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來分配任務,石頭不凡你們……美雲霍天你們……”
鄧勇本就是有野心的人,這一次的訓練一定要贏,一定要獲得凝神丹,他一定要第一個突破凝神境,這樣才能被人看重!
他八歲的時候就被人擄到了山谷裡,如今早已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來歷,這裡已經變成了他的家。他很清楚那些青衫人的不凡之處,也知道成爲其中一員後能夠給自己帶來何種的收穫。
第一個成爲凝神境的人,會得到青衫人的青睞,**、丹藥、指導什麼的都會有所偏向,因此此次試煉他勢在必得。
只是……
分配完了每個人的任務後,他爲難的看向了只有衆生一階的隊員呂秋實。
這次試煉,十二個隊伍是輪番上山的,不過這並不意味之其餘十一個隊伍都能閒下來,他們的任務是阻擊試煉的隊伍,拖延對方的時間,這樣纔有可能使得自己贏得試煉。
可是這個只有衆生一階的傢伙,安排他幹什麼?其他隊伍中最弱的也是衆生境五階。
鄧勇正犯愁的時候,呂秋實開口了:“隊長,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講。”鄧勇沒好氣的說道。
“這次試煉,會非常危險,來自於其他隊伍的危險遠高於山上魔獸……”
“那你是想逃避了?”呂秋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扎着馬尾的少女打斷了。
少女的話引起了其他隊員的一陣鬨笑,鬨笑中看向呂秋實的目光全是鄙夷。
呂秋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要足跡上山的隊伍……”
他的注意很簡單,就是保存實力。
參與試煉的隊伍,將要面對其餘十一隻隊伍和魔獸的阻擊,這不是過家家的有些,而是生與死的考驗。
凝神丹的誘惑足以使得每個人都忘記了所謂的有情,只要不是一個隊伍的,爲了己方的獲勝,必定會痛下殺手,死傷是無可避免的,這也是呂秋實認爲的,來自人的危險遠高於魔獸。
所以他建議鄧勇,自己的隊伍不要去阻擊,只是上山勘探地形,方便將來輪到自己這一隊上山試煉時的行進。
“那鄭昉他們怎麼辦?難道放任他們隨意上山麼?”呂秋實的話引起了其餘隊員的注意力。
“不是還有其他十支隊伍和魔獸呢麼?”呂秋實笑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其他隊伍拼的越狠,將來他們進行試煉時,來自對方的阻力就會越小,也就越容易短時間獲勝。
“那我去找大人說說,爭取咱們最後一個上山?”鄧勇有些心動了。
所謂大人,是對青衫人的稱呼,這是谷內的規矩。
看到其餘幾人都盯着自己,呂秋實心中暗自得意:一羣小毛孩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空憑着武力,沒有一點頭腦,跟哥們比起來差遠了。
“不。”面對鄧勇的詢問,呂秋實毫不猶豫的否決了,“我相信到了一半的時候,大人他們會發現每支隊伍人員減少嚴重,一定會抽調其他人在半路阻擊,到時候會更難了。”
鄧勇一愣,隨即向着谷口方向看了一眼,問道:“你是說大人將來會調外門弟子前來?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山谷內的人很多,除了那些負責教導訓練以及暗中警戒防衛的青衫人,和他們雛鷹三段的人外,還有一些或者通過雛鷹第三段考覈的人,成爲了外門弟子,同樣駐守在山谷內,只是平日裡不能和他們有所接觸而已。
像是鄧勇這種自幼就被擄到谷內的少年都知道外門弟子的存在,不過像是十幾歲後背擄來的少年基本都不知道,剛來沒幾天的呂秋實更是對外門弟子一事不得而知。
最終鄧勇去找了胸口繡着五條金線的青衫人,將自己一隊人上山的順序從第三調到了第六。
正如呂秋實所料的那樣,鄭昉是一百二十人中的實力最強的,他的隊伍也是最強的,可面對魔獸和其他隊伍的瘋狂阻擊,最終花費了兩個時辰才完成了試煉,付出的代價是一死七傷,其中鄭昉本人也受了傷。
阻擊他們的隊伍也不好過,每隻隊伍都有人負傷,其中有一支隊伍死了兩人,另外三支隊伍各自死了一人,只是一天,就有六名少年死去,不過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悲傷,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鬥志。
“老大,咱們也下山吧。”
呂秋實他們已經勘探好了一條較爲便捷的路線,也看到了各支隊伍拼死阻擊鄭昉十人的情形,那種兇狠血腥的場面,讓呂秋實很難將他們與十五六歲的少年聯繫到一起。
“先別急。”鄧勇還沒開口,呂秋實又說話了,不過沒有人對他表示不滿,反而齊齊看向了他,等待他後面的內容。
“咱們都看到了,幾乎每支隊後都有人受傷,若是咱們十個人都毫髮無損的下去,會引起其他隊伍的懷疑的。所以需要幾個人詐傷,反正鄭昉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襲擊他們。”
“嘻嘻,呂少,以前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很壞很陰險哦!”
