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洌搖頭,冷笑:“可惜順理成章不一定都是事實,我知道你一開始留在中國是爲了我,可是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不可能,並且不止一次地勸你回美國去,不要再浪費時間,是你自己不聽,怨不得我,是不是?”
“你……”瑞綺絲氣得呼啦一下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指指着端木洌的鼻子大聲尖叫着,“端木洌,你什麼意思你?你的意思是我死皮賴臉地纏着你了?我告訴你,本小姐看得上你,那是擡舉你!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知道,你不就是看到了比我漂亮的女人,所以就拔不動腿了嗎?”
“隨你怎麼說。不過說完了就請出去,我要工作。”端木洌懶得跟這樣的女人多說,更加懶得跟她生氣,所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低下了頭,慢條斯理地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根本不去看那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
“你……端木洌!你……”瑞綺絲簡直要氣瘋了,可是卻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看她,她又能怎麼樣?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可問題是現在端木洌這個“瓜”她沒本事強行扭了來,所以連不甜的瓜都撈不到,怎不讓她感到難堪?
一時間,端木洌只顧着整理文件,瑞綺絲只顧着生氣,所以辦公室裡一時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瑞綺絲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這次真是把她氣死了。
好不容易把這口氣喘勻,瑞綺絲大概也琢磨過來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跟端木洌硬頂不會有任何用處,只會適得其反,離自己最初的目的越來越遠。
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瑞綺絲哼了一聲說道:“行了,洌,我也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了,但是你給我記住,我就是喜歡你,所以得不到你,我誓不罷休!”
“副總,你何必呢?”端木洌輕皺眉頭,很是不耐,“我也不妨告訴你,你怎麼不罷休都好,總之這輩子,我們不可能。”
“我偏不信這個邪!”瑞綺絲冷笑,居然很有幾分陰沉倨傲的意思,不愧是出身貴族世家的大小姐,“洌,你自己也常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收回這句話的!而且別的女人你也不用惦記了,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把你搶走,誰都沒有資格跟我搶!”
“副總……”
“行了我不要聽!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瑞綺絲猛一揮手,打斷了端木洌的話,並且很快轉移了話題,“洌,上次我跟你說我那裡缺一個秘書,你把那個女人給我吧。”
端木洌冷笑,對瑞綺絲的目的心知肚明,所以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也說過了,你想要她,不可能。我已經決定讓初露過去你那邊,至於瀟琳琅,她會留下來做我的秘書。”
“我不管!我就要那個女人!”豈會看不出端木洌對瀟琳琅的在乎,瑞綺絲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有了擡頭的意思,居然當場撒起潑來,“洌,我不允許你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否則她一定會勾引你的!把她給我!”
“副總,你多慮了。”端木洌冷冷地看着像跳樑小醜一樣的瑞綺絲,聲音裡有着淡淡的諷刺,“如果是我看上的女人,她根本不用來勾引我。如果是我看不上的女人,她就算時時刻刻都來勾引我都沒有用!”
問題就在於,瀟琳琅是我看上的女人,所以,你不必擔心她來勾引我,因爲,她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
“可是……”
“好了,這個問題不用再研究了!”這一次,輪到端木洌打斷瑞綺絲的話了,而且同樣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我馬上告訴初露,讓她把工作跟瀟琳琅交接一下,然後過去你那邊!”
瑞綺絲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到端木洌神情堅決的樣子,她只得不甘心地住了口,恨恨地咬着牙暗自想着:死女人!你以爲做了洌的秘書,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休想!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端木洌不再理會瑞綺絲,伸手按下了桌上的內部電話:“初露,跟瀟小姐一起進來!”
片刻後,展初露和瀟琳琅聯袂而入,站到了端木洌的面前:“老闆,什麼事?”
端木洌靠在了椅背上,淡淡地說道:“宣佈一個小小的人事調動:從今天開始,瀟小姐將成爲我的秘書,初露過去瑞綺絲副總那邊工作。”
“什麼?”因爲早就知道,所以瀟琳琅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毫無準備的展初露自然是大吃一驚,脫口驚呼了出來,“老闆,你不是開玩笑吧?”
端木洌看了她一眼,一挑脣角說道:“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好幾年了,我是個喜歡拿工作上的事開玩笑的人嗎?”
“可是爲什麼?”看出端木洌的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展初露更加着急,甚至是帶了一絲絲恐慌和絕望的,“老闆,是我工作不夠努力,做得不夠出色嗎?那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我一定會做得更好……”
“初露!你誤會了。”端木洌擺了擺手,阻止了展初露的自我檢討,“你一直都是很出色的,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得到。正因爲你足夠出色,能力強,經驗多,所以我才希望你去幫幫副總。”
展初露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爲她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如果當着瑞綺絲的面堅決拒絕,那無異於給了副總一個天大的難堪,到時候將給自己招來無盡的麻煩,瑞綺絲是個什麼樣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接受……那就表示自己從此將再也不能天天見到端木洌,再也不能跟他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再也不能……
一邊想着,展初露的眼神裡突然流露出一絲隱隱的幽怨,彷彿正在看着將自己狠心拋棄的情人一般:“老闆,你……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纔要讓瀟小姐代替我的嗎?”
這句明顯另有深意的話讓端木洌的眼神驟然一冷,淡然一笑說道:“你認爲呢?你的意思是,這只不過是我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