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方的葵夫人望向葵詩瑤,問道:“女兒,怎麼樣?”
葵詩瑤搖搖頭。
葵夫人道:“這不行,下面還有選的,總會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
“嗯。”
過了好幾個回合,臺上的人都被一個長滿鬍鬚,渾身彪悍的大漢給打敗了。大漢仰天大笑,大叫道:“還有誰跟我打?還有誰?”痛的那些人嗷嗷直叫。
在臺上四處張望臺下的人,大漢指向臺下其中一個人,問道:“是你嗎?”
那人連忙搖頭。
“是你?”
“不是不是。”
個個搖頭如撥浪鼓。
這時,只聽見圍觀的人羣中,有人高聲說道:“我來。”就在大家紛紛找那人時,那人已施輕功來到臺上站定,站在大漢的面前。
“好。”不知是誰帶頭叫好的,不少人拍掌。
他們對方看着對方。
葵夫人道:“這位公子倒可以,女兒。”
葵詩瑤只吐出幾個字,“先看看吧!”
大漢道:“哪裡來的小子,敢來叫囂?”
他拱手作揖,道:“在下姓範名澤,與閣下較量一番如何?”
大漢來回走了幾步,上下打量着他。範澤也在看他,嘴角一揚。大漢猛地步子上前,倆人交手起來。
大漢拳腳攻向他,範澤一躍,躲過了這一拳。隨後他人落到大漢的肩膀上,整個人穩如泰山。大漢惱了,兩手抓住他的腳踝,想把他甩出去。可是他無論怎樣用力,肩上的人就是紋絲不動。
徹底的激怒了大漢,怒聲道:“你下不下來?”
範澤道:“下來可以,但是得重新開始。”
大漢沒猶豫不決的答應了“好,可以。”
範澤翻身一躍而下,飄然站到臺上。
倆人面對面的較量着。
虎兒拿着串糖葫蘆,咬下一顆,咀嚼着。目視着前方,唸叨道:“大哥哥,怎麼前面有那麼多人?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
薛榮也看了看前面,說道:“要不,去看看?”
虎兒連連點頭應好。
臺上打得很激烈,中間的檯面都被打出了個洞來。臺下的人全部屏息看着,無一人說話。
虎兒擠進了人羣中,在前面觀看臺上打鬥的倆人。薛榮緊隨其後,注意到了臺上方的她們,尤其是那位戴面紗的少女。雖然只露出一雙眼,可總感覺在哪見過。
突然,大漢一腳踢中範澤的小腹,他人倒飛了出去。
範澤從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漬,一副還要上前打的樣子。
虎兒拉了拉薛榮的衣袖,薛榮轉首問道:“怎麼了?”
虎兒問道:“大哥哥,爲何那人傷成那樣了,還要去打?”
薛榮道:“大概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輸了吧!”
葵詩瑤道:“娘,這樣下去不行,那倆人不分出個勝負,是不會罷休的。”低聲湊上前說道:“所以,別比武招親了。女兒會找到如意郎君的。”
葵夫人道:“那怎行,都進行到一半了,怎麼能……這樣好了,乾脆讓他們比下一場吧!文試,誰贏了,就是你的郎君。”
葵夫人對她說完,扭頭跟奶孃說了些話。奶孃會意後走到一人跟前,又向他說了些什麼,隨後回到葵夫人身邊。
在臺上打的倆人越打越激烈,無論誰上前阻止都沒用。
“倆位,我們夫人說了,你們都進入下輪比試了。所以請住手吧!”
他們望着他,又望了望對方。
大漢笑道:“要不,咱兩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比去?”
範澤道:“求之不得。”
“好。”
倆人一個箭步就不見了人影。葵夫人頓時傻眼了,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站起身,說道:
“各位,下面是文試。誰有興趣和小女比試比試?”
臺下的人聞言都望來望去,不知在望誰。
葵詩瑤很無奈,在丫鬟帶領下來到了臺上的一邊。不一會兒有個人上臺了,站在了她的對面。
拱手作揖,道:“不如姑娘先請?”
葵詩瑤頷首,隨後擡玉手提筆,在紙上落筆。
不久,丫鬟拿起紙展示給大家看看。有人念出了聲——
奈何人生悲歡離合,誰人卻道長相思?
他想了好久,都沒想到合適的。就這麼敗了,羞愧難當的走下臺。
臺下的文人墨客都在苦思冥想,隨後卻被一人作了出來。
喃喃念道:“回首當初如夢如幻,自問癡心不悔改。”
葵詩瑤聞聲,有點意外,竟然有人作出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再見到他,她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他了。按捺住自己的狂喜,望着他。
然而,在遠處的葵夫人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雖說看不見女兒的表情,但葵夫人覺得她喜歡那位公子。頓時,葵夫人眉開眼笑,心裡樂開了花。對奶孃說了幾句話,才又看向臺上。
臺上的葵詩瑤挪開視線,開口說話,“不知公子,可否對出小女子的下句詩來?”
