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璇最後還是被趕下了山,莫名其妙的是……蕭遠悠似乎極力阻止,當盡老好人,也沒攔住最後林哲親自動手,大義滅親。
又給人當了槍用,事後林哲本人也是雲裡霧裡:“怎麼暈的忽的,我就把人趕下山了?”
蕭遠悠則是奉承兩句“了不起大義滅親”,就把這人給忽悠過去了。
然後着手收集了研修弟子們的想法和狀況,公告、訓誡、安撫、賞罰,辦得一氣呵成。除掉了那頭別有居心的害羣之馬,山上短時間內不至於再出問題,而且這次也的確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內、外門弟子都安分多了,山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氣氛蕩然無存,彷彿煥然一新。
而這一切,都只用了短短一天。
第二天早上,拜山祭重開,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
純潔可愛的新人們當然不懂季雨璇的離開象徵什麼,他們對於門派管理中的勾起心鬥角,屁都不懂。而那些看出隱情的三、四代弟子則是多數感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這就是當年腹黑道士的手段,居然逼得別有居心者引火自焚,且還是讓其授業師父親自下手,陰狠到令人髮指,過分到喪心病狂。
唯一不太美滿的是那個販賣修士臟器的莰蒂絲,她被軍方給抓住了,胡政委笑着把人扣了下來。政府介入調查,宗教就無力主導調查。蕭遠悠覺得沒太大所謂,卻把一心報復靈寶道的江蓮給氣得罷工了幾天。
此後留在亂真派的一個周內,蕭遠悠在門派裡挑了某樣值得一學的道法學了,然後時間差不多,就帶着高橋出發前往日本。
走前,那吳曲小丫頭還想跟着他一路,蕭遠悠一笑了之,把她留在了天問峰內門。而這丫頭因爲總是念叨蕭遠悠,就跟蕭遠悠的堂妹、同爲林意高手的瀰瀰投上了機,後來也就成功拜在了瀰瀰手下爲徒。
上飛機後,蕭遠悠聊到吳曲那姑娘和飛機,就跟高橋說起起上次劫機的故事。
“最後我看那羣傢伙要去南極!我的天,他們這些傢伙簡直是安拉的恥辱,居然當了逃兵!我真是見了鬼了,馬上出手制伏了這羣懦夫。”
“主公……您不是信道教的嗎?”
“但也不妨礙我幫安拉解決一些內部問題。”蕭遠悠擺手道:“總之,也是爲了快點回山裡看你和師兄弟們,所以我一刻也沒耽誤,就是乘客都嚇壞了八成。”
“嘿嘿……”高橋聽得滿臉堆笑,又意識到一個問題:“爲什麼主公坐飛機總是出事情呢?”
“有嗎?”
高橋嚴肅的點頭:“有,那次墜機的時候……”
坐在旁邊的男人正在喝酒,聽到這茬,一陣奇怪的眼神掃過來,看得人渾身難受。
蕭遠悠把高橋腦袋敲了一下:“不都平安着陸了嗎!怎麼總是念念不忘的,哪有這麼巧?我就不信這次還會出事兒!”
五個小時後,橫濱灣,飛機引擎着火,機長以各種騷操作在水上迫降——
蕭遠悠在身邊,高橋不至於心驚膽戰,但坐在汽艇裡依然是神情複雜:“主公。”
蕭遠悠都難爲情了,回頭看着夕陽下的海平面——
“別這樣看我……”
…………
晚點七個小時後,蕭遠悠和高橋於凌晨兩點鐘纔到達成田機場。
那三個接機的年輕人正在貴賓室裡玩神經衰弱。
蕭遠悠抱着睡着的高橋進去時,一羣人已經玩了一把將要結束,斯圖含着菸斗,得分已經穩拿第一,淺間和英仁認輸。
“不要意思,我們飛機出事兒了,差點墜機……”
“墜機……”如今已是皇太子的英仁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只是驚奇道:“沒事吧……嗯,看上去沒事的樣子,話說巫雲前輩爲什麼坐飛機總是……”
“別、別說了,這個我一點都不想承認……”蕭遠悠把高橋放下,蓋上毯子坐在旁邊:“話說回來,實在不好意思,本該下午就到的,結果一直讓你們等到凌晨,抱歉啦。”
“巫雲前輩沒必要道歉的。”英仁解釋道:“其實沒多久,我們纔到一會兒。”
蕭遠悠一愣:“哈?”
