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春日的陽光斜進房間裡,曬的人暖暖的。
衣裳不整的李晨,坐在牀邊,怔怔地看着牀單上的那一抹刺紅。
這是烏珠留下來的產,兩人瘋狂纏綿後留下的印記。
沒錯,烏珠的身體純潔無“污染”,在和他之前,沒與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清白的身體一直留存着。草原上的女人雖然開放,但像烏珠這樣高傲的女人,在沒遇到心儀的男子之前,是不會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出去的。李晨是她心儀的男人,她在離開長安之前,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了他。
烏珠很瘋狂,在今天下午的三次纏綿中,每次都是她主動,彷彿像個“久經沙場”的風塵女子一樣,她不顧一切地和李晨貼身相搏,彷彿要將李晨榨取乾淨一樣。或許這纔是烏珠的本性,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會這麼熱情,全身心地投入進去。
在與李晨瘋狂纏綿了三次,最終體力不支,軟了下來後,烏珠倚在李晨的懷裡,輕聲地呢喃了好久。烏珠表示,今天是她最幸福的時候,成了李晨的女人,這輩子都要當李晨的女人。她回安西后,一定會回來,來找李晨。她也表示,無論以後李晨做什麼,她和她的部落,都會無條件地支持。
作爲烏質勒的女兒,烏珠名下掌有五個部落,每個部落都有五千到一萬人,這是屬於她的。烏質勒親自掌控的部落有十個,婆葛有七個。正是靠父子三人掌控這些部落,烏質勒才能統領突騎施。
烏珠此言就是表示,她現在及以後都能掌控的五個部落。可以完全聽服於李晨,只要李晨接受她,讓她永遠當他的女人。甚至她在瘋狂結束後提議,現在李晨身邊缺少可用的人,她回安西后。會親自選拔一些忠誠可靠,身手又不錯的武士來長安,供李晨調遣。
兩人一番纏綿,烏珠馬上做出這樣的打算,讓李晨有點始料未及,不過他還是婉言謝絕了烏珠的好意。讓烏珠現在別去想太多,先回安西照料重病的父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反正他一直在長安,如果烏珠要來找他。一定能找到的,除非他領命出征打仗去了。
聽李晨說有一天可能領軍出征打仗,烏珠馬上表示,如果有那麼一天,她名下部落的青壯年,可以任李晨調遣,隨軍出征。烏珠如此癡情,讓李晨非常感動。但也讓他有隱隱的擔心。
他是怕烏珠從安西再來長安後,會一直糾纏在他身邊,要他娶她。那他沒辦法做出抉擇了。
瘋狂纏綿後,李晨昏昏欲睡,最終進入了夢鄉。在他醒來後,卻發現烏珠已經離去,留給他的,只是凌亂的被窩。還有牀單上的那一抹刺紅。
烏珠還留了信在茶几上,說明天她走的時候。要李晨不要去送她,省得她捨不得離去。徒增傷心。
在李晨拿着烏珠的留言呆呆看着的時候,出府辦完事回來的小霞進來了。看到牀上這麼凌亂,還有一抹刺紅,雖未經人事,但聯想到剛纔烏珠跟李晨一起進來的事,小霞馬上明白過來什麼事了。她的小臉頓時變得通紅,心裡也非常難過。
但她沒說任何話,只是默默地上前,替李晨換掉了牀單,並將房間收拾乾淨。
收拾好後,小霞又出去,過了一會纔回來。
回來後,她站在李晨面前,輕聲地說了一句:“公子,烏珠姐姐已經走了。”
“哦?!她走了?走了就走了吧!”李晨淡淡地說了一句,也就起了身,走到銅鏡面前,整理自己的衣裝起來。小霞趕緊走上前,替李晨整理起來。
在差不多將李晨的衣裝整理好後,俏臉通紅的小霞忍不住小聲說道:“公子,烏珠姐姐今天怎麼不住在府中?她怎麼現在就走了?公子是不是惹她生氣了?要不,奴婢去把她勸回來?”