薛榮聞言,擡頭望向臺上的少女。有那麼一會兒,他們四目相望。
她吟誦出聲……
他都一一對了出來。
無不讓大家拍掌稱好!
葵詩瑤繞過桌子,走到桌前,看着他道:“公子,接下來該公子出題了。”
回答她的只是默然。大家看着他不言語,以爲他在想如何做題。然而並不是。虎兒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低頭問道:“怎麼了,虎兒?”
虎兒望着他,道:“大哥哥,要不走吧?”
他搖搖頭,摸了摸他的頭。
而後他走上臺去,在桌後站定。拿起面前的毛筆蘸了蘸墨,提筆在宣紙上落筆如飛。
不一會兒,落筆。
薛榮拱手說道:“姑娘,在下已出題。在下還有點事,就不久留了。”言畢,走下臺牽起虎兒的手走了。
丫鬟把他的作的拿了過去,“小姐。”
葵詩瑤不禁默唸起來——
酒入愁腸愁更愁,一粒相思苦斷腸。
擡頭望向他走了的地方,又默唸了幾遍。
“秋兒,把它收好,放到我房裡去。”葵詩瑤道。
秋絮應道:“是,小姐。”
葵詩瑤默默地走下臺。
大家很想知道他作的是什麼,可是卻被拿走了。
這場比試也不知誰輸誰贏,就這樣拉下了帷幕。
葵夫人起身,“女兒……”
葵詩瑤打斷話,“娘,女兒累了,想先回府休憩。”
葵夫人看她不想說,就沒繼續問,“好好好,送小姐回去。”
“是。”
在家丁丫鬟的簇擁下上了馬車。坐在車裡的葵詩瑤回想起與他剛見面的場景。
“梅雲,我好想你。
別怕,我帶你離開這裡。
她走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即便我與別的女人成了親,可我的心裡還是放不下她。”
‘現在想來,他真是認錯人了。不過,我與她真有那麼像嗎?’擡手摸了摸臉頰。‘希望他能快點找到她。’
回到葵府,秋絮道:“小姐,奴婢把它放在房裡了。”
“好。”她卸下面紗,邁步去了桌前。展開那幅字,用鎮紙抹平壓好。
細細的品味這句詩。
在門外的葵夫人停住了腳步,看着女兒盯着桌上的,心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
薛榮有事沒事的到那廂房裡去,而且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這時候,一侍女端着水進來了,看見他便跪下說道:
“奴婢不知王爺在這,請王爺恕罪。”
他說道:“你做你的事吧!”
“是。”誠惶誠恐地去擦拭屋裡的東西。
外面,管家站在門外呼道:“王爺。”
薛榮道:“何事?”
管家道:“宮裡派人來傳話,說,三日後,同皇上去泰安寺祈福。”
薛榮道:“好!本王知道了。”
管家退下了。
昌樂宮。
宮娥們正爲薛玄更衣,元力進來站在一旁。
薛玄雙手展開。
道:“話傳到了嗎?”
元力道:“回皇上,傳到了。”
“是時候該讓他吃點苦頭了。”輕哼了聲,走上榻。
三日後,儀仗隊從皇宮出發了。一路從雙鳳街,安平街,正街來到了泰安寺。
泰安寺的主持早已領着衆僧人在寺外等着。看到皇帝的儀仗,趕緊率衆人上前。
元力高聲喊道:“落轎。”
轎子穩穩的落了下來,簾子被人撩起。
薛玄,薛榮等人從轎中走出來。
衆人跪拜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薛玄道:“平身。”
主持合掌,迎上前說道:“皇上,老衲已準備好禪房,請進寺休憩。”
薛玄也合掌,“多謝主持。”
主持邊引路邊介紹寺裡,進到大雄寶殿。主持親自遞香給薛玄,其他僧人遞香給康王等人。在薛玄的帶頭下,按着次序紛紛跪下來對着如來佛像拜了拜。
拜完後,主持才帶他們到禪房。他們各自都有一間禪房,榻上的几案上擺放着一部佛經,筆墨紙硯都有,牆壁上寫着大大的“禪”字。左邊地上有個坐墊,面前也有几案,案上有木魚,一串佛珠。
“皇上,齋飯老衲會親自派人送過來的。”主持道。
薛玄道:“有勞主持了。”
主持退下了。
元力進來侍立在旁。
他開口問道:“怎麼樣?事辦妥了嗎?”
元力躬身回道:“回皇上,辦妥了。”
“好,明晚就行動。”薛玄道。
“是,皇上。”
第二天,薛玄他們跟着主持在大雄寶殿裡唸經。
夜晚,一片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