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髒硯想逃,就一定逃得掉嗎?
換成是其他人,髒硯或許能夠逃掉吧。
畢竟,他的核心其實是腦蟲,只留一個外殼給別人,腦蟲直接逃走,那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可惜,事情在這一步出了差錯。
作爲異形公主,分辨腦蟲與否的能力完全出乎了髒硯的預料。
沒有被留下來的外殼所迷惑,李白鳳一直盯住了髒硯。
結果……髒硯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了。
雁夜只是小小參與了一下,沒有在這場戰鬥中出什麼大力,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李阿門在戰後收回了注射器,看着裡面的液體,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要知道,這根注射器先期只能夠吸屍體,待它本體無須李阿門魔力供給的時候,漸漸恢復到真正的威能,甚至隨着吸收的屍體數量漸多,它的威能上升到了能夠直接去吸食活着的蟲子。
因爲弒神注射器的參與,這纔是髒硯敗得那麼快的另一重因素了。
戰後的弒神注射器,不但積累到了大量注射液,還徹底解決了隱患,成爲了一件半魔術禮裝半寶具。
……
李白鳳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頭戳着腦蟲,似乎對這隻腦蟲很是好奇的樣子。
看到這種天真無邪狀的小女孩樣子,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不久前就是這個小女孩指揮着蟲羣。把敵人的蟲羣感染的感染,吞噬的吞噬,徹底結束了一位大魔術師的未來。
這隻腦蟲的靈魂已經消失。誰讓這貨最後見勢不妙,讓蟲羣搞了一個自爆,這就讓李阿門狼狽不堪了。
李阿門輕易不會發怒,因爲現在多數事物都讓他覺得提不起勁。
可是,髒硯居然讓他偉大的形象有所損失,鬧了個灰頭土臉,這就由不得李阿門藉此出手了。
髒硯先是被父女倆聯手進行了一次精神衝擊。讓髒硯靈魂受到損傷,然後李阿門直接召喚出了草泥馬。引誘對方殺死了草泥馬。
然而,這一次李阿門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孕育草泥馬。
並非是以對方心靈的另一面孕育,而是通過直接吞噬對方的靈魂作爲養料,藉着對方的靈魂爲殼。然後從中誕生而出。
這一種特殊的草泥馬孕育方式,實際上是最危險的方式。
如果失敗的話,對李阿門的精神會造成很大損傷。
然而,李阿門就是這樣自信,他直接就這麼做了。
然後,他就真的成功了。
一頭以大魔術師的靈魂作爲養料所孕育而出的草泥馬,或許未來會有大用吧。
接下來,李阿門解決了戰鬥,就讓雁夜去收尾了。
畢竟。雁夜纔是間桐家族的一員,哪怕是被開革出家門的人,但是也唯有這貨有能力處理這一切了。
實際上。間桐家族的潛勢力非常強大,如果沒有雁夜負責出面的話,那麼殺掉髒硯就有可能導致魔術協會的插手吧。
想必,魔術協會也想找藉口得到間桐家族真正的魔術刻印,以及間桐家族的藏書吧。
如果沒有了藉口,完全就是家族內鬥的話。那麼一切就沒有問題了。
被李白鳳所擺玩的腦蟲,現在雖然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但是它卻仍舊具備很大的意義,否則也不會被異形公主如此看中,一直還在研究了。
如果認真研究的話,就能夠從腦蟲身上發現特殊的紋路,這其實就是間桐家族真正的魔術刻印,一直只在髒硯一個人手中,從來沒有傳承給後代的魔術刻印。
這樣一枚魔術刻印可謂是珍貴異常,其中包括了一位大魔術師幾百年的研究成果,而且這樣的魔術刻印已經被髒硯開發到了極點了。
魔術刻印除了作爲知識傳承,以及方便魔術師直接從中調動和使用那些不符合自身根源屬性的魔術之外,它最大的功能就是被魔術師們最重視的功能——那就是模擬魔術迴路。
雖然,它只是模擬魔術迴路,但是實際上卻已經與真實的魔術迴路很是接近了。
有着知識傳承,又能夠輕易使用魔術,更有着額外的模擬魔術迴路,擁有了魔術刻印的魔術師,豈是那些沒有這樣傳承的魔術師可比呢,其中的差距可謂是天地之別。
“怎麼樣,這個腦蟲如何?”李阿門問道。
李白鳳歪着小腦袋,道:“似乎真的很不簡單,它在某方面比我們異形的存在形態更加奇妙,我還需要更進一步研究。”
“那就交給你了,你慢慢研究吧。”李阿門笑道。
話說,這樣直接吞沒了一枚魔術刻印,真的沒有啥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反正間桐家族早已經沒有真正魔術刻印流傳了,後代們擁有刻印蟲就已經足夠了。
話說,刻印蟲的效果實際上還是滿不錯的吧。
纔怪,如果刻印蟲真的不錯,那麼間桐家族就不會在下一代沒有人擁有魔術迴路了。
魔術刻印的強大之處,就是能夠保證擁有它的人,更多增加的後代擁有魔術刻印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髒硯的私心,否則再是水土不服,間桐家族也不可能落到這種地步吧。
畢竟,既然髒硯有着改造他人魔術根源屬性的能力,哪怕未必一定有櫻這種適合改造者,但是既然他做了這種實驗,說不定也應該會有半成品吧。
靈脈屬性如果不合,只要髒硯真的認真的話,那麼讓後代改變一種符合靈脈的屬性,然後繼續修行下去不就行了?
