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實發現自己昨晚的猜測,雖然方向錯誤,不過結果卻是正確的,這夥人果然是衝着戒指來的,只不過不是韓家某些人請來的而已。
既然不是韓家某些人爲了爭權奪利,那麼那枚古怪的戒指,看樣子另有門道,要不然也不會引得千陳、厲楚兩國的皇室子弟親自來到大秦,追殺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了!
只是,那枚戒指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韓家與兩國皇室之間又有着什麼樣的關係,爲何會擁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呢?
想到這裡,呂秋實盯緊了凝神五階的瘦高個,對韓天鵬小聲說道:“把你手上的那枚古怪戒指給我。”
韓天鵬愣了一下,不明白呂秋實爲何在這種時候突然提及戒指,不過出於對呂秋實的信任,他還是依言而做,取下了戒指,交到了呂秋實的手心裡。
“你們可是爲了這枚戒指而來?”
看着呂秋實手中高舉的戒指,陳有年和楚萱二人臉色齊齊大變,幾乎異口同聲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們欺天閣果然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聽着二人話中的語氣,呂秋實皺了皺眉頭,發覺對方似乎誤會了什麼事情,不過當他想明白後,頓時笑了。
一邊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他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居然被你們看出來了。也對,你們都是皇室子弟,應當知道欺天閣的規矩,每次接任務都是以團隊的形式,從來不會有人單獨接受任務。
其實我也不想,誰讓我修爲最低呢?爲了把你們引出來,只能由我來充當誘餌。如今咱們也別藏着掖着了,你們想要撇開我們欺天閣,獨吞那天大的好處,是絕對不可能的!
合則兩利,你們最好考慮清楚,若是不同意的話,大家一拍兩散。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動什麼歪腦筋,對我們來說,你們這些人還不如地上的那些四階魔獸呢!”
陳有年和楚萱本就懷疑欺天閣此番另有目的,如今聽到呂秋實的話,更是堅定了原本的猜測。
二人對視了一眼後,陳有年陰着臉說道:“這件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還請你們先收回撼山符,想放出我的本命蠱。”
“好說好說,”呂秋實打着哈哈回答道,“等你們商量好了,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何必急於一時呢?莫非你還想動什麼歪腦筋不成?”
陳有年身爲皇室子弟,由於天賦出衆,修爲高出同齡人不少,二十出頭的年紀達到凝神境四階,而且不是依靠丹藥堆積而成,被認爲是千陳皇室中,最有可能達到化意境的子弟之一。
身上揹負着一個又一個的光環,平日裡風光無限,何時受過眼前這般憋屈?
狠狠的瞪了呂秋實一眼,他轉過身,走到楚萱身邊,又將自己手下那個凝神五階的瘦高個招了過來,三人開始商議起來。
呂秋實聽不見對方在說些什麼,不過包圍他們的人並沒有放鬆警惕,而且他能感覺到,那個瘦高個雖然是背對着他,不過仍舊分出了一縷心神在他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一沒後援二無修爲,完全是靠三寸不爛之舌以及欺天閣的名頭在哄騙對方,萬一真的跟對方一同分享戒指背後隱藏的秘密,可以說是與虎謀皮,一着不慎被人識破,必定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過現在的情形,使得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還有一點就是,富貴險中求,危險雖然很高,但是回報看樣子也會很豐厚!
“呂大哥,你們剛纔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韓天鵬仰着小臉,疑惑的問道,目光卻一直盯着呂秋實手上的那枚戒指。
“這枚戒指先借我帶一帶,放心好了,一定會還給你,而且我也會平安護送你回家。”呂秋實不想讓十二歲的韓天鵬心中增加負擔,先是認真的許諾,然後又小聲問道,“這枚戒指有什麼秘密麼?”
韓天鵬皺了皺鼻頭,認真的思索了一陣,搖頭道:“應該沒有什麼秘密吧。我不知知道,只是祖父再將這枚戒指傳給我的時候,很是認真的叮囑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枚戒指遺失。還有就是讓我保密,不讓我告訴任何人,連我父親都不能告訴。”
那你昨晚還告訴我?呂秋實很想這麼問一句,不過眼前這種危急時刻,這樣的廢話還是能省就省了吧。
約莫過了一刻鐘,呂秋實看到陳有年等人轉過身面向自己,似乎已經商量出了結果,於是高聲問道:“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既然大家要合作,那麼還請閣下將你們欺天閣的人都請出來,莫要再躲藏在暗處了,免得大家還要相互提防。”開口的不是陳有年,而是凝神五階的瘦高個。
呂秋實一聽這話,就知道壞了,對方肯定是起了疑心,於是把臉一繃:“你說的輕鬆!你們貴爲千陳、厲楚的皇室子弟,大老遠涉險而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們就眼前這些人麼?