說話的少女比呂秋實矮了一頭,有着一張玫瑰色的圓潤的瓜子臉,臉上嵌着兩隻烏黑的大眼睛,上面兩道彎彎細長的眉毛,純淨得猶如人工畫就的一般。
眼睛上蓋着濃密的睫毛,當眼簾低垂時,給玫瑰色的臉頰投去一抹淡淡的陰影;俏皮的小鼻子細巧而挺秀,鼻翼微鼓;一張端正的小嘴輪廓分明,柔脣微啓,露出一口潔白如奶的牙齒,尤其惹人喜愛的是那一對小虎牙;皮膚顏色就像未經人手觸摸過的蜜桃上的絨衣。
她的長髮微卷,搭在胸前,臉上的汗水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晶瑩剔透,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體香。
這個少女叫王雯,脫凡三階後期,實力在隊伍裡實力屬於中上,性格開朗,對人很是熱情,當然前提是能夠被她認可的人。
她的話看似是在指責呂秋實,不過配合上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呂秋實知道,自己在這個隊伍中,總算是有人認可了。
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兩個青衫人負手而立,看着一隊隊的少年從山林中走出,爲首一人正是胸口繡着五條金線,負責這羣少年訓練的人。
他旁邊的青衫人胸口繡着四條金線,早已得知了今日的結果,有些擔憂的問道:“馬長老,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急進了?他們的年齡還小,還都是脫凡境,這次用凝神丹來引誘他們,人員恐怕會折損的厲害。”
馬長老沒有轉頭,只是看着那些相互扶持又或者被擡出來的少年們,淡淡的說道:“秋風,我何嘗不知道這次太急進了,可是我沒有選擇啊!
昨日的書信你不是沒有看到,第八訓練營三個月後來訪。哼,說是來訪,不就是想炫耀麼,炫耀他們的那支隊伍!這半年來,第五、第六兩個訓練營都被他們比下去了,若是這次他們來訪,咱們也輸了,那……咦,那幾個小子是怎麼回事?”
馬長老的話引起了秋風的好奇,順着其實現的方向看去,正看見一支渾身血跡的隊伍從山林內走出,三人纏着紗布,更是有一人被人擡着。
他們的境界高出這些脫凡境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多了,只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有沒有受傷,又或者傷勢如何。
“裝傷?”秋風一愣,“他們想幹什麼?”
馬長老嘴角微微向上一翹:“有意思,這一隊人倒是有點意思。先是找我把試煉的順序調到第六,然後又有三人裝傷,看樣子長進了不少,知道動腦子了啊!”
他們品評的正是呂秋實所在的那支隊伍,鄧勇等人按照呂秋實的建議,三人裝傷,其中一人更是裝作重傷難以行走。
第二日,又一支隊伍進山試煉,這支隊伍用的時間更長,用了三個半時辰才完成了試煉,出來後人人帶傷,更是兩人陣亡。
他們所遭遇的阻擊遠遠超過了鄭昉第一日所遭遇的,而且相當一部分正是來自於鄭昉這支隊伍。
鄭昉的隊伍耗時兩個時辰完成了試煉,自然會加大力度不計一切代價阻攔其他試煉的隊伍,不讓其超過自己的時間,而且鄭昉的實力又是所有人中最高的,因此往後的試煉,危險會大大加強。
這一日,鄧勇的小隊一共只動用了九人,其中一人因昨日傷勢過重,今日無法行動。而這回下山,九人中又有三人受傷,其中一人重傷……
等到第五日的試煉結束後,鄧勇的小隊已經全員掛彩,四人重傷難以行動,是所有小隊中損傷最嚴重的,所有人都認爲他們第六日的試煉會很艱難,或許會成爲第一支被人奪走玉佩,從而無法完成試煉的隊伍。
然而第六日的時候,其餘十一隻隊伍發現,鄧勇的小隊十人,居然全部出現了,其中三人的傷勢還沒有痊癒,纏着紗布,走路很是不便。
看看那三個一臉痛苦的傢伙,再看看其餘七人一臉的擔憂,馬長老笑了,或許這支隊伍能夠值得寄予衆望,或許三個月後第八訓練營的來訪,他不用太過擔心……
呂秋實所在的小隊,試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