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直都這樣該有多好,那他就不會逼自己做他的女人了……
輕輕嘆了口氣,瀟琳琅有些蕭索地撫了撫額頭:“既然如此,那隨你就是。不過……如果我的債主找上門來,你怎麼辦?是不是放我先去還債?畢竟我答應他在先。”
話是這麼說,瀟琳琅卻着實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麼搶手了。難道用人抵債這種事讓男人很有成就感嗎?就拿夜鷹來說,其實她還真不覺得出賣十天就可以換回兩百萬。一具普通的身體而已,有那麼值錢嗎?
“這你放心,一切有我。”聽到她終於點頭答應,端木洌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如果他找上門來,我負責打發他走就是。”
當然我負責,因爲他不會找上門來的。“他”就是我好不好?
“好,我沒有問題了。”瀟琳琅又嘆了口氣,虛脫一般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端木總裁,希望您說話算話,不再爲難佑康。如果讓我發現他……”
“如果他少了一根頭髮,你拔我兩根。如果他少了一根指頭,你剁我十根。”端木洌淡淡地說着,給出的卻是最不容人質疑的誓言,“總之有我端木洌一天,我保證他平平安安,毫髮無損,否則,我任你處置。”
倒沒有想到端木洌居然給出這樣的承諾,瀟琳琅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頭說道:“那倒不至於,我只是不希望我違背心意地答應了你,結果卻又保不住佑康,那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那麼,你的承諾呢?”
“什麼?”瀟琳琅不解,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會給他承諾?
“我承諾會讓安佑康無恙,那你呢?是否也該承諾從此之後不會再跟安佑康以及其他男人有親密關係?”端木洌直視着瀟琳琅的眼睛,眼眸中的獨佔欲絲毫不加掩飾,“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但是我會在乎你跟了我之後,會不會再有其他的男人。”
儘管這種說法已經算是對自己人格的侮辱,但是瀟琳琅已經連生氣的力氣和興趣都沒有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我不會,你當我那麼慾求不滿嗎?我雖然從不禁慾,但也從來不覺得男女之事有多麼讓人慾罷不能,況且,我沒那麼不知廉恥的。只是我剛纔說過那個債主……”
“這個我來解決,所以他除外。”端木洌接過了話頭,眼眸微微地閃爍着,彷彿在計較着什麼,“對於那個債主……瀟琳琅,你恨他嗎?”
瀟琳琅,你會怎麼回答我?一定是恨的吧?如果你說恨,那也很正常。
“你說誰?我那個債主嗎?”瀟琳琅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慢慢搖了搖頭,“不,不恨。”
“不恨?”這個答案大大出乎端木洌的意料之外,所以他的聲音裡便自然而然地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驚喜,“爲什麼?聽你的敘述,你應該是被迫跟了他的,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恨他?”
瀟琳琅苦笑,擡起頭看着端木洌閃亮的眼眸:“我是被迫不假,但是嚴格來說,我並不是被他強迫的。誰讓我的家人欠了他的錢,他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我憑什麼恨他?是我的家人逼我答應去賣身,要恨,也該恨……算了,不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瀟琳琅說的是實話,其實她真的不怎麼恨夜鷹,因爲她知道,夜鷹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自己,一切還都是因爲白浩然不自量力,所以才惹來這場禍端?
但是……恨白浩然嗎?似乎也沒有,而且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瀟琳琅是應該感謝他的。因爲如果不是他居然拿自己去抵了債,那麼此刻自己一定已經和白浩然結了婚,徹底成爲他的女人了。
可是從夜鷹這件事上她才知道白浩然居然會是這樣的人,那麼自己能夠因此而脫離白家,不必再以身相許來報答白家的養育之恩,這豈非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用自己向夜鷹抵債和嫁給白浩然這兩個選擇,瀟琳琅寧願選擇前者。就算時光倒流,讓所有的事情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這樣選。
所以,她不恨夜鷹。
“要恨也該恨誰?恨你的家人嗎?”得到這樣的回答,端木洌驚喜不已,簡直已經有些過分雀躍了,“是不是恨他們逼你去賣身?”
“其實也沒有了。”瀟琳琅苦笑一聲,覺得現在再來說這些其實沒有什麼意義,“因爲恨和愛一樣,都是要付出感情的,爲那樣的家人付出感情根本就是一種浪費,即使是恨。所以,我寧願把他們當成陌生人,置之不理。”
很有道理的話。與其浪費時間去恨,不如尋找機會去愛。
兩個人突然都靜了下來,瀟琳琅只顧想着自己的心事,而端木洌則只顧盯着瀟琳琅線條柔美的側臉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瀟琳琅才一下子回過神來,看到端木洌還在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她不由嘆了口氣說道:“總裁,我已經答應您的要求了,那您是不是可以……進去工作了?其實您不用在這裡看着我的,我保證不會逃跑就是。”
“我不是怕你逃跑,”端木洌也回過神來,哧然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答應我了?”
“無所謂啊!”瀟琳琅聳了聳肩,做了一個“一切隨你”的手勢,“反正賣一次是賣,賣兩次也是賣,我也不在乎多賣一次。不過幸好這一次我是爲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我的付出是有意義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