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壬在外面歇斯底里的喊着,可再也沒有傳來奶奶隻言片語的迴應。
“哼,你們倒是有本事到這裡來。”恍惚間,壬壬聽到了村長冷冷的聲音。巫寅拉起壬壬想要逃走。壬壬卻甩開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村長。
村長被她盯的頭皮發麻。他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手勢,立即有人拿繩子來捆壬壬和巫寅,巫寅反抗着,卻是有心無力。“你們會後悔的。”巫寅沉着嗓子說道。
“村長,他們是大禍啊。我看就在這裡把他們燒了吧。”有人這樣建議着。
“可是未到午時,恐怕有問題。”村長沉吟道。
“還是儘早解決吧。大家都害怕。”村長看着大夥兒,大家都點點頭。“好吧。”
壬壬始終沒有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靜靜的聽着村民們的談話,他們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很快柴堆就架了起來,巫寅因爲一直在反抗所以被打暈了。壬壬和巫寅被綁在了柴堆上。
“你們也別怪我們,如果真的要找人報仇,就來找我吧。你們走好。”村長下令,“點火。”壬壬閉上了眼睛。“爺爺、姐姐、雨叔叔,壬壬辜負你們了。我來給你們道歉了。”巫族事變的一幕幕好像又在發生,壬壬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那火點了幾次竟然都沒有點着。正在衆人恐慌之際,遠處傳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村莊着火了。現在大家再也顧不得燒這兩人了,都往村子裡跑去。
只剩下村長一人了,“你們果然是禍害。”村長又拿起打火石打起了火。火點着了。
砰。村長正準備引燃柴堆,卻被一棒打暈過去。
“姐姐,我來了。奶奶呢?”小丫一邊解着壬壬的繩子,一邊四處張望着找奶奶。
“奶奶——已經,小丫,對不起。”壬壬流下了淚。
小丫解繩子的手停住了,“姐姐,你可是答應了我的。”小丫有些激動,她用力的搖着壬壬。
“小丫,對不起。我——”壬壬還想說什麼卻被小丫打斷了,“行了,你們,真的——該死啊。”
小丫此話一出,壬壬渾身一顫。“小丫——”她看着小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輕輕喚了她一聲。
小丫嘆了口氣,伸手準備繼續解繩子。“小心——”壬壬大叫一聲,已經晚了,小丫已經被眼前這個少年打暈了。
“小丫爲了你們竟然放火燒了村子。”少年看着壬壬恨恨的說到。“我是不會讓你們走的。”少年撿起掉在一旁的火石,點燃了火。
“你就是那個拿衣服給村長的人。”壬壬想起了他。“你也這樣痛恨我們?”
“你們都該死。”少年點燃了火,慢慢退到一邊。火很快就變大了,煙燻得壬壬直咳嗽。小久抱起了暈倒的小丫,慢慢的走了。“你放下她,咳咳——”壬壬模模糊糊的喊着。
不,我不能死。“巫寅。”壬壬想喊可是聲音嘶啞,喊不出聲來。感覺又像是在肥遺蛇的幻境中一樣。火越燒越大,壬壬漸漸沒了意識。又要暈過去了嗎?真不中用啊。不,壬壬,笛子哥哥說你有靈根的。想到笛子哥哥,壬壬似乎又聽到了那悠揚的笛聲。那藏在她懷中的經書此時卻發起光來。
那經書從壬壬懷中飛出,漂浮在壬壬面前。那燃燒的大火好像長了眼睛似的,避開了她。經書緩緩打開,捆住壬壬的繩子也緩緩解開。壬壬突然睜開了雙眼,輕輕唱起了古老的祭歌。歌聲婉轉悲涼,似乎從遠古之地傳來,滲入人的每一寸皮膚。
正在救火的村民停了下來,每個人跪下了,他們做過的事情無論好壞都一一浮現在腦海中。每個人都流下了眼淚。
一曲歌罷。壬壬坐在了地上。身旁沒有了大火,沒有了柴堆,沒有了巫寅。壬壬身在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村民們都回過了神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事大家做錯了。大火已經熄滅了。村長回來了,沒有說話。他看到奶奶的冢前百草枯死,卻又一枝花開得極好。那裡正是壬壬血染過的地方。村長心中涌上不安,可也沒有辦法了。醒來後發現人都不在了,就連柴堆也不見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將這些當做一秘密吧。
“公子,爲什麼不直接待她回去?”老者問着一旁的紅衣男子。“她現在還不夠資格,再看看吧。”兩人說完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