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巧笑倩兮。
一直以來,夜桀澈在她的眼裡,都是那種能夠控制自己所有情緒慾望的人。
不管是三年前的時候,還是現在。
她笑着再度往後退了半步,正好隔開一步的距離,然後略微有些調皮般眨巴着眼睛道:“我等你。”
夜桀澈微皺眉頭,卻是沒有過多說什麼,只懶洋洋一笑,然後擡手替人整理了一下寬大的衣領。
笑容正經而又帶着一點疏離:“天氣冷,還是多穿點比較好。”
安琪:“……”
一個女人,刻意衣衫凌亂,在男人面前表現得很是溫柔,且說話刻意放得很是魅惑,這人不僅不爲所動,並且還體貼的囑咐人多穿衣服。
若不是知道夏妤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是夜桀澈的種,她還真得懷疑這人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
“路上小心。”
安琪踮起腳尖,想要給人整理一下領帶,卻讓夜桀澈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她略微有些尷尬的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道:“擔心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這話和夜桀澈胸口處口袋放置的房門磁卡,顯得有些矛盾。
房間都給開好了,可不就是等着吃與被吃嗎?
剛纔的夜桀澈,記得這樣的安琪,曾經在三年前也是這般模樣,不知道她這是想要引導着他往回憶的深淵走,還是想要讓他動隱惻之心。
不管是怎樣,剛纔的他,是的確有些怔愣。
只不過向來見慣大風大雨的男人,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引起她的懷疑。
夜桀澈挑起人的下巴,輕笑着低頭,雙目相對,他調侃道:“不,我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你給就地正法了。”
安琪臉色微變,不過片刻,便有笑着湊上前去,抓着人的領帶,“既然這樣,那明天一定要來呀。”
只要這個男人到了,她就有辦法讓這事情L城人盡皆知。
而顧淳,應該也能夠給這人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儘管那個男人喜歡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並且夜桀澈也惡劣得不像從前,她還是選擇前者的歸宿。
顧淳曾下過命令,要她想辦法,讓夜桀澈傾家蕩產。
那時候她還輕笑着道沒問題,可現在卻是發現,還是有些困難的。
三年前的夜桀澈還是一個依靠着夜宅勢力,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小少爺,現在卻是獨當一面着事無鉅細都能考慮到。
深謀遠慮着,讓人明白,這人是絕對不可能被一些小計謀給扳倒。
男人笑了笑,轉身離開。
……
夜宅,燈火通明。
客廳,夏妤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夜樂施同夜老爺子下棋,老人家的精神很不錯,穿着一件唐裝,渾濁的眼裡帶着笑。
不管夜樂施的晦棋,他也只是笑着玩玩腦袋,並不會多加責罵,也因爲這樣更加盛大了夜樂施的秉性。
夜桀澈進來的時候,客廳氣氛還很是不錯,在下人通報一聲時,他明顯看見自己妹妹和妻子都變了臉色。
只有夜老爺子起身,“這麼多天也沒見你過來,怎麼現在得空了?”
明顯的調侃,臉上還掛着笑,卻也讓夜桀澈就這樣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應該是還沒有聽說他乾的事情。
夜桀澈輕笑着走過去,玩世不恭的模樣,“就忽然間想要過來看望一下您。”
老爺子哼笑兩聲,“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說着那目光便越過他,落在了一旁正襟危坐,連一個眼神也沒有遞給夜桀澈的女人身上。
夜樂施轉了轉眼睛,明白這兩人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講,便連忙起身道:“爺爺,您剛纔不是還說想要去看看剛養的那隻學舌鸚鵡嗎,正好趁着現在棋下完了,一起去看看吧。”
老爺子點點頭,也隨着起身。
的確是該給小年輕一點空間談話。
“那好,阿澈就留下來收拾一下棋盤。”
明白這兩人是在給自己創造機會,夜桀澈點頭應下,等那兩人離開以後,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夏妤的對面。
看着桌上被某人給毀了的棋子,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然後擡頭看向夏妤道:“開棋嗎?”
夏妤放下手中茶杯,始終無法做到像夜桀澈這樣,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眉頭皺得明顯:“……我不會下棋。”
就算會下,這種時候也不願意陪這人下棋。
夜桀澈將棋子給收拾好,擡頭看她,眼神平靜而又淵遠:“那我教你。”
墨色的眸子微彎,緋色的脣瓣微揚,笑容帶着一些遷就感,短髮遮住人光潔飽滿的額。
半開的衣服口袋裡,還顯露出小半截黑色的卡。
夏妤眼裡顯露出嘲諷來,有錢了不起嗎,就連黑卡這樣的東西還生怕別人會看不見。
那邊正在收棋的人,並沒有看到這人誤會的目光,只帶着些微討好道:“阿妤,要來……”
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蘇虹一聲打斷:“你怎麼過來了?”
夜桀澈皺了眉頭,然後轉身看着門口,還端着水果的親媽,輕啓薄脣,正想要解釋些什麼的時候,那人已經急匆匆的趕過來,隨意的將手中的盤子往茶几上一放。
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夏妤來,看到人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時候,才轉身對夜桀澈不冷不熱的道:“夜宅廟小,供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
被驅趕的男人,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無奈的輕笑叫了一句媽,然後被那人給刻意忽視。
“我知道您現在不歡迎我,可是以後您就會明白,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呵呵,我懂你的原因,你還是快點走吧,看着你就覺得礙眼。”
夏妤坐在一旁,充當着背景板,看着夜桀澈吃虧的模樣,別提有多高興。
只是依舊是板着一張小臉,不開口說話,也不迴應夜桀澈投過來求救的目光。
她剛纔忽然間想到,坐車回來的時候,那輛忽然間開始耍酷的車,很有可能就是這男人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