦,而我也只是受了些小傷罷了。你又何必在意呢?”凌霜微笑道,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霜兒,我們可是親姐妹啊,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以後你出門時千萬要小心啊,不能再讓母皇和我們擔心了。”傲蕾像好姐姐般的囑咐着妹妹,已顯關心之情。
“二皇姐說的是。您快快請坐啊。”凌霜在招呼傲蕾的同時,也不忘看向依琴說道:“皇姐夫,你也請隨意吧。”
“好,我知道了。”依琴微笑着點頭。看到凌霜身體已經恢復,他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悅。這樣看來霜兒得了失憶之症,忘記以前我們的事也不是不好啊,最起碼她願意看我了,願意對我說話了。
“皇姐夫?呵呵……這個稱呼聽起來好生彆扭啊。”傲蕾坐定後看向側座的凌霜,莞爾一笑道:“霜兒,你從小可是都叫‘依琴’爲‘琴兒’的啊,怎麼現在倒是改口了?”
不管傲蕾這話是有心無心,但試探之意倒是挺明顯的。她這人何其的自傲與小氣啊。凌霜的表情絲毫沒變,不疾不徐地回道:“二皇姐說笑了。現在他貴爲太女妃,我的皇姐夫,再像小時候那樣叫的話,那就太失敬了。此等禮儀怎可廢之呢?”
“都說霜兒康復後,性情改變了不少。以我看來你是越發的通情達理,中規守矩了呢。”傲蕾輕聲誇讚道。目光微微瞟向一旁笑容滿面的依琴後,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難以磨滅的焦躁與氣惱。依琴啊依琴,我們倆獨處時也沒見過你笑得如此燦爛呢,現在一遇到老相好後就原形畢露了吧。男人啊,是最不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