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裁辦公室。
“哎喲痛死了……媽的!死瀟琳琅!我饒不了你!”瑞綺絲一邊擡着手,對着自己的手腕猛吹氣一邊罵罵咧咧地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兀自氣得面紅耳赤,雙眼冒火,恨不得殺人的樣子,“看我怎麼收拾你!不讓你哭着回老家,我就不叫瑞綺絲!哎喲好痛……”
端木洌那臭小子下手還真是不留情,居然用那麼大的力氣,害得自己的手腕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痛着。不過幸好,她已經去公司的醫務室看過了,沒有傷到骨頭。算他小子識相,沒有惹出大禍來,否則一定要告訴爹地不可,話又說回來,端木洌是那種做事沒譜的人嗎?他當然不會真的傷了瑞綺絲,平白爲自己和瀟琳琅惹麻煩。
“砰砰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瑞綺絲心裡正煩得要命,所以一點好氣都沒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敲什麼?沒看到門沒鎖嗎?進來!”
門被推開了,展初露邁步而入,臉上有着淡淡的着急之色:“副總,您去哪兒了?我到處找您……您的手腕怎麼了?受傷了嗎?”
一句話尚未說完,她突然發現瑞綺絲的手腕又紅又腫,而且還閃閃發亮的,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不由奇怪地問了一句。在展初露的面前,瑞綺絲倒也並不多加掩飾,立即咬牙切齒地說道:“受什麼傷?還不是瀟琳琅那個賤人給害的!”
“瀟琳琅?”展初露愣了一下,當然她並不十分相信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瀟琳琅居然會做出這麼暴力的事情,不過聰明如她,立刻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所以不由緊張地問道:“副總,您該不會是……又跟老闆當面起衝突了吧?”
瑞綺絲白了展初露一眼,氣哼哼地說道:“還老闆,幹嘛叫得那麼親熱?他簡直要把我給氣死了!今天我過去找他,想讓他陪我去買衣服的,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聽瑞綺絲恨得咬牙切齒的語氣,展初露就知道她看到的東西只怕不怎麼好玩,至少也是“少兒不宜”的,“難道老闆……不是,難道總裁跟瀟琳琅……”
“你真聰明!”瑞綺絲又白了她一眼,好像人家猜中了正確答案,沒有她發揮的餘地讓她很不爽一樣,“沒錯,瀟琳琅那個賤人居然坐在洌的腿上,滿臉狐媚的笑容!真是氣死我了!初露你說,有沒有那麼不要臉的人啊?”
什麼?坐在……老闆的腿上?原來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瀟琳琅,你好本事,跟我相比,你頂多就是長得漂亮一些,氣質高雅一些,除此之外,你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值得老闆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看來我還是太低估了你,所以我的動作明顯太慢了,居然讓你捷足先登,搶先得到了老闆!不過你也別得意,現在就定輸贏只怕爲時過早了吧?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你說是吧,初露?初露?初露!”只顧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瑞綺絲這才發現展初露居然一直在神遊天外,心思早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怪不得怎麼問都沒有反應呢!感情自己剛纔那些話都白說了,白在那兒噴了半天口水是吧?想到此,她不滿地嚷了起來,並且猛翻白眼,“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麼那麼入神?瞧你臉上那表情,好像要咬人一樣。瀟琳琅搶的是我的男朋友,又沒有搶你的,怎麼你比我還痛恨她的樣子?”
別看瑞綺絲智商不如展初露,確實沒有多少心機跟腦子,但她畢竟不是傻子,而且也有着女人該有的直覺。剛纔聽她說到瀟琳琅居然坐在端木洌的腿上,眼眸中立即充滿了怨毒和嫉恨,簡直比瀟琳琅坐在了她老公的腿上還要讓她無法忍受,這一點,同樣身爲女人的瑞綺絲怎麼可能覺察不出來呢?
不過必然的,因爲瑞綺絲的問話,展初露着實吃了一驚,忙拼力將眼中的怨毒掩蓋了回去,同時微微一笑,盡力恢復成平時那沉穩幹練的樣子說道:“副總說笑了,我怎麼會痛恨瀟琳琅呢?我只是……只是替副總不值嘛!看那個瀟琳琅,除了臉蛋漂亮一點之外,還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副總您啊?女人可不是光有一張漂亮臉蛋就可以的,老闆需要的又不是一個花瓶,而是副總您這樣有智慧的賢內助。副總,您說是不是?”
“哼!那個瀟琳琅,就是靠那張臉在勾引男人!”雖然滿肚子怒火,但是瑞綺絲跟展初露一樣,不得不承認在容貌上,她的確是沒法跟人家比的,只好拼命從其他方面挑毛病了,“不過做生意靠可不是一張臉,講究的是實力!男人最看重的就是事業,洌如果選了瀟琳琅,能對他的事業有什麼幫助呢?最終他還不是得靠我?”
