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這兩個人的戰鬥實在是激烈到讓人難以想象。
真的很難想象,有兩個人類的戰鬥已經無亞於英靈之間戰鬥的精彩了。
由於綺禮的魔力源來自於令咒,使得他無視了切嗣的起源彈,逃避掉了最大的殺招。
而且,綺禮擁有本來就強大的肉身,還有強化肉身和武器的魔術,通過幾乎看不到頭的令咒的魔力支持,以精深的武藝支持下,根本不是尋常魔術師能夠抵擋的。
然而,切嗣所持有的屬於saber的寶具“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它不但能夠治療傷勢,使得他不懼於與魔力龐大到暫時看不到底限的綺禮強行對抗,無懼對方恐怖的肉身和超乎常人想象的武道技藝。
最重要的還是,“遠離塵世的理想鄉”讓切嗣有了使用禁招的機會。
一般情況下,固有時制御受限於切嗣自身肉身的極限,他是無法輕易抵擋來自世界的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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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擁有超強恢復能力後,切嗣就不需要顧忌這些了。
正因爲如此,面對着表面上已經遠遠強大於他的綺禮,切嗣卻以這種方式不斷加速了自己肉身的速度,以速度對抗綺禮的力量。
這一切都落入到了赫敏的眼中,她觀測着這些有助於脆皮型法師強大的方式,開始計算着自己應該採取的辦法。
是的。赫敏一開始就知道,無論是切嗣,還是綺禮。他們兩個的魔術都不適合自己。
對於固有時制御,切嗣所做出的改版確實讓人眼前一亮,將一個大範圍的固有結界縮小到只限於肉身,這着實是一種戰士的優秀魔術,但這並不能夠適合真正脆皮的法師,畢竟切嗣與其說是魔術師,反而更像是一個戰士。
雖說。切嗣這樣的戰士根本無法跟綺禮那種真正的武道家相比,可是完全不是赫敏這種身體能夠相比的。
綺禮的魔術強化。這看似是最簡單的魔術,但實則這卻是最困難的事情。
用魔術強化身體如果真的那麼簡單的話,那麼相信切嗣也不會不這樣做。
主要還是綺禮的魔力量太過巨大,所以他能夠不計成本的強化自己。而且根本不怕浪費。
他根本不需要精細計算魔力,也不需要怕這種強化效率高不高,所以才能夠達到出乎正常魔術強化的效果。
最關鍵還是,綺禮的肉身本來就很強,所以他能夠支持住魔術對身體的強化。如果肉身不夠強大的人,被強大的魔術強化的話,結果恐怕就是肉身崩潰吧。
赫敏觀看着如同戰士一般的兩位魔術師的戰鬥,實際上只是爲了尋求靈感,觀察別人的戰鬥而尋找自己的方向。
真正強大的人。從來都是自創自己的東西,而不是從前人那裡簡單的繼承。
無論是切嗣,還是綺禮。他們實際上都有自己的東西。
切嗣是改良了家傳魔術刻印中的固有時制御,使得本來幾乎要耗魔離譜,正常情況下無法簡單使用出來的一門固有結界,反而讓它縮小到只限於自身的肉身,讓其消耗減小到他能夠使用,而且還能夠充分利用他自身戰鬥的習慣和優勢。
綺禮同樣也是如此。雖然他學習魔術並不久,但是能夠把魔術強化於肉身和武器之上。讓他的黑鍵和拳術都能夠發揮到最大效果,成爲最適合他這樣的人戰鬥的方式。無論是不是因爲時間短而讓綺禮並沒有把這種魔術徹底完成,但是這已經很不簡單了。
觀戰中的赫敏目光連連閃動,她並沒有去想李阿門目前正在設計中的利用魔術迴路運轉內力之類的事情,而是正在設計一個全新的巫術。
沒錯,她並沒有在魔術師體系上多做文章,而是考慮把這一切加入到她原有的巫師體系上面。過去她得到異世界的法術,同樣也是這樣去做的。
……
戰局隨着赫敏的思考不斷過去,那兩人的戰鬥幾乎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
最後一刻的戰鬥,慘烈到無法想象,那是已經無法逃避的戰鬥。
會贏——雙方都確信。
會死——雙方同時明白。
帶着必殺信念的拳與槍,終於完成了最後的交錯。
激鬥正酣的衛宮切嗣與言峰綺禮,沒能察覺到頭頂上的異樣。
就在他們所在的大道具倉庫正上方,音樂禮堂的擺臺上,擺放着愛麗絲菲爾已經冰冷的遺體。
身爲“守護者”的她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體內的臟器早就恢復爲聖盃容器的形態,等待回收剩餘的魂魄。
這一容器在archer的勝利之後,終於汲取了第三個的魂魄。
——本來至少要四個的,但是誰讓李阿門之前玩的小花樣,使得某個不是英靈,反而是聖盃容器的人偶不斷被激活出了靈魂,而且靈魂還一分爲二,產生出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呢。一半的靈魂化身爲了此世之惡的臨時人格,而另一半呢?它是不是會被誤以爲是英靈的魂魄而一併被吸收進了聖盃呢?連李阿門已經分解並且製作成其他寶具的材料,都因爲某個英靈的死亡而消失,顯然聖盃的力量是不會放過任何規定中的事物的。哪怕藏得再好,愛麗絲菲爾的靈魂另一半恐怕也……
