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又吃了東西,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墨寧溪提着大包大包的東西散給家裡的幾個人,她給白紫千、劉媽各買了幾件衣服,回來的時候又順便買了好幾袋零食給孩子們吃,順便也將自己精心選的生日禮物送上。
看到孩子們十分高興的模樣,墨寧溪覺得自己也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媽,殷絕呢?”墨寧溪佯裝在和孩子們玩的開心時不經意中問出一個在意的話題。
“他剛纔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就出去了”,白紫千說道,“對了,剛纔暻秀打電話過來,說明晚在金陵訂好了包廂給孩子們慶祝生日,這孩子,對孩子們是疼愛有加,亦凡的朋友就他最講義氣了”。
“明天晚上啊…”,墨寧溪嘀咕了一下,開始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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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你有事嗎?”白紫千皺眉道:“就算有再多的事孩子們的生日也還是第一啊”。
“嗯,我知道,我當然會去的”,墨寧溪點點頭,望向門口。
白紫千好像有點明白了,嘆了口氣,“你要是捨不得就早點說,免得到時候後悔,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媽…”,墨寧溪動容的回過頭去,白紫千已經牽着孩子們上樓睡覺了。
墨寧溪又黯然的收回目光,她是捨不得,可是她完全弄不明白她自己究竟是捨不得吳亦凡還是司徒殷絕?!
她握緊手裡的禮物,是今天在街上看到買了打算送給他的,至少他要走了,也要有個小禮物。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上去睡?”司徒殷絕回來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沙發裡,兩米多高的客廳裡,大的富麗堂皇,卻讓她顯得孤孤單單。
墨寧溪看着他,熾亮的大門口,他烏黑的頭髮絲有晶瑩的溼潤光澤,“外面…下雨了?”
“小雨,明天應該就會天晴了”,司徒殷絕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面果然沾了點水珠,冰冰涼涼的。
“那塊地我已經照你說的籤賣了!”墨寧溪侷促的找話題,似乎每次和他在一起,都要這樣緊張的找話題,怕沉靜下來,他就會轉身說要走。
“我已經知道了”。
“謝謝你告訴我”。
“白天在電話裡你已經說過了”,他不喜歡她總是對他說道謝的話,這樣會讓他覺得彼此更加生疏。
墨寧溪窘的沉默下去,她明明要說的不是這些。
“我要進去洗澡了,沒事的話早點上樓睡吧”,司徒殷絕轉頭走向另一邊。
“等等”,墨寧溪緊張的腦袋空白的追上去幾步,“這是我買的禮物,送給你,不…不是什麼值錢的禮物”。
司徒殷絕愕然的接過她手裡的禮盒,拆開一看,是一艘薄木造的一艘小船,很精美,“爲什麼要送我這個?”
“不知道,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適合你”,墨寧溪拂了拂耳鬢的發,語氣緊張,“船雖然總是在海上飄,但是很勇敢,就算是一艘飄搖的船也有權利得到幸福,也會遇到一個真正瞭解他的主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謝謝”,司徒殷絕藍色的眼眸上籠上了一層水霧,是,他就像這條船一樣,飄飄蕩蕩都快三十年了,卻始終沒有一處能讓他安心的着陸點,他其實也想要一個着陸點,一個普通的家,只是爲什麼懂他的會是她呢,“禮物很好”。
“不會弄丟吧?”
“我會好好收藏的”,他舉了舉手裡的小船。
“明天晚上…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墨寧溪說道。
“是七點,不用了,明天你就幫澈兒、冰兒慶祝生日吧”,司徒殷絕伸出手愛憐的揉着她長髮,“我們相處的這段日子雖然很短,但是我很高興能成爲你的好朋友,我想我不會忘了你的”。
“我…我也不會忘了你的”,墨寧溪哽咽的笑着說。
“謝謝你”,頭上的手指輕輕的滑上她的臉頰,他小心的上前一步,薄薄的脣和呼吸停在她額頭上。
墨寧溪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晚安”,他立即轉身。
“殷絕……”,洶涌的感情在那一刻冒出來,墨寧溪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突然抓住他的手,嘶啞的說:“其實…其實你不一定要走的…”,她不知道,不知道原來自己會這麼捨不得他。
“寧溪…”,司徒殷絕斂着眼望着被她握住的手臂,“昨天你和我睡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叫的都是吳亦凡的名字”。
語畢推開她的手,大步離開她進房關上門。
“啪!”隨着房門關上,墨寧溪臉上怔愕的淚掉了出來。
她昨晚明明告訴過自己只能想着他的,沒想到她夢裡會叫出亦凡的名字,那她是不是又傷害他了?!
