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所有人都是一驚,四下查看。
這個聲音非常陌生,沒有人聽過,不屬於這個隊伍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然而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是誰在說話,因爲他們剛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墳包之上。
“這裡真的有東西...”一個侍衛腿都在打顫了。
他們並不懼怕死亡,要不然不可能跟隨晁慕一起進來送死。但問題在於,他們身處在一個未知的環境中,面對的是看不見的東西,以各種詭異的死法結束生命,這纔是最恐怖的。
谷修成目光犀利,掃視向每一個人,迴應他的都是一副茫然恐懼的表情,似是沒有人在做假。
唐凱的神識擴展到極限,而後又極力回收,每一寸土地都查探,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那麼最後只剩下一種可能。
“墳墓!”晁慕和唐凱同時喊道,而後對視一眼,爲這突如其來的默契感到驚訝。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出來一見!”唐凱衝着墳墓大聲喝道。
但是等了許久,也未見動靜,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侍衛們粗重的喘息。
“嘿嘿...”
唐凱剛想邁步走上前去,便突兀的聽到一聲冷笑,霎時間他便止住了步伐,通體發毛。
這絕對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似乎並非來自於面前的墳包,而是其他的方向。
但是他的神識一直籠罩着這片地方,前面是空曠無垠的荒漠,只有墳包周圍纔有他們這些人,後面的白霧也是空空蕩蕩,那麼這個聲音到底是從何而來?
“別在那裝神弄鬼的,滾出來一決高下。”唐凱朗聲大喝,氣勢勃發,澎湃的金光透體而出,雄壯剛烈,氣血方剛,對邪靈有着巨大的威脅,要將它逼出來。
他不相信這個聲音會從數萬裡之遙的地域傳來,必然是在這附近,用什麼手段隱藏起來了。
唐凱仔細的觀察着四周以及身邊的人,現在他不敢隨意相信任何人,人面肉盤和第一個邪靈隨意侵佔修士的本事讓他歷歷在目,他覺得即使是在一直同行的人,也有可能早已被邪靈附體了。
“啊!”
“啊!”
就在唐凱釋放氣息的時刻,兩名侍衛突然倒下了,一瞬間化成了兩灘黑色的膿血,腐蝕着地面,發出“滋滋”的聲響。
而在那個位置,那名先前擊殺了魔化毒狼犬的年輕侍衛突然爆發,眸射綠光,邪惡狠毒,衝向唐凱要將他擊殺。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隊伍當中竟然有着如此陽剛之人的存在,直接將他逼出了原型。
“混蛋,宰了他!”谷修成眼睛都紅了,怒髮衝冠,縱身而上。
這些侍衛都是他的手下,是他和晁慕的兄弟,而今一個接着一個在他的面前死去,死狀如此慘烈,激發了他心中最狂躁的恨意。
“轟!”
年輕侍衛的皮膚瞬間變黑,一道黑色的氣流暴射而出,淒厲的嘯聲刺耳,彷彿野獸臨死前痛苦的咆哮,他完全忽視了谷修成,在他的眼中唐凱纔是最大的威脅。
“疾火拳!”
唐凱雙拳紅光乍現,熾熱的火焰怒撞在黑色氣流上,霎時間強烈的靈氣風暴逸散,大地猛地震顫了一下,讓那些侍衛們東倒西歪,幾乎站立不住。
“殺!”谷修成大刀劈斬,同樣裹上了一層明黃色的火焰,這對邪靈來說非常有效。
“嗷”
年輕侍衛右臂漆黑,帶着惡臭的綠液,狠狠地抓向刀柄。
“去你嗎的!”
一名侍衛拎着大斧,橫掃邪靈的雙腿,他雙眼血絲密佈,額頭青筋暴起,牙齒都快咬碎了,好友在一瞬間化成了膿血,讓他瘋癲了。
“當!”
邪靈閃避不及額,被大斧重重的砍在在了膝蓋之上,他氣勢頓散,痛吼一聲被直接砍飛了,肉身卻沒有絲毫損傷。
“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見到的每一個一個東西肉軀都這麼堅硬!”唐凱腳上也着火了,兇狠的踹着邪靈的頭顱。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只是被邪靈附體,肉軀竟在瞬間就變得如此堅硬,這實在是有悖常理,它們到底通過什麼手段讓修士的身體變得比武器寶具還要堅硬?
“饒命!饒命!”
