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徒劍一說這次天祭之所以如此詭異,是因爲他們殺了習昊這個“天祭傳承者”。薩拉魯馬和習昊不由啼笑皆非,同時也引起了習昊的一絲警覺。按理說,各大宗門首腦不應該是如此愚笨之人才對……
習昊低頭默默沉思,會場中的大多數門派的首領卻在交頭接耳的討論着,過得不久,各門派的人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了司徒劍一的說法。討論的聲音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既然這次天祭異常的原因已經清楚了,那司徒前輩你快說說有什麼辦法應付這次天祭吧。”場中漸漸安靜之後,立即有人高聲衝臺上喊到。
司徒劍一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諸位也知道,雖然這一次天祭並不是像以往那樣,不可抗拒,但他們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前不久,門中有一位地仙后期、兩位地仙中期高手坐鎮的滄溟派,也被他們滅門了。照這樣看來,我們任何一個門派,要單獨面對天祭,也是敗數居多,只有我們聯起手來,纔有可能將這次天祭之難,消匿於無形。”
司徒劍一說了半天,都只是一些套話,卻並沒有講到如何合作的事情,臺下不由有人不耐起來。“司徒前輩,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現在大家都面臨着天祭的災難,你就快說說究竟怎麼合作吧。”
見衆人的情緒已經被挑動起來,司徒劍一也不再廢話。遂淡淡一笑,朗聲說到:“我是這樣想的,天祭之事必然還會發生,以後我們在每一個門派之中都配置通知附近門派的專用警訊,無論天祭降臨到那一派頭上,他們只要負責稍稍拖住那五個天祭實施者,後面各大宗門的人都會快速趕到,將天祭實施之人誅滅。”
“司徒前輩,你們大宗門拖住那些天祭實施者一會兒,當然不成問題,可是我們這些小宗門,如天祭降臨,只怕須尼之間便被覆滅了吧。”司徒劍一話語剛剛一落,會場中立即有人高聲喊出。
司徒劍一輕輕的笑了笑,正想開口說話。
一個聲音又立即從人羣之中傳出。“是啊,聽說司徒家族早就得到了忘凡之樹,不用畏懼這次天祭,還這麼熱心的出來組織這次盛會,恐怕是別有用心吧……”
頓時,會場之中立即安靜了下來,衆人都在在仔細搜尋那聲音究竟是從何處而來,習昊和薩拉魯馬也是一驚,元神瞬間散開,開始在會場中四處搜索。
可奇怪的卻是,那聲音卻好像不是從一個地方發出,而是幾個人接着往下說似的,又用的是腹語,讓人無法分辨究竟是那些人所說的。
搜尋了半天沒有結果,那聲音也沒有再說話,衆人也只得放棄,齊齊扭頭疑惑的向着臺上的司徒劍一看來。
司徒劍一臉上立即一紅,胸部也激烈的起伏起來,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不過,也虧得他久經場面,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就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來。呵呵一笑,道:“我想剛纔這位說話的朋友大概還不知道,忘凡之樹早就被偷走了吧。我在這裡也向大家解釋一下。”
說着,他卻是微微的搖頭,嘆了一口氣,好像顯得有些傷感的樣子。“唉~~~說起來,這也是一見丟臉的事情,本來我是不想在這裡說的,不錯既然有人提出了疑問,我也就在這裡說說吧,其實在我們得到忘凡之樹不久之後,那忘凡之樹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了。”
會場中一片安靜,場下衆人雖然都不敢說什麼,但都是一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司徒劍一。開始什麼玩笑?在司徒家族偷走這麼重要的東西?在號稱修行界第一人的司徒劍一眼皮底下行竊?
看着衆人不相信的樣子,司徒劍一很想發作,可惜他似乎好像也覺得自己說的事情有些太過離奇,故此也不好說什麼,遂愣立在哪裡。
習昊此刻腦海中卻是各種念頭不停的翻滾,不過他卻沒有心情去判斷司徒劍一所說話的真假,而在其心中盤旋的,卻是這發話之人究竟是誰?是冥月的人?是主導三道始祖遺蹟事件的幕後黑手?還是和司徒家族有隙的宗門安排之人?
