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雲站在巫嶺之外,拿着肥遺的內丹。他一直沒有離開,族長在消滅肥遺後他去拿回了內丹。這次來巫嶺之行最要緊的就是拿到這內丹。只是沒想到會碰到壬壬姑娘,想着她清澈的雙眸,歡樂不經人事的話語,竟有些愧疚。哎,終究是要對不住的啊。這樣想了想。巫嶺從此是從這世上消失了,以後恐怕也只能成爲一段傳說了,看他們的樣子,其實也未必就如傳聞中的那般邪惡。只是,都不在重要了,先回去吧。家中的人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呢。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巫嶺還是鬱鬱蔥蔥的一片,天明瞭。沒有想象中的屍橫遍野,也沒有鮮血染紅的土地,只是靜。要是你打哪兒經過,你一定想不到昨晚的這裡是一場悲壯。
“爺爺、姐姐。不要。”壬壬大叫着睜開了雙眼,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是夢嗎?”壬壬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望向四周。巫嶺還是巫嶺,只是沒有了那些房子,沒有了那些人,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存在,好像都是一場夢。可那些曾經的歡樂那樣真實。如果都是夢,那我是不是真的。壬壬想擡腳向前走,卻一下子癱坐在地。
“壬壬,喝點水吧。。”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壬壬緩緩回過頭,揹着光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淚滴滴滑落。
“壬壬,不哭。”巫寅伸手輕輕擦着壬壬臉上的淚水。“從此,,,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了。壬壬,我們只有以彼此爲家了。”
壬壬止住了眼淚,接過巫寅手中的水一飲而盡,彷彿那是一杯烈酒,能讓人消除一切煩惱。“巫寅,我們都是真的,對不對?”壬壬定定的看着巫寅,癡癡地問道。
巫寅輕輕將壬壬扶起來。“此刻,我握着你的手,能感覺到嗎?”壬壬點點頭。“所以我在。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我也一定化作這風這雨在你身邊。”巫寅淺淺的笑了,壬壬望着他,那笑容從此定格在壬壬心中,那話語壬壬再也沒有忘記。
“寅哥哥,我想回去看看。”壬壬看着村子的方向說着。
“現在還不行,我們還在匿空之中呢。那些東西雖然就在眼前,可是我們碰不到他們的。得等到月亮出來,藉助月光才能出去。”
“開啓這匿空就要全村人的命嗎?爲什麼?”壬壬突然想起了雨叔叔的話,又有些激動了。
“壬壬,我們巫族向來秉承天意行事。雖然預知未來,卜測吉凶,卻從未逆天行事。這匿空之門傳說是可以通往申明世界的門,哼,我們凡人又怎麼可以窺視神明的生活之地。所以……”巫寅沒有再說下去。壬壬輕輕點點頭。
“寅哥哥,我們世代信奉神明,爲什麼他們不來救救我們?”壬壬搖了搖頭,不等巫寅回答,“我們等到天黑吧。”
“你是怎麼打到水的?”壬壬偏着頭問道。“壬壬的思維開始縝密呢。”巫寅捏了捏壬壬的鼻子,“水和光一樣都是沒有沒有空間界限的。”“嗯。”壬壬點點頭。
兩個人就坐在地上,沒有再言語。風陣陣的吹着,很快天黑了下來。月亮從西山之上緩緩升起。月亮好像還是昨晚的月亮,月光還是如昨晚般皎潔。只是好冷。匿空之門開了,一道白光出現在眼前,壬壬走了出去,巫寅緊跟其後。兩個人向村中走去,身後匿空之門緩緩合上。
入夜的巫嶺好黑呀。壬壬不停地朝前走,想找到他們存在的蛛絲馬跡,那拍、哪拍只是一盞燈。可是什麼也沒有。壬壬路過一棵又一課大樹。這棵樹旁住着巫無家,巫無是個特別特別貪吃的小孩兒,老是來找我要 好吃的,長得圓滾滾的,壬壬不住笑了。這棵樹旁住着巫風家,巫風爺爺可喜歡她了。壬壬這樣走着,這樣想着,這樣笑着。路過一課樹旁停下了腳步。這是她家。壬壬靜靜的站着,爺爺 、姐姐似乎又來到了身邊。巫寅也靜靜的站着,他的父親似乎也來了。對他永遠那麼嚴厲。
站得久了,腳都麻了。樹也只是樹。“寅哥哥,他們是真的不見了呢。”壬壬轉過身,看着巫寅。“嗯,是真的不見了呢。”巫寅重複了一遍。兩個人看着對方,突然都大笑起來。
待到都笑夠了,壬壬和巫寅都同時跪下,狠狠的磕着頭。“宮壬壬、巫寅拜別巫嶺。“
磕完頭兩個人都轉過身,直向前走,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