就是不知道還沒有徹底覺醒的聖盃,以及此世之惡注意到這個預定外的變化沒有。
所以——
封印的術式已經消失,由於集合了強大的魔力,其餘波爲四周帶來了灼熱。
美麗的人造人屍骸在瞬間被燃燒殆盡。化爲飛灰。並不僅僅是這樣,接觸到外界空氣的黃金之杯燒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捲了空無一人的舞臺。
火勢漸猛的舞臺上,黃金之杯如同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創始御三家”所夢寐以求的聖盃降臨儀式,就在連祭司都沒有的狀態下,悄然開始了。
接着——依然緊閉的“門”,出現瞭如髮絲般細不可見的縫隙。透過細小的間隙,門那邊的某種東西悄悄滲入了聖盃中。
那東西看上去與“泥”非常相似。黑色的,僅僅是黑色的。如同泥一般的“物體”。
滲入聖盃的物體突然滴了出來,接着又是一滴。化爲一條黑色的細線,就像堤壩上的一絲裂縫,不一會兒黑色的波濤便溢出了容器、流到舞臺的地面。
舞臺地板的強度根本不足以承載那個漆黑的東西。污泥滲入嶄新的建築材料中,侵蝕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滲入土地一般向更深處流淌。
在魔槍的扳機被扣下的瞬間——
在地面因重重一踏發出呻吟的瞬間——
切嗣眼裡只有綺禮。綺禮眼中只有切嗣。
二人直到最後,都沒有察覺到穿透天花板滴落下來的那東西。
在生死交錯的瞬間,兩個男人全身,都被灑滿了從頭頂降下的黑色污泥。
……
間桐雁夜正在哈哈大笑中,遠阪時臣那個永遠的勝利者居然也會在他面前如此失態。
berserker。一定是因爲那個黑色怨靈。此時berserker正在戰鬥,由於他需求的魔力量遠遠超過了r能夠提供的量,他暴走了。
遠阪時臣的這具人偶之身,並不是以魔術迴路作爲能量的,而是以遠阪家族歷代所積累的魔力寶石作爲驅動。
然而。這些魔力寶石能夠利用地脈不斷充能,可是它總有一個極限。
是的,數量和質量都限制了時臣的發揮。現在又有berserker這個額外的負擔,這讓時臣還如何能夠好好戰鬥?
berserker抽取魔力的速度太快太狠了,時臣都感覺到人偶身體內部的某些寶石已經開裂了,魔力被強行從其中榨取出來,而不是簡單的抽取那麼簡單。
之後,之後更有一次誇張到直接有一顆魔力寶石完全粉碎了。
這樣下去不行。寶石的數量是有限的,哪怕這些寶石都是遠阪家最珍貴的一批。裡面的魔力量再多也不能夠這樣支持下去了。
時臣的火焰魔術越發不敢浪費,這也讓他面對着四面八方的蟲羣越發吃力起來了。
說到戰鬥經驗,雁夜怎麼都比不過時臣,所以這也是時臣現在勉強堅持下來的原因。
但是,這終究有一個極限。
眼下看來,時臣已經到達了最後的極限了。
面對着從來沒有過的勝利,雁夜越發瘋狂和得意了。
“這樣可不行啊,時臣這傢伙還不能就這樣倒下。”一個隱藏在暗中的人影想道。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寶石,笑道:“也時候把這個集合了我對刻印蟲、魔術迴路、令咒、魔術刻印等等全部的研究,再加上利用魂器的特殊性,這樣製造出來的可能性,就在此測試一下吧。”
寶石在他的手中發出了光,這顆寶石就這樣被這個人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時臣的身上。
在雁夜的詫異中,那顆寶石沉入了時臣人偶之身中,然後那個身體一瞬間就晶瑩化起來,就如同紅寶石一般。
那顆寶石就如同礦脈一般,直接把整個人偶都同化成爲了與它一樣的寶石,而時臣這個身體突然就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魔力流。
“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我可是特意從自己那件聖衣裡面抽取了那麼大量的魔力供給了你這塊魂器寶石,而且還讓你轉化成爲了類似間桐雁夜的存在,讓你的兩部分靈魂重新合一,如果這樣你還敗在這裡的話,你就沒有資格自稱是遠阪時臣了。”李阿門的分身如是說道,這一段話同步傳音到了時臣的耳中。
這時,時臣的寶石之身漸漸又恢復到他的人類之形,但是根本上卻已經不一樣了。有一塊紅寶石從時臣身上自動彈了出來,又飛回到了李阿門暗中隱藏的分身手中。
這是預先就被設定好的魔術和巫術的聯合效果,只有李阿門才能夠如此輕易完成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收回對方的魂器,才能夠讓時臣徹底安心戰鬥。
至於雁夜嘛,當那個廢物注意過來的時候,李阿門的分身早已經從這裡離開了。
兩方這時候已經真正處於公平的條件,之後兩人的戰鬥究竟會如何,是不是還會有意外,就不是李阿門再會去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