這個邪靈比那個古屍要弱上很多,但是它的靈智似乎開發的格外健全,竟然能夠清晰的口吐人言,表達想法。
唐凱心中一動,腳下便放緩了架勢,而後雙手迅速結印,霎時間扯出了一條長長的電弧,藍紫色的電芒跳動,電花四濺,看的一衆人膽戰心驚,連連後退。
青天雷光訣是通過結印引發空氣中的雷元素,從而劈出電芒,而唐凱是將青天雷光訣的手印結出一半,讓閃電引而不發,留在他的手中,形成了一條閃電繩索,將邪靈直接捆綁了起來,電的它嗚嗷亂叫。
自從用天雷洗禮肉軀後,唐凱便與雷元素格外親近,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雖然身體中並沒有雷電存在,但彷彿自己的身周都是跳動的雷元素,隨手都可以捕捉,所以也只有他敢於這樣使用青天雷光訣,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直接就把自己電死了。
之所以用雷電繩索捆縛,是因爲火焰的侵蝕性太強了,如果用火焰將他圍住,一會兒他就會被烤的灰飛煙滅,而雷電雖然剛烈無比,但是它不具有侵蝕性,包圍邪靈頂多就是讓他被雷劈上一段時間,只要唐凱不想讓它死,它就不會死。
“嗷嗷嗷,電死本大爺了,你特麼想幹啥?”邪靈鬼哭狼嚎,眼冒綠光,被烤的直冒煙,狼狽地趴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問你點事情。”唐凱嘿嘿一笑,蹲下身子。
“不說!”
“當真?”
“絕對不說!”
“當真不說?”
“打死也不說!”
“哦,那打死吧!”唐凱雙拳冒火,照着它的頭就要悶下去。
“我說!”邪靈服軟了。
“哦,那說吧!”唐凱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讓我說啥?”邪靈蒙圈了。
“知道啥就說啥,把所有的一切的全部的統統滴說出來。”唐凱盤坐在地,示意其他人也坐下。
“我知道的不多。”邪靈依舊狡辯,眼珠子亂瞅,想要伺機突圍。
“啪!”唐凱一個大耳光子扇了過去,“你再不老實就把你用雷電煮了!”
“瑪德怎麼遇上你這種主了!”邪靈罵罵咧咧,一臉憤懣之色。
“嗯?”唐凱的眼睛一下子立了起來,掌心開始冒火。
“我說,我說...”邪靈悲憤至極,滿臉委屈。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想要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會讓邪靈附體在年輕侍衛身上跟過來。
“可是我到底從哪裡開始說...”然而邪靈一句話,直接讓晁慕口中的水噴了出來,射了他一臉。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晁慕面色通紅,油光水滑,以袖口掩面,輕輕地擦拭,不斷地點着嘴角。
唐凱的表情瞬間古怪了起來,這傢伙的動作,輕柔無比,彷彿一個女人一樣,大老爺們兒哪有用這種方式擦嘴的?
但是看看他的胸脯,唐凱只感覺心中有些發毛,這傢伙莫非是那種傾向的?
似乎注意到了唐凱在看着他,晁慕尷尬的一笑,隨即胡亂的抹了抹,突然起身,上去就給了邪靈一腳。
“喵的,你到底說不說?不說老子斃了你!”
可誰知道邪靈瞅了瞅晁慕,根本就沒搭理他,而是盯着唐凱,這讓晁慕尷尬無比,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那好,我來問你,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土包是墳包嗎?”唐凱清了清嗓子,當務之急是從這個詭異的地方出去,將那侍衛吸乾的東西還尚不明確,這是個非常危險的潛在因素,必須要揪出來。
“不錯,這裡確實是墳墓,埋葬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來這裡幹嘛?”唐凱眼睛瞪的溜圓,以爲這個邪靈在耍他。
“就是因爲不清楚,我纔要到這裡來。因爲我在這個地方呆了數百年了,卻根本都無法靠近這裡,只能遠遠的看着。”邪靈非常委屈,卻也語出驚人。
“那你看到這裡曾出現過其它的什麼東西嗎?”
“有一個人形生靈,長着四隻手臂。”邪靈眼中出現了恐懼之色,“那個東西實在太恐怖了,它帶着濃重的血腥氣息,一出現這片天空都變紅了,像是被血染了一樣,地面上到處流淌着深紅色的膿血。在它的氣勢之下我連動都動不了...”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看着面前的土包,感覺渾身發麻,似乎真的有一雙眼睛,在深深地盯着他們。
“但是那個東西每隔數十年纔出現一次,我不知道它是從哪裡出現的,這個墳包從來都沒有什麼動靜,而且每次它出現後就會往這片地域的裡面走去,隔一段時間再回來,然後莫名其妙的消失,連所有的血液都清空了,沒有絲毫留下。”
邪靈的目光之中滿是貪婪之色,那些血液對它來說也是大補,但是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滴都拿不到,或者說根本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