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王朝,風雲學院。
清晨,朝陽緩緩升起。
唐凱邁出練武塔,呼吸着新鮮空氣,心中涌動着一股躁動的感覺,非常的不安份,彷彿身體內的力量都活了起來,急於釋放,展示自我,熱血澎湃。
按照風雲學院的規則,年度大賽並非所有子弟都能參與的,這是一個爲強者準備的擂臺,是一個大浪淘沙,選拔精英的最佳機會,弱者不能夠在這裡生存。
風雲學院總共有五類子弟,自上而下分別是核心子弟,精英子弟,高級子弟,中級子弟以及初級子弟。這些不同等級的子弟自然不可能一起混戰,所以大賽分爲三個賽區,初級,中級和高級。高級賽區,將核心、精英和高級子弟統統囊括在內,獎勵自然也是豐厚無比。
由於核心子弟和精英子弟是屬於少數的拔尖者,爲了公平起見以及安撫高級子弟的情緒,所以學院將獎勵的人數大幅度增加,卻只拿出少部分珍貴物品,用於獎勵最頂尖的幾個人。
風雲學院子弟衆多,不可能一一對戰,進行角逐,所以大賽分爲了三輪:
第一輪是預選賽,預選賽主要考察子弟的速度和力量,在無數人選中層層篩選,每個賽區定下成績最好的三十二人,進行下一輪。
第二輪是正賽,每個賽區的前八強,會得到極爲不菲的獎勵,這其實也是相當於一次年度總考覈。
而第三輪,則是最爲吸引眼球的風雲榜爭霸賽!由風雲學院中最爲強悍的五十個人進行角逐,最後爭奪獎勵。想要進入風雲榜爭霸賽,除了身爲高級班的子弟以外,只有進入正賽的初級賽區前四強和中級賽區前四強有資格挑戰。
然而高級班子弟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夠參與,必須是進入正賽的前三十二人才有資格,也就是除卻風雲榜強者以外,只有最多四十個其他學院子弟能夠進入風雲榜爭霸賽。
更何況在進入高級班進入正賽的人羣當中,基本上都是名列風雲榜上的強悍人物,因此真正會從風雲榜外進行挑戰的,也只有區區幾個人而已,最大的熱點,其實是在風雲榜內部進行爭奪時的激烈交鋒。
這是名次更迭幅度最大的一次,在風雲榜爭霸賽後的一週內,不允許進行風雲榜的爭奪,在風雲大賽預選賽開始後,爲了保證選手的精力,也不允許進行風雲榜的爭奪。
所以在唐凱於平玉山脈中修煉的那兩個月中,正是風雲榜爭奪最爲慘烈的時候,若是他知道這些,必將會感覺到遺憾。
由於正賽當中,子弟們或多或少實力上會受到影響,所以風雲榜爭霸賽定於正賽之後的一個月,開始進行。這便是整個風雲大賽的流程。
唐凱快速地行進,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的興奮,有的沉默,有的緊張,不一而足,所有的人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前進。
很快,唐凱就站在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這個廣場足以容納十萬人而不顯得擁擠,全部以青灰色的石板鋪就,是專門用來聚集的場所。
廣場之上,豎立着很多高大的水晶能量石碑,這是專門用來測試道初境修士力量的能量水晶,非常耐揍,可以通過一道光柱,由下而上的穿越赤、橙、黃、綠、青、藍、紫、粉、白這九種顏色來判斷修士的力量強度,每種顏色高約一米,不達到道初境,甚至都無法激起哪怕一絲能量光柱。
旁邊還有一些青色的鏡子,面對着用來給子弟加速、蓄力的跑道,這是風影鏡,用來測試力量的。
選拔的過程很簡單,子弟只需要爆發極速,以最強的力量狠狠的轟擊在石碑之上便可。每一個石碑旁邊都有一名長老負責記錄,他們將綜合全部數據,來判斷可以入圍的弟子。這個數目不是固定的,而是每年都有變化。
子弟彙集的越來越多,到處都是人頭攢動。有的人氣息強橫,硬生生的把周圍的人全部迫退,獨佔一方空間,有的人則是目光亂瞄,專門盯着那些漂亮的女修士。
突然,唐凱鼻子一動,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靈動而輕盈,這股香氣他非常熟悉,曾經接觸過。
由於這片廣場之上人滿爲患,所以沒有人敢於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神識,要知道神識掠過別人的身體,可是一件極爲不禮貌的事情。雖然那些核心和精英子弟未必在這其中,但是每年,風雲學院都會出現一些黑馬,一旦招惹到了低調的強者,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所以,唐凱回頭望去,不由微微一笑,他看到一道纖巧的身影,正在人羣之中緩緩行進。她的身周聚集了很多人,皆是男修士,各個目光火熱,幾乎把她前進的道路都堵上了,而其他的地方則顯得相對空白,比如唐凱的周圍。
他撓了撓頭,也是微醺,這美女走到哪裡,果然都是非常受歡迎。這個帶着一臉“純潔”微笑,不斷點頭伸手撥開人羣的女孩,正是那個任務大廳的人氣小美女,石芳歆。
似是感受到了唐凱的目光,石芳歆擡起了秀美的臉頰,一眼看到了不遠處掛着一臉欠揍笑容的唐凱。
她大眼睛一轉,立刻加快了速度,劃拉開人羣,跌跌撞撞的衝向唐凱,“哎呦,哎呦呦呦,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謝謝。”
