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收回目光,爲自己愛錢的本性羞了臉。天神長腿一邁, 他腳步不穩,急促朝着自己大步走來。
急促?呃…常晚覺得哪裡不對,她想轉身躲開,可瞄到了天神的臉,竟然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他揹着月光,讓他的眉眼照的有些朦朧,他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看得這人的樣貌。
他五官棱角分明,額上是星點的汗珠,眉頭蹙着,嘴巴輕輕抿着成一條線,雙半眯的眼裡有月光,他眼角未開,就那麼緊緊地注視自己,像…像…。
這模樣…這模樣…像…成人版的蘇清煜!一瞬的恍惚,常晚的心跳像擂鼓,轟隆隆的震耳發聵…
天神展開眼角,讓他的五官褪去冷峻,只有明月一般的俊朗。
。他明明不是小煜,剛纔…怎麼那麼像?
在自己雲裡霧裡,心臟七上八下時,這個俊朗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一展健壯長臂,將臉上一瞬沉迷,一瞬震驚,一瞬失望,一瞬驚慌的常晚擁入懷裡。
她…認識自己?有趣…
“噓…別叫喚…幫我…”他說。
聲音成熟溫柔,如街角酒館傳出的老酒,聽得能讓人入迷沉醉。他懷抱溫暖,他的心跳就在自己耳邊,急促的轟隆作響。
鼻尖傳來好聞的蒼松香,他豎起的不是髮髻,而是馬尾一樣髮辮。隨着他低下的頭,那髮辮垂下他的肩膀,湊在常晚的臉頰。
髮梢溼粘,灌入常晚鼻中的是熟悉的血腥味。
許久前的慈溪衚衕的記憶再次襲來,常晚渾身發抖。
她抖不是因爲被侮辱的記憶,而是不明白,爲何…
爲何…她沒有將這個男人推開?而是任由他半提着自己邁着長腿來到了牆邊。按照反應…她應該混亂尖叫,或者發狂…可她沒有。只任由這個高大的男人鎖在懷裡…
“噓噓,姑娘,別說話。馬上就好。”
耳邊噴灑的熱氣,讓常晚耳根發癢,她張着嘴巴長大了黑白大眼,雙手這才反應過來抵着這人的肩膀想將他推開。
可。下一秒,常晚喉嚨左側一緊,背後一酸。這次身子竟然真的動不了,嘴巴真的發不了聲音。
“對。。不。。住。”那人這麼說。
常 晚怒得想咬人,可她現在是個木頭人!
而且!這登徒子雙手放在自己的腋下,輕輕一舉,她的腳已經離了地面。
他…他…他頭顱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柔軟上,還…還…輕輕的聳了下鼻子!
常晚憋得眼淚流出,顫抖着脣瓣,胸前起伏!他卻春風得意的說一句:“彆氣…馬上好…”男人擡頭,月光下,他的臉終於全部暴露在自己眼前。
劍眉,高鼻,大眼,發白的脣。
哼!常晚紅着眼眶,氣自己竟然拿他和自家小煜比較!
他白白折煞了一張正派臉!
她的髮髻上的釵被“登徒子”一手取下。她的長髮如瀑布傾瀉而下,黑髮將剛看清的俊朗正派臉龐籠罩其中:
月光透過髮絲縫隙,打在他的臉上忽閃忽明,現在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這男人炯炯有神的雙眼,更加毫不避諱的注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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