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應酬都心不在焉了,趙總讓她敬許經理,她懶得多費口舌解釋自己酒量不好,帶着豁出去的意味跟人喝酒。後來又去唱歌,散場時已經十二點多了,醉的朦朦朧朧,趙總自己也喝多了,沒法顧及她,給她叫了的士又叮囑半天,她擺擺手安撫:“趙總,我沒事,你也回去吧。”
出租車還沒有開到小區,她忽的酒意上涌要吐,那司機一直關注着她的情況,一見這模樣趕緊把車子靠邊停了住,讓她下去吐酒了。
見她醉的不輕,那司機怕繼續載着她被她吐到車上,那這一夜的生意不用做了,還要花錢洗車,便過去跟她要車資,說自己有急事不能載她了,讓她重新打車。
陶婉如下了車,吐了酒,又被夜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一點,忽然也不想回翡翠府了,便依言給了司機車費,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目送着車子離去。
午夜時分,空氣已經不像白天那麼燥熱了,她呆呆的坐在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路上不時有飛車黨經過,染着各種髮色的男子看到漂亮女孩兒坐在路邊發呆,都流|裡|流|氣的對她吹口哨歡呼,她也不理會,也不害怕,依然石像一般坐着,腦子裡混沌的思考着。
明明張律師就在國內,從來沒有移民過,陸君浩爲什麼要撒謊說他移民出國了呢?
聽許經理的話,張律師應該還是千島市很有名的律師,事務所也很出名,他不可能找錯人的吧,那這樣撒謊是爲何意?
以前只覺得陸君浩對自己千般好萬般好,從來沒想過他會欺騙自己,可現在發現那些好都是假象,他居然把自己騙的徹頭徹尾!
她都要懷疑,那些日子的種種過往,那些幸福與歡笑,他的真誠與用心,到底還有幾分值得信任?
更讓她不解的是,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要在張律師這件事情上隱瞞她?對他有什麼好處?
越想越困惑,越想越痛苦。她真的不願意相信陸君浩欺騙自己至此,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從頭到尾恐怕都沒一句真話!
既然張律師沒有移民出國,那她肯定是要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的。這一次,她不打算請任何人幫忙了,自己出錢找偵探社去調查。
琢磨好一切,思維又開始困頓起來,她再想放縱自己,再不願回那個地方,也知道自己一個單身女子在路邊醉酒的危險,只好又撐着起身,往路中間走了一些,去攔車。
一輛敞篷法拉利從身邊疾馳而過,她搖搖晃晃的走着路,沒注意到那車子都駛出老遠的距離了又返回來。
“陶婉如?!”坐在車裡的男子驚訝的看着路邊狼狽不堪的醉酒女,瞪大眼睛低呼。
陶婉如一驚,擡眼看過去,定了幾秒鐘才認出那人,頓時感到難堪起來。
遇到誰不好,居然在大馬路上遇到霍天磊!
“霍總……”她笑了笑,擺擺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