“她走了就走了吧,她想留下來,今天也不會走的,不要管她了,”李晨木然地說了句話,站起了身,又似突然想到一樣,“對了,明天烏珠就要離開長安,返回家鄉了,我還沒送她禮物。你準備一下,將皇后娘娘賞賜我的東西整理出來,我挑選一件明天送給她。”
“哦,好的,”小霞趕緊答應,將李晨放皇后武則天賞賜那些東西的櫃子打開來,讓李晨挑選。
李晨在自己的臥室裡裝了一個類似保險櫃的東西,有密碼鎖之類的防盜工具,這也是他自己製作的,尋常的盜賊,即使知道這裡藏有寶貝,偷偷進來,也是不容易拿走的。武則天賞賜的東西,比較貴重的,他都放在這裡。武則天賞賜的東西也不少,以價值來估算的話可能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貫。小霞知道其中一種打開方式,李晨對身邊這個服侍的小姑娘還是挺信任的,他相信小霞不會背叛他。
李晨站在櫃子面前看了好一會,終於挑選了一個玉鐲,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後,也就決定明天將此物送給烏珠,留作紀念。
烏珠留言叮囑讓他不要去送,但李晨怎麼可能在他們離開時候不去相送?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城去了,在距離長安城十里,前往西北必經的官道邊上的長亭內等待。
太陽剛一竿子高,突騎施使團的人馬就出現在視野之中,他們出發還挺早的。婆葛和烏珠行在隊伍的最前面,今天的烏珠換了一身與平時不同的服裝,不再是豔麗的顏色,頭上的小辮子也沒梳,淡黃色的頭髮只是簡單地挽着。可能一夜沒睡好,今天的烏珠看起來挺憔悴。
兄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間,看到了李晨帶着幾名隨從在長這次等候,馬上停下了話。
李晨趕緊從亭子裡出來,大聲和婆葛打招呼。
今天突騎施使團回程,禮部的官員也來送行,只不過他們送到五里外和短亭就回去了。婆葛原本以來李晨會和送行的官員一道來,但最終沒看到,有點失望,心裡也在責怪李晨這麼不講情義。烏珠雖然留信要李晨不要來送,但心裡卻是強烈渴望今天能看到李晨。
這一路走來,婆葛是在怪李晨,而烏珠在替李晨辯解。看到他們談論的主角出現在視野中後,他們也就停止了爭論,因爲沒有一點意義了。
和婆葛一番客套後,李晨將一些自己準備的禮物交給了他,並預祝他們一路順風。
婆葛也很知趣,在和李晨說了一番離別的話,相互擁抱以表達情意後,也就先行一步,讓烏珠與李晨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單獨面對李晨的時候,烏珠眼睛紅紅,眼眶中有眼淚在打轉。
“烏珠,一路保重,”李晨說着從懷中掏出自己準備的禮物,將用盒子裝好的玉鐲,遞給了烏珠:“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烏珠伸手接過,但並沒打開來看,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晨,嘴巴咬的緊緊的,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曉陽,多謝你來送我,我……要走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相見!”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李晨抓住烏珠的手,輕輕一拉,烏珠順從地倒入他的懷裡。烏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曉陽,真的嗎?”烏珠哽咽着道:“我們真的能再見面嗎?”
“一定能的,”李晨抱緊烏珠,再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烏珠,回去後,好好管理你的部落,想辦法訓練出一些能打仗的人馬,說不定到時我會向你借兵。”
經過一夜的思考後,李晨的想法有了不小的改變,他要把烏珠掌領的部落,當作他可以利用的一支力量,因此在送別烏珠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叮囑。
這話讓烏珠猛然一震,一下子離開了李晨的懷抱,直直地盯着他看。李晨很坦然地與烏珠相對而視,嘴角略帶笑容。迎着李晨的目光注視了一會後,烏珠也終於露出了點笑容,再次撲進李晨的懷裡。
“曉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會爲你訓練幾千,甚至上萬善戰的武士,任你調用。”烏珠輕輕地說了一句後,再抱緊李晨,在李晨猝不及防間,主動親吻起來。
李晨沒想到烏珠當着其他同伴的面,也會這樣與他親熱,有點尷尬。但在烏珠的熱烈與主動之下,他很快就拋卻了尷尬,與烏珠瘋狂地親吻起來。
好一會後,烏珠突然掙脫開去,退後幾步,對李晨慘然一笑,“曉陽,我走了,珍重。”
說着,不待李晨反應,快步跳上一邊自己的坐騎,打馬狂奔,很快就超過了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婆葛。此時的她,再次熱淚滿面,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有點驚訝於烏珠如此果決動作的李晨,在烏珠跳上馬兒後,才反應過來,快追了幾步後,最終還是停了下來,衝着烏珠遠去的背影,大喊了幾聲珍重。
也就在李晨的注視中,突騎施使團慢慢遠去,跑在前頭的烏珠,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此時的李晨和烏珠都沒想到的是,他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會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時候……
第一卷完。非常感謝投月票的海中魔神、書友090821143133670,還有tzzy369的大額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