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輕輕吟唱着古老的祭歌,聲音低沉悲涼。腳下步履輕移。祭臺上上只放着一個水晶骷髏頭和一副面具。四周漸漸有了變化。原本靜止的草木微微的動了起來,可此時卻一絲風也沒有。那草木卻越顫越厲害。
族長輕輕拿起水晶骷髏頭,割開自己的手腕,將血滴入骷髏頭中。透明閃亮的骷髏頭一點一點變得血紅、血紅。族長放下骷髏頭,將面具戴在了臉上。那面具雙眼突出,雙耳尖長,像一對翅膀,鷹勾似的鼻子,寬長的嘴巴一直延伸到耳邊,上面刻着波形花紋。這是先祖的模樣,也是神的模樣。
顫動的草木忽然停止不動了。大祭司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無能爲力。懷中的兩個孩子靜靜地睡着,他必須要出去了,不然孩子可就保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看着族長。
“小雨啊,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對你,我最放心。我這一生無兒無女,本以爲會孤獨終老,巫神卻賜給了我宮憐、壬壬這兩個孩子。說好的帶她們去巫市,看來我要食言了。她們給我這無趣的人生增添了許多快樂,我這一生也沒什麼大的遺憾了。只是看不到她們高高興興地出嫁。你一定要帶着孩子出這南山啊。”族長看着猶豫不定的大祭司,大吼道;“快走,不要白白浪費了我的生命。。”
大祭司一咬牙,轉身向一個方向拼命跑去。那是族長打開的一個缺口。笨出出口,轉身向後望去,缺口一點點合上。那放在祭臺上的水晶骷髏頭雙眼放出血光,離開祭臺直直地朝族長飛去,一口咬住族長的脖子。缺口合上了。印在大祭司眼中的是族長最後被咬住時的微笑。一滴一滴的眼淚順着大祭司的臉流了下來,砸向地面。
出了那肥遺的埋伏圈,空氣頓時溼潤了起來。大祭司連忙找了處水源給兩個孩子補充水分。他自己也快虛脫了。
南山外,剛纔消失的錦雲已經來到了村子外,想着在南山中的衆人,不禁搖了搖頭。“你們可別怪我,各有各的立場。只是可惜了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錦雲摸了摸懷中的東西,再次搖了搖頭。然後向村子走去。
祭禮已經開始兩天了,一直沒有見到族長和大祭司,大家都在紛紛猜想。巫族中人只是對外說族長和大祭司準備着最後的預言祭禮,無暇見客,清大家多擔待。可誰也不會相信,至少祭禮的開場總得派個人來吧。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過沒有到最後一刻,大家也都只是心中想想而已。一切都有序進行着。
“爺爺。”壬壬輕叫着爺爺,緩緩睜開了雙眼。印入眼簾的是巫寅關心地眼神和雨叔叔有些紅潤的雙眼,並沒有看到爺爺。“巫寅,爺爺呢?”壬壬掙扎着坐起來,身體還是很虛弱。
巫寅搖了搖頭;”我剛纔也昏睡過去了,問父親他什麼也不說。”壬壬心中頓時涌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爬到大祭司身邊,扯着他的衣服問;“我爺爺呢?“大祭司還是不肯言語。”我爺爺呢?“壬壬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聲音已經略帶哭腔。
“我們去看看吧。“終於,大祭司開口了。他一把抱起壬壬,向前走去。巫寅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事了。
三人來到了剛纔的地方,壬壬認得那朵曼珠沙華。只是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有。空氣中只是隱約有血腥氣。“雨叔叔,爺爺沒有在這裡呀。他是不是先回村了。對呀,祭禮開始了,他一定是先回村子去主持祭禮了。“壬壬說着說着從大祭司懷中跳下來,朝着南山外拼命地跑去。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她期望一回村就可以看見站在祭臺上的爺爺。任憑巫寅在後面呼喊,她也不減慢半分速度。
三人就這樣向着村子趕回。此刻的村子也不太平靜了。
----------------------------------------------------------------------水晶頭骨是由石英石打造的人頭骨模型。在2008年以前,這些模型曾被某些博物館宣稱是古代美洲阿茲特克或馬雅人所製作。但證據顯示,實際上的完成年代約在19世紀中葉。在新紀元運動中,一些人經常宣稱水晶頭骨蘊含着超自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