若是我們的人都現身,豈不是自投羅網,你們以爲欺天閣的弟子真的那麼容易騙麼?好了,廢話少說,你們只能見到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想見其他人,除非你對我動手,不過到那時,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說着話,呂秋實手中再次出現了一張符咒,二品四星撼山符。
“你敢!”陳有年哪裡還會看不明白,這是呂秋實在威脅他,若是真的談不攏,那張二品四星撼山符就會再次鎮壓在他的本命蠱蟲上面,到時候,他就算不死,恐怕也會重傷。
呂秋實嘴角一竅,譏笑道:“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他肯定是不敢的,因爲他不能輕易跟對方鬧翻。不過眼下這種情況,逼得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裝的硬氣,就好像附近真的有欺天閣的弟子隱匿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手一般。
眼見氣氛又變得有些緊張,楚萱嬌笑一聲,打圓場道:“大家都是爲了此間萬獸巢而來,何必鬧得這麼僵呢?聽說萬獸巢內寶物無數,到時候就算三家平分,每家都能得到不少,何必掙得你死我活呢?
再者說了,厲楚千陳兩國皇室跟你們欺天閣之間常有生意來往,關係密切,我們何必把關係鬧到的這麼僵呢,你說是不是?
哎呀,我忘了問了,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小女子姓楚名萱,厲楚天虹城城主之女。”
“在下姓呂,單名一個少子。”
“呂少?”楚萱嘴裡嚼股了兩遍,緊接着又問道,“不知呂兄以爲小女子的話如何,可願意與我們聯手,三家平分此間萬獸巢寶藏?”
萬獸巢寶藏?呂秋實怦然心動,當下點頭道:“我沒有問題,不過要看千陳國的那位意思如何了!”
他說的是陳有年,可是當他話音落下後,忽然發覺對方三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異色,一種不好的預感悄然爬上心頭。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萬獸巢寶藏,我們三家平分!”楚萱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不過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伸手一指韓天鵬,“麻煩呂兄先將這個隱患剷除了吧,反正你們欺天閣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是爲了那萬獸巢寶藏。”
呂秋實明顯感覺道韓天鵬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手心被汗水弄得溼乎乎的,顯然是害怕自己會對其下手,不過卻依舊抓着自己的手,一種矛盾的信任從身邊韓天鵬的手心傳到了他的心裡。
再度用力捏了捏韓天鵬的手掌,呂秋實搖頭道:“荒唐!你們既然跟我們欺天閣合作過,那就應當知道欺天閣的規矩。
欺天閣屹立萬年,靠的就是任務失敗者死這一條鐵律。我若是殺了我要保護的目標,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你說我會聽你的麼!”
“荒唐,我看你纔是荒唐!”楚萱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豐富了,此刻換成了一臉的嘲諷,“你根本不知道戒指的秘密,只不過碰巧猜中了我們是爲了戒指而來,居然敢滿口胡言,妄圖欺瞞我們!
萬獸巢寶藏,哈哈哈,萬獸巢寶藏?這天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萬獸巢寶藏,我隨便一說你就信了,看來你不但是欺天閣的外門弟子,還是剛剛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
呂秋實只覺得手腳冰涼,後背被汗水浸透。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心中那股不安從何而來,不過已經來不及補救了。
凝神境五階的瘦高個以氣息鎖定了呂秋實,一步步向他走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冷笑着說道:“你不是說如果我們對你出手,你的隊友就會出現麼?我倒很是想看看你的隊友,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接得住我這一刀!”
“飛霜流雲斬!”
隨着凝神五階瘦高個的一聲大喝,手中動作變幻,懸掛在他腰間的飛霜刀離鞘而出,發出嘶鳴之聲,在空中沒有任何的停留,直直朝着呂秋實斬了下去。
“快走!”呂秋實心叫不好,知道對方的那把刀不是尋常刀劍,欺天閣內只有成爲內門弟子後,纔有機會獲得法寶兵器,從而提高自身實力。
知道自己在對方手中討不得半點便宜,呂秋實先是將手中的二品四星壬午厚土符丟在面前,接着又將手中的另一枚二品四星撼山符再度鎮壓在了陳有年的本命蠱蟲之上,然後拉着韓天鵬快速朝着自己右側跑去,在那邊,有兩隻剛剛**完正在休息的五階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