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唐婉容拎包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看王森,王森很奇怪,“婉容,你爲什麼總是回頭看我?”
“我怕你走丟了,再也回不來了。”唐婉容說道,王森被她弄得摸不着頭腦,“出了什麼事了?”
“夢瑤長得太漂亮了,我怕你喜歡上她,不理我了。”唐婉容說道這裡,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淚直打轉,王森笑了笑,這丫頭怎麼又吃醋了?他一把拉住唐婉容的手,幫她擦掉眼淚,“傻姑娘,我是那種人麼?”
“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唐婉容努力做出一個笑容,但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王森把她摟在懷裡,“我的傻丫頭,只要太陽每天照常升起,我就永遠不會變心的!”
“胡說,要是陰天怎麼辦?”唐婉容破涕爲笑,小拳頭在王森的肩頭砸了一下,“好了我不哭了,咱們上樓吧!玉柔今天回來。”
王森一進屋子就覺得氣氛不一樣,他仔細看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有撬動的痕跡。他立刻在門口搜尋了一下,找到一根別彎的鐵絲,暗叫一聲不好,拉着唐婉容躡手躡腳的走下樓梯,“婉容,屋子裡可能遭了賊了,你先回車裡待一會,沒有我的命令千萬別上來!”
“好吧,你要小心些!”唐婉容幫王森理了下衣領,“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王森又躡手躡腳的走上樓去,手中拿着鐵絲悄悄的捅進鎖孔,傳來輕微的聲音,屋子裡傳來一陣微小的腳步聲,王森急忙閃身靠在牆邊。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青年探出頭來,小心的四下張望,發現並沒有人,這才拎着槍走出來,向樓梯上下不斷的打量,王森趁着這個機會,呼的抄上去,一招臂鎖死死箍住青年的脖頸,把他拽到門旁,青年被勒得喘不上氣來,拼死掙扎,王森一咬牙,單手抓住他的腦瓜頂,用力一擰,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青年的腦袋軟軟的垂下來,王森把他手上的槍抓過來,躲在門口。
“誰把門開開了?小三呢,小三子哪裡去了?”屋子裡傳來一個雄厚的男音,疾步向門口走來,王森緊張起來,雙手握槍,就在這男子探出頭來查看的時候,嗖的一下原地轉身,像一一道龍捲風刮過,還沒等這位男子反應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他的腦門上,“舉起手來!”
“別,別開槍!有話好商量!好商量!”男子高高舉起雙手,一步步走進屋子,用槍頂着他的後腦勺,“各位兄弟,來我家也不先打個招呼,兄弟我好備好酒菜款待各位。”
“王森,你不要亂來!”從客廳走出一箇中年人,嘴邊兩撮小鬍子格外顯眼,他使了個眼色,從身後走出五六個小弟,個個都手持雙槍,對準王森的腦袋,只要他一聲令下,王森的腦袋就會被打開花。
“怎麼來了這麼多!”王森有些緊張,但是臉上仍是笑容燦爛,“呦,來的人還真不少,你們頭頭呢,不會還在廁所裡吧!”
“王森,你的嘴不要這麼黑!我還沒掉進廁所裡!”嘩啦一聲,從廁所裡傳出沖水的聲音,歐陽錦提着褲子走出來,扇了扇鼻子,“王森,你當然知道我們來到你這不是來喝茶的,你先別動手,把槍放下。我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告訴你,你有大麻煩了!”
歐陽錦拍拍巴掌,兩個小弟從屋子裡拖出被五花大綁的蕭玉柔,蕭玉柔的臉上有幾條紅紅的印子,嘴被絲襪塞着,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王森,王森心裡咯噔一下,拳頭捏得咔咔響,但臉上還是未動顏色,“把她放了!不要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哈哈!王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博愛起來了?”歐陽錦輕挑的捏起蕭玉柔的下巴,“這麼美的小妞,哪個男人看到都會動心的,王森你不要發火,我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聽完我所說的事情之後,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會把這位美麗的空姐放了,還會向你們賠禮道歉,如果你不答應,嘿嘿!”歐陽錦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威脅性的在蕭玉柔的眼前比劃了兩下,“我就給這小妞的臉上刻上一隻大花貓。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你最好不要亂來,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王森忍着火氣說道,歐陽錦拍着巴掌笑起來,“王森,前幾天你殺了幾個扶桑人?”
“殺了。”王森很光棍的承認了,歐陽錦衝他豎起大拇指,“敢作敢當,這纔是真漢子!但是你知道你殺的是什麼人嗎?那可是扶桑最大黑社會組織山田會會長楓木一男的獨生女兒,這下你可捅了馬蜂窩了。”
“是嗎?”王森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他們來尋仇了?”
