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吳文良的香菸抽了一根又一根,剛纔他聽到大門的聲音了,想必王森已經摸進來了,他更加着急,坐在沙發上連連嘆氣。安娜披着睡衣走出來,胸前一對豐盈的白兔上點綴着兩點殷紅,隨着走動微微亂顫,但是吳文良現在卻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該怎麼辦!”吳文良用最簡潔的語言向安娜介紹了眼前的情況,安娜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身上,像一條美人蛇似的纏著他,只把一對豐盈往他的身上蹭,“老爺,你真是急得失了分寸了,把前後門打開,讓他們進來不就得了嘛!”
“讓他們進來?”吳文良聞此眼前一亮,對啊!如果我前後門大開,不但王森可以進來,而且傭兵們也可以隨意逃走,這樣一來,傭兵們必然會逃走,而自己就沒了窩藏傭兵的證據,王森也就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再者說來,傭兵們可以進來也可以出去,沒有人請他們進來,也沒有人攆他們出去,他們之間的戰爭,與我有什麼關係?
“好主意,好主意!”吳文良茅塞頓開,急忙讓管家下去做了,不一會,王森就氣勢洶洶的殺進來,安娜見王森率領一羣精壯小夥衝進來,輕佻佻一撩睡衣,大片白花花的皮膚暴露出來,王森急忙閃過臉去,這個女人實在太浪蕩了!
“好白啊!”李鋼舔舔嘴角的哈喇子,一雙牛眼頂住那兩座山,眼珠都快爆出來了。
“王森,你這是幹什麼?搶劫嗎?”吳文良大聲訓斥道,他努力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旁觀者,乃至受害者的形象,沒辦法,當你兩邊都不想也不敢得罪的時候,只能夾在中間當孫子了。
“你明白的!”王森看了他一眼,衝身後的士兵們一擺手,“給我搜!搜出傭兵,就地槍斃!”
王森真的殺紅了眼。
“這是我的家!”吳文良還想說什麼,卻被兩名身強力壯的士兵拽着胳膊拉到一旁,看着這羣粗魯的丘八們將價值連城的桌椅板凳翻來倒去,下手沒個輕重,偶爾碰翻茶几,砸碎一兩個明清瓷器,吳文良心疼得掉了眼淚。
“吳老你放心,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王森笑道,“損壞的東西,我都會照價賠償,不過你要好好地約束一下曼麗,她的事情做得有些過分了。”王森並不把戶紙捅破,只是點到爲止,但這也足以讓吳文良流一身汗了。
士兵們在偏房搜出一名傭兵,按照王森的命令,將這名傭兵踹倒在地,照着後腦勺開了一槍,就地槍決。槍聲一響,吳文良嚇得打了個哆嗦,“王森,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火了!這是我的家,不是你殺人的屠場,萬一BK組織徹查下來,豈不是把我也捲進去了?”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您老還想置身事外嗎?”王森冷笑道,吳文良啊吳文良,你這個老狐狸,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劃清界限,坐山觀虎鬥?跟我耍滑頭?那我就乾脆把你拉下水,這樣一來咱們就是拴在一根繩的倆螞蚱,看你還怎麼往外跳!
吳文良也不傻子,自然看出了王森的用意,所以他拼命向外推,堅決不肯和王森玩“同船渡”,但是事情哪裡還由得他?在王森的命令下,士兵們將陸續捉回來的五個傭兵都押到吳文良家的院子裡,當着他老人家的面執行了槍決,這幾乎讓老頭崩潰了。
“安娜,你把衣服穿上!”王森舉着槍訓斥道,對於這種敗壞社會風紀的蕩婦,自詡爲道德上的君子的王森自然不會縱容,安娜還想風騷一會,見到槍口之後也懵了,乖乖的裹上毛巾被,和吳文良回屋睡覺去了。
吳文良越想越憋氣,老子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是扛過槍桿子,在江湖上有一號的,還沒被人用槍指着頭訓斥,他睡不着了,乾脆坐起來,一根根的抽菸生悶氣。
“老爺,我覺得咱們應該找青幫說一說,王森現在的確太胡鬧了!”安娜向來不喜歡穿衣服,進了屋就脫得光條條的,躺在牀上,一雙豐腴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吳文良嘆了口氣,“好吧,雖然我不想向上官燕那個死丫頭低頭,不過這次,事比人強啊!”
昏暗的牀頭燈下,吳文良的臉上皺紋深刻,鬢髮斑白,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王森趁着這個時機,將吳文良家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從他們家的地下室裡找到了大量的軍火,還有許多昂貴的重武器,王森有些驚訝的看着譬如107mm火箭炮之類的重武器,心道吳文良的仇家真不少,不然的話,爲什麼要買這麼多軍火僱用這麼多保鏢看家護院呢!