斯圖噠吧着菸斗:“根據我的偵探推理,覺得小高一定會出事晚點,所以我們晚來了幾個小時,哇咔咔咔,料事如神,英雄所見略——”
“略你媽個頭!一定是你咒的,我真恨不得揍你一頓。”蕭遠悠說話間看到在旁邊苦思冥想的淺間,不由得想到這是哪一位淺間,該怎麼搭話。
這巫女今天是一身和服,長髮挽髻,看上去極爲文靜秀美,目測應該是表淺間。
蕭遠悠正要答話,這巫女突然架着腿皺眉,蕭遠悠纔看到她把下襬像旗袍開叉一樣撕開了一道口。
“看什麼?大爺臉上有東西嗎?”
“哦——”蕭遠悠瞭然,拍了拍淺間的肩膀:“是阿純啊,那什麼,你怎麼也來了?”
阿純反問:“老子不能來接你?”
“我高興地不行,不過……神宮裡的巫女沒攔着?”
“說什麼冷笑話,就憑她們那小胳膊小短腿,怎麼追得上本大爺……”
英仁和斯圖都是一陣苦笑:“啊哈……”
看來他們出來這趟還有不少故事。
阿純掃了一眼睡着的高橋,道:“這忍者的事情我聽那個蹩腳偵探說過了,忠義果敢!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女人,真有大和民族的氣節。”她讚了兩句,又對蕭遠悠道:“伊勢神宮裡有方法,或許有方法可以恢復她的身體……”
蕭遠悠皺眉搖頭,示意她別說下去。
阿純不悅道:“怎麼?你以爲我騙你?”
“這事兒得從長計議。”蕭遠悠神色古怪,話鋒一轉拉開話題,起身道:“先不管這麼多,我一路過來可什麼也沒吃過,你們兩個做東道的準備在哪招待我?”
斯圖搭話:“哦!摯友!這幾天我跟着他們吃了不少店家,我推薦你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純用木屐踹了他膝蓋一腳,疼得這人抱着腿在沙發上翻滾。
阿純怒道:“這蹭吃蹭喝的蹩腳偵探就吃了我們這麼久。”
“啊哈哈,淺間桑……斯圖先生也是朋友,不能太小氣。”英仁溫和如故,回頭向蕭遠悠建議道:“就留在東京吧?可以去逛一逛遊樂園……”
“可以的話,最好能順路去大阪。”蕭遠悠知道英仁要問,提前答道:“高橋先生現在在東照神社吧?”
“大空先生的確在神社裡,但前輩找他有——”英仁說到一半就明白了:“哦——那我們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出發去琵琶湖。現在的話……先找去處用餐嗎?”
吃白飯的斯圖:“哦!這是正事兒。”
蕭遠悠揹着高橋,跟着隊友離開了機場,半路上察覺到背後的丫頭醒了卻在裝睡,蕭遠悠裝作沒事,揹着她一路到了旅館才歇下。
東京是英仁的地頭,離開機場直接坐車到箱根,已經訂好了最難預定的武藏野本館。狼吞虎嚥一頓日式料理,然後衆人去泡了溫泉,小福爾摩斯爲了歡迎蕭遠悠而引吭高歌,被阿純報以一頓老拳,最後合宿在一起,這一天過得相當愉悅。
第二天中午,衆人就到了大阪。
而琵琶湖北岸新建成的東照神社,卻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