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 火鳳篇 (五)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紫萍把丹萱的話在腦海中繞了幾圈,還是不明白其究竟是何意,只能無奈地問道:“殿下的本意是想讓赤火國的皇上主動把姚家夫婦送到靈水國去,這事和彩蝶公主並無牽扯,我們何必要費力氣帶個公主走呢?”
“難道我們多一個必勝的籌碼不好嗎?”丹萱不答反問,他那眯起的眼睛閃過一絲陰冷之色。“你覺得閻懷萱能夠甘願受威脅,簡簡單單的把姚家夫婦雙手奉上嗎?不給她一擊重拳,她可不知道痛啊。”
“這……”紫萍微微一震,心中又有了幾分思量。“你說的倒是有理,畢竟赤火國的皇上甚是寵愛自己的胞弟,如果有他在手上,我們的勝算可說是十分了。只不過此事未能請示殿下,萬一……”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丹萱果斷地打斷紫萍的話,隨之平淡的言道:“此事你只要知道就好了,該如何去做我自有安排。”
不用多言,紫萍也知道擄走彩蝶公主之事對丹萱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她還是不得不把醜話說在前面。“看來事情真的要被我們給鬧大了,如何收拾殘局,你可有準備?”
“我需要準備什麼?”丹萱揚起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來。“一切就等待司徒凌霜處理好了。”
這話說得也太不負責任了吧……紫萍抿了抿嘴,倒是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擡眼看着丹萱的笑顏卻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現在想來……”紫萍的話音一頓,以儘量婉轉的說法言道:“我們……似乎……不應該給殿下添麻煩吧?”
“噢?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啊。”丹萱掩去嘴角邊的笑意,猛然站起身來,直接從紫萍的身側走過。“若是司徒凌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絕不敢走那步險棋了。”
“……”紫萍無言以對,頓覺自己對凌霜的瞭解竟不及丹萱的一半,心中慚愧之餘,也對丹萱更加敬重起來。
丹萱頭也不回的踏出門檻,隨之輕點腳尖飛上屋頂,行動之快宛若一抹鬼影在月光下穿梭。直至來到了彩蝶宮後,他才停留在了園中的那顆百年梧桐樹上。
冷凝的目光在庭院中掃射一週,待無任何異樣後,他則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連續的幾個跳躍幾乎未在雪地之上留下一絲痕跡。如此登峰造極的輕功,天下間也只有數人能及,但在這宮廷之中卻未有敵手。
看着眼前那半掩的門扉,丹萱不由一愣,沒待多想便輕推木門閃身而入……
出乎丹萱想象的是映入他眼簾的竟是如此詭異的一幕,室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但卻有四個男婢斜躺在了地上,他們那副昏睡不醒的模樣一看便知被人下了迷藥。
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難道說有人比我先下手了?帶着這份疑惑,丹萱邁步踏入內室,果不其然連彩蝶公主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叮鈴鈴——叮鈴鈴——”從打開的花窗吹來的冷風使得金鈴搖擺不止,發出的清脆響聲也在耳邊迴盪。
剛纔還沒有風吹入,怎麼現在……丹萱的臉色一寒,隨後一個箭步衝上窗邊,還未等他站穩,突如其來的冷光竟是劃出了一條弧線直朝他的胸口襲來!
身手敏捷的丹萱只是微微一個側步,躲開劍氣的同時,他手中瞬間拔出的劍刃已是不偏不倚地削斷了那人垂於胸前的一縷長髮!
斷髮未落,他那如同舞步般的跳躍着身子卻已退至數步以外,並且順手擋下了那人射出的一支銀簪!
只見銀簪在丹萱的指尖旋轉,而他那冷然的表情卻始終未變。
相較之下,那人卻有些沉不住氣了,直接冷聲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丹萱稍稍擡眼瞄了一下那人微怒的俊顏,就不覺莞爾道:“許久未見,公主殿下的脾氣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在下也就不多囉嗦了,你是打算自己乖乖跟我走呢?還是被我打昏擄走呢?你就自己掂量着辦吧。”
盯上眼前蒙面之人的紅眸,那種搖曳着微暗狂氣的眼神就已讓彩蝶心中微微發寒。“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你希望我是誰派來的?”雖說丹萱的嘴角掛着陰邪的笑容,但從他的言語間可以查見其心情似乎不錯。
彩蝶懶得與之廢話,直接威脅道:“我管你是誰派來的。只要我大喊一聲,宮中侍衛一到,想你插翅也難飛了。”
“好啊,你現在就可以大喊了,在下等着。”丹萱把玩着手中的銀簪,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
可惡!這人真的是太討人厭了!我要是喊人了,那我今晚也逃不出去了。彩蝶鬱悶的要死,握住劍柄的手是緊了又緊。
看着彩蝶那不爽的臉色,丹萱倒是出聲道:“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我想今晚公主是想出逃的,而我的到來卻打破了公主的完美計劃。”
“對,你說的沒錯!”與其費力氣反駁,彩蝶則是爽快的承認了。“我就是想要逃出宮去,就是想要遠離此地,就是想要……”
“倘若我說是司徒凌霜派我來的呢?”丹萱插言道,隨之欣賞着彩蝶那呆愣的表情。“怎麼不說話了?”