王森想起吳文良被人追殺的那一幕,殺他的究竟是誰,是不是可以聯絡一下,成爲合作的對象?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和吳文良翻臉的打算,但吳文良也不是個好夥伴,老傢伙忒狡猾,需要敲打敲打。
青幫分部。
青幫分部坐落於清萊城一條比較繁華的大街上,不遠處便是赫赫聞名的帝國之春大酒店。一座三進的院落,由四棟四層高的小樓組成,正中的一座樓修成古典的飛檐斗拱形狀,上覆碧瓦青磚,四角各有四條昂首欲飛的青龍,門前的匾額已經斑駁不堪,字跡都掉了很多,隱約可以看出“反覆明”的字跡。
青幫的慣例就是鬧哄哄,各種的爭吵聲幾乎要把這座老宅子的房頂給頂起來,大家經常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吵,堂主和壇主吵,堂主和幫主吵,幫主又和長老吵,總之亂哄哄的,最後連大家自己都吵得暈乎乎。
上官燕穿着一身青色套裝,端坐在幫主的位子上,一雙秀美的眼睛中流露出不滿和困頓,她已經受夠了這無緣無故又無始無終的爭吵,乾脆不去理睬他們,右手支着腮幫子,昏昏欲睡。
正在衆人吵得起勁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弟急匆匆的跑進來,向上官燕彙報說吳長老親自前來拜訪,上官燕不滿的皺了下眉頭,這個吳長老,上次青幫大會請他他都沒來,今天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難道他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了,轉而來向我求和了?
上官燕不敢怠慢,急忙讓人快點請他進來,一夜的時間,吳文良顯得蒼老了許多,走路也慢了很多,雙手背在身後,原來挺得筆直的腰也彎了下去,他來到上官燕面前行了禮,“青幫長老吳文良拜見上官幫主。”
“吳長老,你總算來了。”上官燕不無諷刺的說道,“是什麼原因讓你不再堅持己見,願意承認我這個幫主了呢?”
吳文良老臉一紅,對上官燕帶着諷刺的說話態度感到很不滿意,但是他的確犯過一些錯誤,所以自然底氣短了三分,在他看來,女人,尤其是像上官燕這麼漂亮的年輕女人,當上幫主的可能性只有一個——賄賂,通過不正當的交易,至於是什麼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
上官燕覺得吳文良對自己的態度上存在不解,或許這就是雙方不信任的根源,所以上官燕此次前來清萊分堂來掌控東南亞地區的青幫事務,讓她惱火的是,很多青幫分子打着堂口的旗號,背地裡幹一些男盜女娼的事情,雖然堂主們極力辯解說這是生存的需要,如果不販毒不開三溫暖,那麼誰都活不下去,不給兄弟們開工資,誰來幹活?
上官燕對此表示非常的頭疼,更要命的是青幫的那些陳年舊賬,算了不說了,這些問題想一想就可以讓她保持一天煩躁的心情了。
“吳長老,不知你這次來,是向我問好呢,還是別有所圖?”上官燕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吳文良皺了皺眉,顯得很難爲情,一張老臉上也習慣性的抽動了兩下,如此低聲下氣的去想一個女人求援,吳文良忽然覺得自己活得很窩囊。
“求援、”吳文良儘量用最小聲的聲音說道,生怕被在座的諸位堂主們聽了去,上官燕啓齒一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女幫主很美,尤其是在她笑的時候,如果用詩人的眼光來欣賞,那就是“連滿山的花兒都忽然明亮起來……”但是吳文良的弟弟很難崛起,從安娜每天對他千般挑逗依舊軟趴趴的情況來看,面對如此的美女,他的心情正如問君幾多愁,太監上青樓般悲哀了。
“沒想到啊,堂堂吳長老也會低三下四的向我這個小女子求援。”上官燕辛辣的諷刺了一句,吳文良辦事向來無利不起早,在青幫中大大的有名,所以大家都看不慣他,上官燕鄙視他正符合了很多人的心願,對她收攬人心很有幫助。
“說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上官燕揮了揮手,大廳裡亂哄哄的爭吵終於停了下來,大家都帶着看笑話的表情看着吳文良,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總管吳文良吳老爺子?他真的傷了老二嗎?大家都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今天終於可以見到真人了,等下是不是要攔住他問一下?
“緬北的一夥小軍閥把我盯上了,我想你可不可以派幾個弟兄去把它剷除?”吳文良裝着膽子說道,上官燕啓齒一笑,“好啊,不過我們的兄弟出任務可要勞務費的,您老人家想給多少?”
“一次,一千萬夠嗎?”吳文良大聲說道,在他看來,一千萬不少啦!你們這羣矮騾子見過一千萬沒?給你們那麼多錢你們都不知該怎麼花!
“一個人一千萬?”上官燕託着下巴,半開玩笑的說道,吳文良連連擺手,“一次,一次一千萬。不是一個人一千萬,要是一個人一千萬我會傾家蕩產的。”
“好吧,吳長老怎麼說也是咱們幫會中人,這樣吧,醜字堂的弟兄們,這個活給你們了。”上官燕宣佈結果,醜字堂的弟兄們自然高興,有任務就有錢賺,看來這個上官燕對咱們還是不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