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根本就不能修煉任何**,就算得到裂魂訣,該怎麼修煉?”
呂秋實的這個問題,還真是大問題。縱然裂魂訣天下無雙,可他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得此**能有什麼用?
呂烈飛也是興奮過頭從而忽略了這個嚴峻的問題,此刻聽到呂秋實問出,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
都說裂魂訣是門奇功,其中**自主擇人就是一奇,可若是選擇了一個根本就不能修煉任何**的,例如像呂秋實這樣的“廢人”,這……
呂秋實盯着呂烈飛等待一個答覆,而呂烈飛卻是愣在了當場,臉上帶着懊惱的神色,端着茶水的手僵在半空也沒有察覺。
過了好一會,呂烈飛終於有反應了。
先是臉上的懊惱神色一掃而光,然後神神秘秘的對呂秋實說道:“你不用擔心那麼多。裂魂訣乃是不世奇功,哪怕你不能修煉其他任何**,既然它選擇了你,那就代表着你必定能夠修煉此門**,至於如何修煉,就要靠你自行摸索了,不過爺爺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你必定能夠修煉。”
一臉悲憤的看着口若懸河忽悠不絕的呂烈飛,呂秋實心中大恨,什麼叫做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就是了。呂烈飛說了這許多,一句都沒說到點子上,除了反覆強調自己肯定能夠修煉外,剩下的居然就讓自己去摸索……
“嘶,老爺子,剛剛,是不是有誰跟你說過些什麼?”呂秋實眼珠一轉,話音未落,隨即在書房內打量起來。
“混賬!”呂烈飛又是一記巴掌拍在了呂秋實的頭上,打得呂秋實嘴一咧,當即捂住了腦袋,也顧不得東瞟西瞄了,這一下實在是太狠了。
“老頭,我就問了你一句,你至於下手這麼狠麼!”呂秋實騰然起身,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走了!三天後是麼,我記住了,三天後我一定準時離開黃清城!”
“秋實……”呂烈飛也發覺自己剛纔因爲有些失態,導致沒有控制住力度,打得有些狠了,練滿叫道,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呂秋實的身形卻是在門口停了一下:“老頭,你聽好了,我離開黃清城後,我父親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人膽敢對我父不利,而你有不是對方對手,就將我已經獲得裂魂訣的消息告訴對方,若是他們敢傷害我父親,上天入地,我滅他全族!
還有,若是你保護我父親不周,將來呂家我也不會放過!實話告訴你好了,整個呂家一族,除了我父親和我那已經過世的可憐母親,任何人的生死我都不看在眼裡!”
“孽畜,你說什麼!”
“好啦,用不着發怒,最多再加上你,將來任何勢力敢對我父親還有你不利,哪怕是大秦皇室,我將來也要滅他全族。”
看着呂秋實就這麼離去,呂烈飛心中五味陳雜。呂秋實這十八年,除了五歲之前因爲天賦過人得到他的重視,自從落水後,基本上在家中就處於弱勢地位,若非呂昊剛憑藉長房長子的身份護佑,恐怕呂秋實都活不過十歲……
也難怪呂秋實對整個呂家都沒有半點感情,更是在試功大典當天,毫不留情的命人當場斬殺了自己的大姑和小叔。
如果換成他呂烈飛,即便知道了兒女勾結玄風樑家算計自己,到時候也下不去這個狠手。
想到這裡,呂烈飛一陣心痛,一揮手,帶出一股烈風,將書房的門關上了。然後從座椅上站起,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的衝着書房左側的隔間,剛張開了嘴,卻沒有說出話來,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書房右側的窗戶。
半個多時辰過去後,書房左側隔間內傳來了一個飄渺的聲音:“他走了。呂烈飛,你能有此孫兒,算是你的福分。”
“謝前輩謬讚,多謝前輩當日震住樑鼎天,纔沒有使他在我黃清城中大開殺戒。”呂烈飛此刻的態度大爲轉變,誰都想不到掌控着黃清城數十萬人性命的城主呂烈飛會如此恭敬的對待一個人,還是見不到面目之人。
“若是因此謝老夫,那就免了。區區化意境,老夫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一片!”
“並非全是因此。這些年來多虧前輩的照顧,我呂家才能保住黃清城城主之位,前輩的大恩呂家上下沒齒難忘。只是,前輩,晚輩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哼,你不用問了,老夫也不知情,裂魂訣舉世無雙,既然你孫兒是有緣人,就必定能夠修煉,這是莊主的話,難道你不相信麼?”