“我跟你走!”不經大腦的話就這樣從彩蝶的口中噴了出來,他甚至想也不想地跑上前去揪住丹萱的衣袖。
眼見彩蝶那滿含期盼的目光,丹萱故作嘲弄地說道:“你就不怕我是故意冒充司徒凌霜的手下來騙你的嗎?”
“我……”彩蝶像是被丹萱的話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緩過神來後他纔再次開口道:“就當我是病急亂投醫好了,只要你能帶我到凌霜的身邊,到時我就賞你百兩黃金!”
癡情的臭小子,看來他對凌霜的感情是真的了。這也就怪不得他與自己的老姐鬧翻了啊。雖然這是事實,但丹萱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刻意的掩去那種異樣之感,他依舊陰冷的讓人無法親近。
“黃金就免了,只要你一路上不要給我添麻煩就好。”丹萱邊說邊扯開了彩蝶的手,並把銀簪丟給了他。說實話,丹萱倒不是討厭此人,而是真的不太習慣與人親近。
“你的意思是說願意帶我走了?”不論眼前之人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此時的彩蝶都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如此怪異呢?丹萱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毫不避違地冷聲道:“是,我會帶你走的,畢竟你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嘛。”
“棋子?”彩蝶重複着,心中頓生一種不祥之感,但此時他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爲就在他微愣之時已經被丹萱點中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你……你的目的……”
不待彩蝶把話問完,丹萱就已點中他的啞穴!
“這種時候,你還是閉嘴的好。”丹萱說話的同時便把彩蝶像麻袋般扛了起來,之後他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直接跳出了花窗……
之後不久,彩蝶公主失蹤的消息就已在宮中不脛而走,而得知此事的閻懷萱第一個提審的人竟是紫萍!
即使被兩位侍衛押送到御書房,紫萍也沒有反抗,見到閻懷萱後,她依舊遵守禮節下跪行禮。“陛下一早便派侍衛把微臣帶來,不知究竟是何意啊?”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閻懷萱纔沒有召喚大臣,而是由她一人覈實情況。她本想沉住氣地與紫萍周旋,怎知卻無法控制中自己的脾氣了。只見她示意侍衛退下後,就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暴怒之色。
“何意?你還好意思問朕何意?”閻懷萱拍案而起,就差沒把書卷砸向紫萍的臉了。“朕待你如上賓,而你卻暗地裡把彩蝶公主給擄走,朕倒是要問問你這究竟是何意了?”
“擄走彩蝶公主?”紫萍故作驚異道,瞬間暗下了臉色。“這怎麼可能啊?微臣再有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打彩蝶公主的主意啊。”
“你不敢,但你的主子敢啊!”譏諷的話語從閻懷萱的嘴中溢出,那陰冷的眼神猶如利刃般地划向紫萍。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閻懷萱的氣勢壓倒,而紫萍卻是擡起頭來未有一絲畏懼之色。“陛下乃是一國之主,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地說出這等欠妥的言辭?何況您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彩蝶公主的失蹤就與我國儲君有關呢?”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閻懷萱竟被紫萍的話語給問蒙了,而她的心中更是一團亂麻。證據?!對啊,我無憑無據,沒有人證、物證,怎能指控司徒凌霜那個臭丫頭呢?再者說,在此時這等緊要關頭,我不可因爲此事來與司徒凌霜鬧僵,而成爲靈水國的敵人啊。
思來想去,閻懷萱倒是鬆了口,改用溫和的語氣言道:“紫萍,朕敬重你的爲人和高尚的品性,纔會對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你能不能拍着胸脯告訴我,彩蝶失蹤之事與你毫無關聯呢?”
閻懷萱的這一席話正中紫萍的弱點,對她而言在江湖上混必須要誠心待人,而此時爲了大局着想,她不得不違背自己一直遵守的信條了。
只見紫萍以右手覆上自己的左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彩蝶公主失蹤之事與微臣無關!”
“好,朕就信你這句話了!”閻懷萱心中根本不相信紫萍的話,但卻裝出一副信任的模樣來。“紫萍,你就在此多逗留幾日吧。當朕把‘神醫夫婦’請來後,絕對會讓你陪同他們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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