“不止是尋仇,他們揚言要將你碎屍萬段。”歐陽錦見王森如此鎮定,吧嗒吧嗒嘴,轉了下眼珠,“你還不知道吧,扶桑人已經和天和盛的人勾搭連環,已經決定對你下死手了,作爲朋友,我奉勸你還是走爲上策,扶桑人的報復隨時有可能會降臨到你的頭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填,既然他們要殺我,就儘量來好了,若是此時逃跑,倒顯得我露了怯。”王森託着腮幫子想了一會,說道,“你來,就是告訴我這個的?”
“當然不止如此,我們不是雷鋒,沒有做好事的義務。”歐陽錦蹭了蹭鼻子,說道,“我們想讓你去一趟緬甸,幫我們打通運輸毒品的線路。至於報酬嘛!”他一拍圓滾滾的啤酒肚,哈哈笑道,“咱們三七分成,你三,我七,現錢交付,絕不拖欠。”
“如果我說不呢?”王森把手槍的彈夾塞上,扳動保險,歐陽錦的手下全都衝上來,用手槍指着王森的腦袋,“別動!”
“哼!”王森鄙夷的看了一眼這些滿臉緊張的青幫小弟,“歐陽錦,你手下的小弟質量不行啊!”
“王兄弟見笑了,一羣不開眼的東西!都給我退下!”歐陽錦衝手下的小弟吼道,小弟們悻悻的收起槍支,退到兩旁,歐陽錦走到王森跟前,彈出一根菸遞給王森,“王兄弟,雖然咱們以前有點過節,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杜平山已經死了,那個叫方晴的姑娘繼承了杜家的財產,有時候我真懷疑方晴姑娘是否能把杜家的財產管理好,要是她不介意的話,我們青幫可以派人協助她,王兄弟,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樣?”
“你在威脅我?”王森把香菸拿在手裡,一點點把菸絲搓出來,紛紛揚揚的灑在地上,最後剩下一個白紙空殼,他兩手用力,將過濾嘴和白紙搓成細密的紙屑,向天一揚,不偏不倚都落在歐陽錦的腦袋上,歐陽錦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東西,“王森,今日我良言相勸,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就愛莫能助了。給你三分鐘考慮時間,要是三分鐘後還沒個結果,我就……”
“你就怎麼樣?”王森突然笑了,笑得很詭異,笑得歐陽錦莫名其妙,還沒等他緩過神來,王森的身子已經轉了個圈,兩隻手像兩條眼鏡蛇,“啪”的一下扣住歐陽錦的雙臂,緊接着膝蓋狠狠地頂在歐陽錦的小腹上,疼得他臉都變了色,王森不等他反應過來,腳下一絆,歐陽錦肥肥胖胖的身體向前傾倒,被王森順勢鎖住了咽喉。整個過程速度極快,那些小弟看得眼花繚亂,再定睛一看,自己的老大已經被人牢牢控制,紛紛把手槍對準王森的腦袋,“別動!”
“放開我們老大!”
“歐陽錦,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拿槍的人。”王森趴在他的耳邊說道,“叫你的人退下,把玉柔放了。”
“哈哈,王森,你也是個有勇無謀之輩,也不用腦子想想看,你敢開槍打死我嗎?既然不敢開槍,拿什麼來要挾我?”歐陽錦面色不變,哈哈大笑,王森也笑了,“你說得對,不給你放點血,你還真把我當軟柿子捏。”說着舉起手槍,對準歐陽錦的腳面“砰”的就是一槍,水泥地面騰起一團塵土,子彈緊咬着歐陽錦的鞋幫穿過,將昂貴的鱷魚皮鞋鑽出了一個窟窿。
歐陽錦的腳趾頭火辣辣的疼,腦門上汗水一滴滴滴下來,原本洪亮的嗓音因爲過度的緊張變得一陣陣嘶啞,幾乎等同於怪叫了,“退,退下,你們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這就對了嘛!”王森吹吹槍口的青煙,微微笑道,“我的腦子一直在用,只不過你的恐怕鏽住了。乖乖的把玉柔放了!”
小弟們愣住了,都把目光轉向歐陽錦,歐陽錦被這些愚蠢的小弟氣得七竅生煙,要不是被王森箍着脖子,早就衝出去一巴掌扇死他們了!“你們聾了嗎!放人,快放人!”
“大哥不能放!”一個身材高高瘦瘦,一臉刀削肉的青年蹦出來,雙手死死握着****手槍,對準王森的腦袋,“姓王的,我勸你最好放開我們老大,不然我打爆你的腦袋!”
“還有強出頭的?”王森一笑,擡手就是一槍,不偏不倚正把刀削臉的手槍打飛,刀削半張着嘴臉傻在當場,直到王森的聲音響起,“哥們,實力與智商成正比,人太笨就不要當出頭鳥。”
“歐陽錦,有這樣的小弟,我看你還是不要混江湖了,太丟人了。”王森笑道,“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看看你這些小弟的素質,嘖嘖,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