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唐子強把香菸塞回口袋,衝坐在身邊的羅胖子伸出一個手指,羅胖子會意,急忙舉起牌牌,尖着嗓子喊道,“一千萬!”
“一千萬了。”唐婉容死死攥着王森的手,心砰砰亂跳,王森摸着她的手背,安慰她,“還會競爭的,不要着急。”
“嗯。”唐婉容用力點頭,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小羅,不要和他糾纏,馬上出王牌!”唐子強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羅大星得了命令,馬上第二次舉牌,“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第一次!有沒有出價更高的?”拍賣師做着例行的鼓動,果不其然,坐在正中央的那個胖子立刻高高舉牌,“一千八百萬!”說着還站起來,衝唐子強的方向豎起中指,唐子強微微欠了下屁股,這個胖子立刻高高舉起牌子,“再漲二百萬,兩千萬!”
“兩千萬?買一塊破石頭?哈哈!真是傻。”唐子強見目的達到,放下牌子,拍賣師連喊三聲,發現沒人繼續出價,一錘砸下,“這塊心形緬甸老坑翡翠,由這位買家獲得!”
圍觀的衆人連連拍起巴掌,祝賀這位成爲翡翠的新主人,這個胖子則恨恨瞪了唐子強一眼,一臉不情願的拿出支票劃了價,遞給工作人員。
在拍賣行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和相關稅務之後,王森和唐婉容從這塊翡翠的身上獲得了一千三百多萬,兩人自然喜不自勝。
“小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翡翠是林白羽那塊吧!”唐子強走過來,先對二人表示祝賀,冷不防問道。
“這個,與叔叔無關吧!”唐婉容不軟不硬的還了一句,唐子強尷尬的笑了笑,“鬼丫頭,這張利嘴,還是那麼不饒人。”
王森滿臉帶笑的看着胖得圓滾滾的羅胖子,“怎麼樣,羅助理,精神病院的飯菜還合口吧!”
羅胖子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怨恨的神色,反而湊上前來,拽着王森的胳膊,臉上都笑開了花,“王森,多謝你啊,要不是你,我怕是還當不上唐總的貼身秘書呢!哈哈,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啊!”
“不錯,恭喜你!”王森伸出手來,抓住羅胖子胖的跟豬蹄差不多的手,用力一捏,疼得羅胖子慘叫一聲。
…… ωωω▲ тt kan▲ ¢ o
唐婉容把作違約金的一千萬拿出來,剩下的三百萬她準備以王森的個人名義加入公司股份,準備以股東的身份加入董事會,這樣多多少少可以爭取一些話語權,但是這件事需要董事會的批准的。
“董事會的那幫老傢伙,只有三個是我爸爸當年的老夥計,剩下都是唐子強一手扶植起來的,根本不會聽我的擺佈。”唐婉容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全是憂慮,“王森,想想辦法。”
“我要是像一休那樣在腦門上畫個圈就能想出辦法來,我早就成國寶了。”王森調侃道,但是唐婉容沒時間聽他開玩笑,“我懷疑咱們裡面有內奸,要不然唐子強怎麼會知道拍賣會的事情?”
“我也懷疑。”王森皺起眉頭,要說公司裡有內奸,他和唐婉容最有嫌疑,因爲一切事情都是他們倆人操作的,但這本身就是個僞命題,根本不成立的。
“不過這次唐子強幫了咱們的大忙。以後咱們要小心了。”王森點燃一支菸,還是剛纔唐子強給他的,剛要放在嘴邊,被唐婉容一把搶過,掐滅,“討厭,不要吸菸。”
……
今天是杜老爺子出殯的日子,杜家的親朋好友匯聚一堂,準備送杜老爺子最後一程。
王森第一眼就看到一身栗色套裝的方晴,幾日不見,方晴一改往日的素面朝天,開始畫眉描眼線,塗着很豔的口紅,手指也染上丹蔻,合體的長裙隨風飄動,搖曳生姿,宛若一朵精緻的牡丹花。
“看什麼呢?”半袖襯衫加長褲的唐婉容卻是不施粉黛,就算她不化妝也會迎來很高的回頭率。她對自己有這個信心。
“當然是……美女。”方晴這個名字在王森腦子裡轉了好幾圈,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這塊心病只能靠時間磨平了。
“相逢於道路,不若相別於江湖。”王森喃喃自語,和唐婉容並肩走進會場。
杜家的很多子弟手腕上都纏着紗布,見王森前來,下意識的閃身躲開,上次的衝突讓他們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畏懼,自動閃出一條道路來。
“王森,你來了,支票帶來了麼?”劉盛衝王森打了個響指,王森衝他一抱拳,“盛哥來得倒早。”
“今天好戲看,自然要早早的來,佔座位嘛!”劉盛哈哈笑道,甩給王森一支雪茄,王森接過來,卻沒有吸,伸手拽過椅子,讓唐婉容坐下,“我來引見一下,這位是我們唐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唐婉容女士,這位是天和盛集團董事長劉盛先生。”
“你好。”唐婉容看着英俊得有些邪惡的劉盛,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劉盛卻只是象徵性的碰了下手,似乎對眼前這位絕色美女很不感興趣。
站在後面的盧仁義用一種陰毒的眼光盯着唐婉容。
王森垂手站在唐婉容身後,充當保鏢,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但是他還是憑藉超凡的視力看到了方衛國和唐子強的身影。
方衛國走過來,衝王森做了個手勢,王森會意跟了出來。
“晴丫頭的事,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方衛國再次向王森道歉,“現在她的撫養權在她媽媽手裡,我不好過多幹涉,你還是死了心吧!”