無論再怎麼努力,他肯定都會以爲自己是個替身。
那他究竟是不是替身,墨寧溪也完全弄不清了。
房間裡,司徒殷絕撫摸着手裡的船。
終於什麼都結束了,下午的時候冥寂已經打電話過來告訴過他任務完成了,他必須要即刻回美國接手下一件任務。
其實他知道,只是冥寂擔心他陷進這片感情的泥沼裡,才故意這麼說讓他早點走。
“就這樣吧,寧溪…,我始終是你人生的過客”,就算她挽留他,他留的也不過是她丈夫身上的影子。
事實就是她根本沒有愛過他,只是因爲她丈夫的原因,才讓她看不清真相。
翌日,註定是個充滿喜慶的日子,墨寧溪親自爲他們打電話上幼兒園請假,澈兒和冰兒在一羣親人的陪伴下過生日。
上午的時候都暻秀、蘇子陌、蘇穎雪幾個人放下手頭的工作都來陪小孩,不但如此,他們還帶來了公司許多同事捎帶的禮物。
都暻秀帶着澈兒、冰兒在花園裡打籃球,玩的滿頭大汗一直到中午。
午飯過後,大家都帶着兩個孩子去迪尼斯樂園。
“澈兒和冰兒好像很喜歡司徒殷絕”,都暻秀望着遠處纏着司徒殷絕玩水上飄的兩個若有所思的說道,“平時過生日都是纏着我的,今天全粘着他了…”。
“莫非你這個乾爹吃醋了?”墨寧溪一回頭竟然看着他像個小男孩一樣咬着一個冰激凌,這樣俊帥的模樣竟顯得有幾分可愛,忍不住輕輕失笑。
“有點”,都暻秀大方的點點頭,“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孩子他媽”。
“我?”墨寧溪哭笑不得,“拜託你別說得這麼曖昧好嗎?”
“今天兩個孩子生日,可你這個當媽咪的卻一直心不在焉”,都暻秀看了她一眼,“你一定有心事,我猜大概和司徒殷絕有關”。
墨寧溪臉上的笑容再也露不出來了,“有那麼明顯嗎?”
“根據我的觀察,你今天的目光至少在他身上凝固了十次以上,你看他的目光和看其他男人的目光不同,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墨寧溪急忙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今天晚上就要走了,七點的飛機,我只是…”。
“只是捨不得他,對不對?”都暻秀輕柔的拍拍她肩膀,“寧溪,不要勉強你自己”。
“我沒有,我只是和他在一起總是情不自禁的把他當成亦凡,那次去參加紐約婚禮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很無禮的傢伙,回來後一旦相處什麼都不一樣了,我好像並沒有愛上他,我愛的還是亦凡”。
“噢,既然你心裡這麼清楚那還煩惱什麼?”
簡答的一句話頓時讓墨寧溪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媽咪,這個太好玩了,不過好渴,我想去前面的廣場喝果汁”,這時,澈兒和冰兒玩完水上飄高興的跑回來。
“你們去吧,叔叔還有事得走了”,司徒殷絕看着手錶說。
墨寧溪也連忙一看時間,這才發現已經五點了,他大概是要去趕飛機了。
“叔叔,你要去幹什麼,不能明天再去嗎,我還想再和你玩呢”。
“冰兒,今天叔叔已經陪你們玩一天了,接下來不是還有乾爹嗎?”白紫千拉過兩個孩子開導說。
“不過我很喜歡叔叔嘛,既然這樣,那叔叔你晚上要記得來哦”,冰兒依依不捨的說。
“叔叔也很喜歡冰兒,我先走了”,司徒殷絕一一望過衆人,在墨寧溪臉上頓了幾秒,揮手轉身大步離開。
墨寧溪看着他越走越遠,控制不住身體的撥開人羣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