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鮮血沿着破碎的酒瓶滴落,觸目驚心,可他卻像是喪失了痛覺感受一般,依然死死攥着手裡的玻璃渣。霍天磊只覺得駭然,用了力的去摳他的手,他卻做對般越發死命握緊。
“辰浩,你放手!聽到沒有!你這樣下去很危險!”他大聲怒吼,引得服務員開門進來,見狀嚇了一跳,立刻又去叫了保安,可是那麼多人都拿他沒辦法,他本就是特警,體力非同一般,又是在受了這樣重大打擊的情況下,整個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完全沒法溝通。
“靠!真要命!”霍天磊沒轍了,氣喘吁吁的脫身出來,只好以最快的速度給陸君浩打電話。
經理帶着陸君浩踏進包廂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過後。
包廂裡一片狼藉不說,還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燈光大開,房間裡一切模樣都看的清清楚楚,沙發上斑斑血跡都流到了地板上,看起來更像是羣架鬥毆的現場,暴力又恐怖。
霍天磊衣衫不整的靠在沙發上,拿了瓶酒慢悠悠的啄着,另一邊,已經醉死過去的楊辰浩睡得痛苦難安,臉上依然是斑駁的淚痕。那隻受了傷的右手,已經被簡單的包紮,卻依然有殷紅的血滲透出來,可見傷口之深。
看到罪魁禍首來了,霍天磊笑了笑,扔了一瓶酒過去,“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們兄弟反目,你不管他死活了呢!”
陸君浩面沉似水,高大健碩的身材在頭頂燈光的影映下透出一股凌厲的氣息,一把接住好友拋過來的酒瓶,卻並無喝酒的心思,又微微彎腰把酒瓶放在面前亂糟糟的茶几上。
“他怎麼樣了?”眸光擔憂了看了眼辰浩,陸君浩淡淡的問。
“如你所見,醉死過去了。”霍天磊還是涼涼的口氣,彷彿看好戲一般,“那麼多人都拿他沒辦法,最後只好叫來保安隊長,一掌把他劈暈了,這才奪下他手裡的破酒瓶。手上的傷很深,他不肯去醫院,我吩咐人簡單包紮了一下,你最好送他去醫院再看看比較好。”
也幸虧他這裡臥虎藏龍,保安隊隊長也是某神秘部隊的退役軍人,不然還真不定能有本事把他打暈。這兄弟倆,看着都是英俊斯文的主兒,骨子裡一個個都跟猛獸似的!
陸君浩看出霍天磊有些看好戲的意思,言辭間更是對他冷嘲熱諷,也沒有開口讓他幫忙,徑直走過去一把將沙發上醉死的人甩上背。
霍天磊見他背了人就要走,又出聲:“哎,你不會就這樣把他拉去沉江吧?君浩,聽我一句話,女人遍地都是,你們兄弟倆別學曹植曹丕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希望自己的暗示能有作用。
陸君浩頓了頓,沒有轉身,依然是清冷的口調:“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靠!”霍天磊忽然就怒了,一把甩了手裡的酒瓶,“陸君浩,你他媽沒人性!我真同情辰浩!”
被罵的人一語不發,甩了甩背上沉重的男子,默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