“緣分盡了,也就沒什麼好說了。”王森笑道,方衛國這才舒展眉頭,悄悄在王森的肩頭拍了一下,“你過來,我給你引薦一下。”
方衛國似乎和在場的中年人們都很熟絡,連聲的打着招呼,穿過人羣,來到會場正中央的席位上,王森向上看去,正中央端坐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悠然品茗。
“段老,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叫王森。”方衛國欠身施禮道,那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擡起頭,看看王森,又看看方衛國,“衛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過着清貧日子,我一見你這副樣子,心裡就過意不去!”
“老人家說笑了,安貧樂道纔是人生。”方衛國一笑,“富有富的煩惱,貧有貧的樂趣,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可惜,武強現在天涯亡命,這個孩子,如果當時……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段老站哀嘆一聲,走到方衛國的面前,“當年我本以爲你和惠芬是天生一對,這纔有意撮合,唉,到頭來你們終究是路人。”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方衛國有些傷感的說道,“王森,還不給段老見禮?”
王森恭恭敬敬的行了抱拳禮,這纔看清老者一身唐裝打扮,鬚髮雖已全白,卻白得纖塵不染,就像畫上那些仙風道骨的修行者一般,臨到身邊便覺一股清然之氣,讓人神清氣爽。
“好強的靈能啊!”瑞亞驚訝得吐了吐舌頭,“要是把這個老頭吸乾,哇我們又能大賺一筆了。”
“王森,你有什麼本事,會讓我這個眼高於頂的師侄收到門下?”段老含笑問道,王森不卑不亢,含笑答道,“我想是槍法吧!”
“槍法?槍乃是國之兇器,槍法好可不是什麼好事。”段老爽朗的笑道,“不過我這裡有幾枚梅花鏢,你要不要試一試?”
“梅花鏢?”王森一愣,方衛國連忙解釋,“段老是武學大家,一手流星暗器使得出神入化,如果能親眼目睹,算是你小子的福氣。”
“看來這年輕人是不相信我老頭子的實力啊!”段老看着王森一臉疑惑的表情,哈哈一笑,垂下袖口,“嗖”一枚精鋼製成的梅花鏢從衣袖掉出,被段老用兩根手指捏得牢牢的。
“去!”段老斷喝一聲,手中梅花鏢如一翩驚鴻,劃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嘎,嘎嘎!”王森循聲望去,終於在十米開外的一棵樹上看到了梅花鏢,鏢身正釘在一隻喜鵲的尾巴上,喜鵲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振翅飛起,掉下一片片的羽毛,飄飄落地。
“唉,老了老了,對這些禽蟲走獸也捨不得出手了。”段老拍拍手,頗有些得意的看着王森驚詫的表情,坐回位子上,“衛國,一會你坐我身邊吧!”
“好。”方衛國應了一聲,“對了,段老,那個青幫大佬怎麼還沒來?”
“端架子唄!”段老哼了一聲,“不過是一羣混混,自稱什麼青幫洪幫?到頭來不還是人家的鷹犬?”
“好大的醋味啊!”話音落處,從後面走過一名中年男子,身高不過一米六幾,塌鼻樑腫泡眼,面龐卻是白的嚇人,兩根鬍子硬茬茬的頂在下顎上,好像白麪饅頭上插上兩根黑****,看上去頗爲滑稽。
“歐陽老弟別來無恙?”段老伸過手來,那中年男子只是一笑,“段老說笑了,我們這些混社會的哪敢和您這武學大家相提並論嘛!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段老被他當衆駁了面子,卻也不惱,只是哈哈一笑。看看時候不早了,“開始吧!”
作爲孝子的杜平山一身縞素從屋裡走出來,衝在座的衆位施禮,王森趁着這個當口跑回唐婉容的身邊,將剛纔的所見所聞說給她聽,唐婉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衝上面指指,王森側耳一聽,好像有人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