說實話。以髒硯的魔術造詣來說,除了蟲術和水屬性魔術之外,他真的沒有其他東西可傳承了。這應該不可能吧。
畢竟,魔術師的後代中出現其他屬性也是很有可能的,否則時鐘塔就不會有那麼多學生了。
多數學生都是家族傳承屬性不合,所以才必須要去進修的。
就好像衛宮切嗣的家族先代如果不是出過時屬性的人,怎麼可能會刻意去研究固有時制御呢?可惜時屬性太過稀有,不是那麼容易流傳在後代之中的。
如果不是魔術刻印的話,即使是切嗣也別想如此輕易使用不合他自身屬性的魔術吧。
這就能夠看出魔術刻印的珍貴了。也難怪李阿門會吞沒掉這東西。
當然,魔術協會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事後一定會找李阿門麻煩,但那個時候李阿門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吧。
……
“你就是櫻嗎?”李阿門問道。
櫻有着被刻印蟲強行改變了魔術根源屬性後所遺留下的藍色頭髮,和髮色相符的連衣裙穿在身上顯得十分文靜。儘管這個年齡的小女孩大多都很可愛,但是像她這樣宛如洋娃娃般的人偶少女。卻沒有多少。
略顯不足的大概就是那雙眼睛吧。
死氣沉沉,充滿了對世界的麻木、漠然。
看上去真的仿若沒有靈魂的人偶。
沉默,這個小女孩完全沒有回答李阿門的問題。
“間桐髒硯已經死了,想必你那個雁夜叔叔已經告訴你了吧。”李阿門說道。
這時,櫻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問道:“爺爺他真的死了嗎?”
李阿門看得出來,櫻似乎完全不相信這個事實。
或許,她小小的心靈中,還以爲那個老頭現在一定是在裝死騙人。然後再突然跳出來給她懲罰吧。
又或者,她不相信李阿門和雁夜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認爲髒硯已經死亡。
那麼。爲何她還要多問那麼一句呢?
或許是希望吧,在絕望的她內心深處就有這麼一個希望,哪怕再是微小,她也仍舊如此期望着。
即使是李阿門這種人,他也被這小小的期望所感染,看着那張麻木中所擁有的那一絲微不足道的希望。他一隻手突然前伸,輕輕搭在了本能想要躲閃的間桐櫻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安心吧,髒硯那老頭已經徹底死透了。以後不會再有蟲子來折磨你了。”他柔聲道。
李阿門敢打賭,他這一生或許從來沒有如此溫柔過吧。
即使是對自己的便宜女兒,也從來沒有如此過。
這破天荒的一次作爲,也讓李阿門有了一絲新鮮感,不知不覺對櫻又多了幾分好感,不再徹底把櫻當作一個實驗器來看了。
只可惜,間桐櫻依舊不言不語,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李阿門。
“看來,還是沒有相信。或許只有櫻看到了那個老頭的屍體纔會相信吧。”李阿門見狀想道,“但是,那老頭還有所謂的屍體嗎?即使是腦蟲給這個丫頭看,或許她也認不出來它就是髒硯真正的屍體吧。”
沒辦法,髒硯平時真正用來活動的傀儡一般的假身,已經被雁夜用蟲羣破壞乾淨了。
即使是地下室中,髒硯一時所顯現出來的人類樣子,那也不是他真正用來活動的假身,而是臨時用蟲子們構成的一種假象罷了。
沒有屍體,櫻哪怕有微小的期望,但是也不可能輕易相信別人吧。
髒硯所帶來的恐懼,完全讓櫻徹底沒有了這方面的信心。
“可惜,那個混蛋雁夜根本就是假溫柔。只是隨意救出櫻後安慰了幾句,就急着去找人家母親通報這個好消息去了。”李阿門心中不由罵道,“果然,與其說是關心櫻,不如說是櫻在雁夜心目中其實也只是葵的一種化身,如同精神寄託一般的存在而已。比起櫻,雁夜在意的終究只是葵一個人罷了。”
爲了找人家老婆報告這種所謂的好消息,雁夜更是直接把情況交待了幾句後,就徹底把目前間桐家的爛攤子全部都扔給了他那個作爲間桐家現任家主的兄弟了。
估計,他那位兄弟現在正一邊忙着聯繫魔術協會,另一邊卻是在心裡罵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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