石芳歆甜美的聲音一出,簡直要把男人們的魂兒都要勾走了。被她的小手碰到的男人,更是心癢難耐,甚至有幾個還想借機揩點油,卻都被石芳歆靈巧的閃了過去。
“喂喂,你這個愣頭青,還呆在那裡幹嘛,也不過來迎下人家。”
還離着唐凱老遠呢,石芳歆就叫喚了起來,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又像鬆軟的糕點一樣,又香又軟。紅潤的小嘴微微嘟起,一副不滿的模樣,氣哼哼地看着某處方位,像是受了冤屈的小媳婦,在等待着男人的安撫,那語氣之委屈,簡直讓周圍的男人心都碎了。
頓時,一道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洪流一般暴涌而去,衝向某個方位,唐凱笑容一僵,只覺渾身發冷,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衆矢之的,不過一看到石芳歆惡魔一般的微笑,他心下頓時瞭然,也是無言以對。
好端端的一個友好的微笑,好久不見的禮貌性問候,怎麼就被倒打一耙,吸引瞭如此之多的仇恨值?唐凱很是鬱悶。
他不知道,他的那個微笑在石芳歆眼中,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袖手旁觀、看熱鬧一樣的嘲諷式笑容。
眼見得石芳歆露出小惡魔一般的勝利笑容,唐凱嘴角一撇,生猛的劃拉開人羣,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石芳歆的小手,觸感嬌嫩而爽滑,柔若無骨,冰冰涼涼的,十分舒適。
“放開我!”石芳歆小臉一紅,努力甩手,想要掙脫唐凱。奈何以她道初境初期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拗不過唐凱的力量,被他那一隻大手牢牢的攥住,掙脫不得。
“那怎麼可以呢,在下正是奉小姐之命,前來‘迎接’小姐了。”唐凱笑嘻嘻的說道,緊緊抓着石芳歆的小手,暗中卻在撓着她的手心。
石芳歆俏臉緋紅,小虎牙磨得咯咯直響,怒瞪唐凱,嗔道:“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怎麼和我一個弱女子如此計較?”
唐凱故作驚疑的問道,“你就這麼想知道我是不是個男人嗎?我倒是非常樂意向你證明,不過……”他還故作尷尬,環視了一眼四周,那些幾乎冒火的目光,都在死死地盯着他,“這時機不太好吧,不若等到傍晚時分如何?我與你秉燭夜談,同榻而臥,何如?”
“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石芳歆銀牙都快咬碎了,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開唐凱的大爪子。這地方人山人海,她又不能大張旗鼓,都則臉都丟盡了,便只能氣哼哼的放棄抵抗,不同他言語,扔下一個大大的白眼。
只不過現在這種狀況,也是落在了很多人的眼裡,他們雖然怒氣沖天,卻毫無辦法,天空上飄然而立的長老,絕對不會讓任何衝突爆發,他們只能兩眼通紅的巴巴看着。
“哼,這位兄臺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這女孩分明如此討厭於你,你又何必強求呢?天下何處無芳草,該放手時須放手啊。”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飄來,聽得唐凱眉頭一皺,神色不善的回望。那是一個滿臉病態的傢伙,面色蒼白,身形瘦削,自以爲風流倜儻,拎着一把摺扇扇來扇去,卻不知這完全就是一副扭曲的畫面,根本驢脣不對馬嘴,非常怪異,有種莫名的喜感。
“此言差矣。我與她本是青梅竹馬,只因最近鬧了些矛盾,所以有點小脾氣,過不了幾日便會恢復。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無須外人來理會,仁兄還是顧着點接下來的預選賽爲妙。”
唐凱的神之利嘴一開,信口雌黃,滿嘴胡言亂語,聽得石芳歆是面紅耳赤,差點就要暴走了,甚至都有氣勢在升騰。
只不過唐凱在她的手心輕輕一劃,頓時她癟下了小嘴,不再吭聲了,今天算是徹底栽在了唐凱的手裡,石芳歆即便銀牙咬碎,也是毫無辦法,除非等會參加預選賽時,唐凱才能放開她。
那病怏怏的傢伙,明知道唐凱滿嘴跑火車,卻毫無辦法。就連石芳歆本人都面色羞紅的安靜了下來,他也只能幹瞪着唐凱和石芳歆“你儂我儂”,束手無策,嫉妒的幾欲發狂。
周圍的男修士也是神色不善的盯着唐凱,似乎要把這個氣人的傢伙牢牢地記在腦海中,等到他出醜之時,再拼命嘲諷。若非有長老在監視場地動靜,恐怕此刻唐凱早已經成爲了活靶子。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遍了全場,厚重的威壓遮蔽了蒼穹,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下,如同怒浪奔涌,將所有的躁動全部撫平。
“各位子弟們,讓你們久等了。預選賽馬上開始,請衆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