“是,副總說得太對了!”展初露的眼底閃爍着一抹陰冷的光芒,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因此就連語氣都帶着幾絲陰森的味道,“像瀟琳琅這種一無所有的女人,也就配做老闆的玩物罷了!等老闆對她的新鮮勁過去了,保證她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這瀟琳琅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瑞綺絲和展初露多少,這輩子要被這兩個人在這裡這麼不解恨地往死裡咒她。如果瀟琳琅知道自己跟端木洌在一起居然這麼不被人祝福,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再慎重地考慮一下呢?
唉!都怪端木洌這種鑽石級的男人太受女人青睞了,所以她的情敵多得足以湊成一個加強連,那些情敵若是聯合起來對付她一個,哪怕每個人只掐一把,也能把瀟琳琅給掐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何況瑞綺絲也就算了,像展初露這種級別的對手,一個人就足以把瀟琳琅給折騰得半死。
大概是被展初露給鼓舞得重拾了信心,瑞綺絲也重新變得意氣風發,冷笑連連:“就是!說得太對了!男人嘛,好色一點很正常,我也不是太在意。況且這又不是古代,不用講什麼三貞九烈,三從四德什麼的。可是初露,我還是覺得……事情不太妙,因爲洌對瀟琳琅好像有點好得太過頭了。”
“太過頭?”展初露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怎麼說?副總是指……她坐在老闆的腿上?”
媽的!提起這個就一肚子氣!她展初露跟了端木洌那麼多年,從高中時候就一直暗戀他,甚至不惜爲了他放棄了一切,還不就是期盼着終有一日能夠如願嫁得有情郎嗎?天知道她進端木洌的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時候,有多少次都幻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夠坐在端木洌的腿上,跟他悄悄咬咬耳朵,說幾句甜言蜜語……那她這輩子就死亦無憾了!
可是端木洌卻從不對任何女人稍加辭色,若不是工作的需要,他甚至從不主動跟任何女人多說一句話,潔身自好到令展初露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現在倒好,終於有女人坐到他的腿上去了,堂而皇之地證明了人家的性取向很正常,絕沒有什麼斷袖之癖。這本來應該是個好消息,然而可惡的是,那個負責證明這一點的女人,居然不是自己!那麼自己苦等了這麼多年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暗戀了快十年的男人,懷裡摟着別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玩親?
不,她當然不甘心!所以聽到瑞綺絲的描述之後,她一時急怒攻心,才險些將心底真實的心意給泄露了出來。幸虧自己反應快,胡亂扯了幾句引開了瑞綺絲的注意力,否則局面可就真的沒法收拾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爐火純青,每次開口說話的時候都必須加倍小心纔可以。
一邊在心底暗暗警告着自己,耳邊已經聽到瑞綺絲氣哼哼地說道:“哼!當然不是了!如果僅僅是看到她坐在洌的腿上,我也不至於這麼生氣了。初露你也知道,瀟琳琅現在是洌的秘書,而且你看那些電影電視劇裡,有那個秘書沒有跟自己的老闆有一腿?有時候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真的不用太計較的。可問題是……爲了逼洌把瀟琳琅趕出去,我故意拿了把刀威脅洌,說他要不聽我的話,我就死在他面前,讓他一輩子內疚!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他……怎麼說?”難爲端木洌把瑞綺絲氣成那樣,她居然還有閒心跟展初露玩猜謎語的遊戲。展初露雖然一時之間還猜不出端木洌會給出怎樣的答覆,但是她卻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端木洌絕不會受瑞綺絲的威脅,說出來的話必定又狠辣又絕情。而且從瑞綺絲氣得雙眉倒豎的樣子來看,只怕那些話也好聽不到哪裡去。
果然,提起這個瑞綺絲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也不怕丟人地嚷嚷道:“結果他居然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愛的人是瀟琳琅!只要瀟琳琅那賤人好好的,我愛死不死,跟他沒關係!初露,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簡直氣死我了!”
嗯……過分是過分了點,不過像是他端木洌說出來的話。副總,枉你天天以端木洌的女朋友自居,怎麼你居然連最基本的一點都沒有搞清楚嗎?對於端木洌,你可以哀求,可以央求,可以請求,如果你夠強,你甚至可以命令他爲你做某件事,但是唯一行不通的,就是威脅。端木洌最恨別人威脅他,不管是誰都一樣。所以氣死你也是你活該。
當然了,心裡這樣想可以,嘴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說的,否則瑞綺絲說不定真的就被自己給氣得一口氣過去回不來了。有很多事情還得仰仗她出面去鬧騰,這張王牌必須握在手裡纔可以。所以展初露立即點了點頭,義憤填膺地說道:“是,這一次老闆的確太過分了!依我看,都是被瀟琳琅給教唆的,不然老闆絕不會這樣對副總的!”
“那倒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瑞綺絲髮泄了一通之後,感覺到堵在胸口的一口氣漸漸平復了些,所以臉色也稍稍好看了一點兒,“所以初露,你必須幫我想個辦法,咱們一定要狠狠地收拾收拾瀟琳琅,把她趕得遠遠的!只要有她在洌的身邊,洌的眼裡就只有她了,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當然我也不是缺男人,也不是非端木洌不嫁,我就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只有我拒絕男人的份兒,輪不到那些臭男人拒絕我!所以我一定要把端木洌弄到手,讓瀟琳琅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