寂靜……
讓人心慌的寂靜維持了一小會兒的時間,本在臺上坐着的隱魔殿大殿主獨孤鴻康,看到司徒劍一下不來臺了,當下也眉頭一皺,站了起來,上前一步,衝臺下拱了拱手。道:
“各位,雖然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你們要清楚,那時候司徒先生三位兄弟都在用枯木禪閉關,這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並且我們也應該相信以司徒先生的身份地位,是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說謊的,他大可以說因爲這次天祭並非不可抗拒,故想將忘凡之樹留到三千年後使用,這次和大家一起共抗天祭,我想大家也應該沒什麼說的吧。”
獨孤鴻康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臺下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相信,紛紛點了點頭,不過卻有少數人,仍然是面含冷笑。
臺上的司徒劍一,此時也朝獨孤鴻康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對獨孤劍一拱了拱手,朝臺上後面放的椅子走去。
獨孤鴻康含笑向司徒劍一點了點頭,遂轉身對着臺下衆人,揮了揮手。大聲說到:“諸位,現在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忘凡之樹,而是這次的天祭之事,剛纔在場各位中有人說小宗門可能不能拖住那天祭實施者,這點我們也早就爲你們想好了,我們二十八個大宗門共同商議了下,由我們來處材料,爲各個宗門建立一個大型的防禦陣法,只要個宗門中有一個修爲最高的人主持這陣法,我想也應該是能夠拖住那些人一段時光的。”
此語一出,場中立即沸騰起來,衆人均開始小聲的和旁邊的人討論起來。
習昊也於此時回過神來,見衆人都在討論,遂扭頭向薩拉魯馬詢問怎麼回事。
薩拉魯馬遂將剛纔獨孤鴻康的複述了一遍。
習昊聽後,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暗想:再厲害的陣法也要主持之人的修爲高強才行,那滄溟派的滄瀾天水大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過,與此同時,其心中也是一陣疑惑,就說這大陣沒用吧,不過各大宗門爲所有的門派佈置,也要消耗不少的材料,這些大宗門鬧心費力又是爲了什麼呢?
再看了一下會場中衆人,卻發現那些小宗門首腦的臉上也是驚喜之中透露着疑惑,看樣子也應該是對那些大宗門的做法感到不解。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臺上的獨孤鴻康才揮了揮手。“諸位同道,大家安靜一下,有了陣法,大家的安全也有了一些保障,不過只是這樣還是不夠的,因爲一個門派受敵的時候,要等待救援來帶畢竟還有些時間,而那些天祭實施者,也有可能在救援來到之前先行逃竄,那樣我們拿他們也沒辦法了。”
說到這裡,獨孤鴻康又微微的停頓了下,環視了四周一眼,才慢慢說到:“爲此,我們二十八個大宗門也耗費了一些材料,製作了一些追蹤用的法器,只要在那天祭實施者來到的時候,我們只要將這些法器祭出,然後引爆,只要他們的法寶或者身上沾上一點這種法寶所散發的氣息,我們就能在三日之內找到他們。”
話說到這裡,那些小宗門也有些明白了,這些大型宗派之所以給自己如此多的好處,看來是想讓自己作爲誘餌,以此來捕捉那天祭實施者,故此臉上也有些難看起來。
不過,雖然知道各大宗門有這個心思,但那些小宗門還是能想得通,因爲這樣做畢竟沒有對他們帶來什麼損失,如果沒有這些大型宗派,他們面對天祭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有了這些大宗門,他們畢竟還有一絲渺茫的活命機會。
沉思了良久,那些小宗門的首腦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誰知,獨孤鴻康下面的話卻讓那些小宗門心中涼了一半。
卻見那獨孤鴻康停頓了一會之後,又繼續說到:“不過只是這樣,還是不夠的,因爲我們是在暗處,天祭實施者是在明處,我們不能被動挨打,還要主動出擊,進入修行界中搜尋那可疑之人,所以各門各派的化神期以上的高手,都要帶上追蹤法器,到各種可疑的地方去搜尋,只要發現可疑之人,立即用法器在其身上做上記號,我們好一一排查。”
聽到這裡,在場衆人也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些大宗門是人手不足,想要借用各小門派的人力,甚至有驅使這些小宗門去送死的意思。不過話說到了這裡,卻沒人敢出聲反對了,起初有好處的時候,沒人出聲,現在要出力了,就出來反對,那你不是明顯和這二十八個大宗門做對嗎?
看着那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敢怒不敢言的小門派,習昊心中卻是不甚唏噓,暗自感嘆:“這就是強弱之別啊。”
不過這種唏噓的感懷,也只在習昊心中持續了一瞬,很快他就收起了他那善感之心,低頭繼續思考心中的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