“不敢,晚輩不敢。只是秋實的心性……晚輩擔心將來他會……”
“將來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以你聚形境三階的實力,這些事情你有資格擔心麼?好好修煉,提高你的境界纔是你最應當操心之事!
還有約束好你呂家族人,不許去找呂秋實尋仇。若是老夫早知道呂秋實能夠獲得裂魂訣認可,十三年前老夫就親手滅了你那一雙兒女,甚至連你都滅了,直接讓你長子繼承家主之位!
你記住,老夫看護的不僅是你呂家,更要看護你呂家的試功塔和那能夠得到裂魂訣認可的傳人!”
夜色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天到來了。天色由黎明的魚肚白色逐漸變成淡藍色,黃清城百里外的山脈頂峰亮了,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輪的旭日躍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圓、全圓,剎時萬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涼了,河流亮了,黃清城外的郊野青翠欲滴,黃清城內陽光普照大地。
如此好的天氣,呂家衆人早已起來,練功的練功,忙碌的忙碌,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享受着朝陽的沐浴,但卻不由自主的避開了呂秋實的那幢在整個呂府都獨樹一幟的琉璃大瓦房。
所有人都知道呂秋實已經被家主呂烈飛放了出來,這是不是代表着呂秋實在試功大典那天所作的一切都被原諒了呢?
如果被原諒了,那麼呂秋實會不會繼續展開報復?畢竟這十幾年裡,沒有幾個人給過呂秋實好臉色,就因爲他是長房長孫,曾經被呂烈飛寄予厚望,結果卻變成了一個無法修煉任何**的廢人。
可是忽然有一天,這個廢人居然玩了個絕地大反擊,一連剪除了凝神境的呂麗芳和呂昊天,弄得呂家人人自危。心思之縝密,手段之毒辣,讓呂家人哪裡還敢再小看他?
而此刻的呂秋實根本沒有心情去找別人麻煩,真正的仇人都已經死在他的手裡了,而且就算他想要去找其他人算賬,呂昊剛也不會讓他那麼做,如今正將他堵在屋裡,一番大罵。
罵他的原因,無外乎就是在試功大典當日,他對呂麗芳和呂昊天的狠辣手段,誰都能夠看出來,呂秋實根本就是抱着一擊必殺的目的安排的,根本沒有給對方留下半點活路。
針對與呂家族人各個自危,中午時分就有消息傳出,呂烈飛已經決定,呂秋實將會在三日後被逐出呂家,被逐出黃清城,不過任何人不得再向呂秋實尋仇,否則族規處置。
呂家人這下才算稍稍安定下來,又開始忙於甄別自己身邊護衛的事情中,而呂昊剛則是難以接受呂烈飛的這個決定。
在他看來,呂秋實不能修煉任何**,被逐出呂家後,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天下雖大,卻沒有他活命的安身之所。
不過當他從呂秋實手中接過一本賬冊,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呂秋實在黃清城中的產業,以及這麼多年來培養出來的死士,還有安插在族中各房的細作,震驚之餘呂昊剛對呂秋實的安危就不像之前那麼擔憂了。
“父親,這個你收好,我會讓他們都聽命與你,將來孩兒離開黃清城,就要靠你自己來保護自己了,孩兒很難在想以前那般親自保護你了。”
“這是什麼話,爲父還要你……”呂昊剛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呂秋實說的沒錯,從試功大典以及這本賬冊記載的一切來看,這麼多年來,的確是呂秋實在暗中,一直保護自己的安全。
想到這裡,呂昊剛的眼睛變得模糊了,一把將呂秋實攬到懷裡,年近四十的漢子淚如泉涌:“秋實,爲父這就代你去求情,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不讓你被逐出家門。”
“父親不要,孩兒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和老爺子已經商量好了,我手中的一切力量都交由父親你掌管,而我在外面的安全,您也不需要擔心。”
呂昊剛爲人厚道,但並不愚鈍,當下覺察到了什麼:“秋實,你跟我說,你跟你爺爺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嗯,我去混元宗學習商賈之道。”
“混元宗?那是大秦數得着的大門派啊,你去那裡學習也好……等等,你說你去學習商賈之道?唉,看來也只能如此。
秋實你記住,這個天下,強大的實力很重要,但是沒有錢同樣不行。所以你要好好學習商賈之道,將來未必不會取得一番令人側目的成就!”
三日後,呂秋實被趕出了黃清城,自此從大秦國西南偏僻小城黃清城,走上了縱橫天下的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