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西門大牛死了。”此刻的羅天門裡,在西門大牛的院子門前,一個羅天門修士恭敬的走到一箇中年壯漢身前,弓着身子說道。
聽到手下的報告,羅天門門主張子達頓時冷哼一聲,一拳揮出,竟將厚實的圍牆砸出個巨大窟窿:“哼,好他個西門大牛,把寶圖獻給了我,竟然還敢再偷樑換柱的賣給青松門,死了,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張子達在剛剛回到羅天門時就已經暴怒無比,現在聽到西門大牛死了,更是怒火更旺。
此前,西門大牛帶投奔張子達,之所以會得到庇護,就是因爲將潘金蓮偷到的寶圖獻給了張子達。雖然天機石對於很多修士來說並沒有太大作用,但是對於煉器師,卻是上好的材料。若能開發出來,確實是一筆不小收入。
得到寶圖時,張子達也確實十分興奮,畢竟若能得到大量天機石,那必然可以換取大量靈石,到那時憑藉靈石招收人馬,就可以招到更多築基期高手。這樣一來,纔可以真正彌補羅天門高手稀缺的缺點。
爲了開發天機石,張子達甚至親自帶隊前往,但卻沒想到,在天機石寶圖所指之處,竟然遇到了青松門的人。一番廝殺,艱難取勝之後,張子達得知,西門大牛在上山前,竟然已經通過捕風閣將寶圖的消息同樣賣給了青松門,所以纔會有那番碰撞。
面對這種情況,張子達自然暴怒異常,更讓他憤怒的是,在那寶圖所指的山洞中,竟然沒有半點天機石,只有另外一張地圖。原來那裡並非天機石礦脈所在,而是還需要按照新發現的地圖所指,繼續尋找才行。
如此情況,使得張子達感覺自己就好像接連被耍,這才帶人殺了回來,準備將西門大牛千刀萬剮。
結果,卻遇到這樣的情況。
看了一眼被擡出來的西門大牛的屍體,張子達臉色愈發深沉:“哼,這麼輕易就死掉了,真是便宜了你,來人,把他腦袋割下來做成夜壺,以後門徒每天都以他的人頭當夜壺。”
這樣的處置,其實也很難再讓張子達泄憤。
想到西門大牛如此離奇死去,張子達一回身,看着身旁的一個築基期修士說道:“常貴兄弟呢,那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到了現在,張子達纔想起追問關塵和武松下落。
“追出去了,以他們哥倆的速度,那兩個傢伙絕對逃不掉的。”張子達剛問完,他身旁的那個築基初期修士便馬上回道。
“那兩個傢伙到底什麼修爲,山上少說留着三千門徒守山,他們竟然都能潛進來殺人,若不是被我們碰上,甚至都能再悄然離開。難道,山裡有內鬼?”張子達本就因爭奪天機石礦脈不順惱火不已,現在又想到羅天門如此嚴密的防守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易破解,自然怒火更濃。
聞言,那築基初期修士連忙說道:“除非有咱羅天門防禦佈置的圖紙,要不然那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估計,真的是有內鬼了。等常規兄弟把他們抓過來再說吧,他們追上去的時候帶着追魂香了。”
“追魂香?”聽到手下的話,張子達眼睛一瞪,隨後冷笑道:“有追魂香那兩個傢伙自然丟不了了,但常規兄弟如此,不就是逼我出手麼。這倆兄弟,當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聽到張子達的話,他身旁那個築基初期修士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常貴兄弟常常擠兌自己,但卻處處不知討好門主,現在如此行事惹得張子達不開心,他自然欣喜無比。
不過就在他暗喜之時,山下忽然有幾個門徒失魂落魄的跑來。
“報,稟告門主,常貴、常容二位長老戰死了。”一個門徒剛剛跑過來,便連滾帶爬的慌張說道。
聞言,不僅是那築基初期修士意外,就連張子達都是一臉驚色:“什麼?常貴那哥倆死了?”一把將那那門徒抓起來,吼着問道:“常長老他們怎麼死的?”
“本……本來我們一直在追,那兩個傢伙就只知道跑,誰成想他們忽然不跑了,回身就打。兩位長老剛一交手,就落了下風,結果沒過三招,就被那兩人生生打死。”被張子達抓着的門徒全身顫抖,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三招?”聽到門徒的回答,張子達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連同他身旁的那個築基初期修士,也是暗暗滴下幾滴冷汗。
“三招就死了,那那兩個傢伙豈不是都達到了門主的境界。”在一旁暗暗擦着冷汗,那築基初期修士直感這次真是遇到狠角色了。
今日所遇的所有事情都不順,現在又莫名其妙多出來這麼兩個強敵,張子達雙眼幾乎就要噴火,一把將門徒扔到一旁,一臉猙獰道:“殺那對姦夫淫婦我可以不管,但還敢殺我手下,真想讓我張子達在陵水省無法立足麼?”
說完,張子達看向身旁僅剩的一個築基初期修士說道:“李冉,照顧好這裡,我去去就來。”
“門主大人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還從長計議?被人悄無聲息的殺了我要保的兩個人,現在又死了兩個長老。我若沒個態度,此事傳出去,以後羅天門還怎麼立足。我走之後保持戒備,等我回來,我們再去找天機石礦。”
現在張子達身上唯一貴重的,或者說唯一可能是貴重的東西,也就是那張剛剛得到的天機石礦的寶圖了。常貴兄弟雖然偶爾也會有些異常,但畢竟是門中長老,如今連死兩大助力,唯一能夠快速補充實力的方法,也就是找到天機石,然後重新招兵買馬了。
但眼下,還是要給手下報仇。出來混,名聲是最重要的。
“他們走的時候不是帶着追魂香了嗎,把另外一根給我。”
“是是是,給您。”一伸手將一根已經燃着的香遞給張子達,李冉沒敢再多說一句。
追魂香都是兩根爲一組,一根點燃之後,另一根便能追蹤到之前一根跟蹤之人。
手持追魂香,張子達帶着一身殺氣,順着下山的小路追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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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鈴鎮,陵水省邊境的一個小鎮。此鎮並不算很大,但修士的數量卻極多。到了這裡,關塵纔算知道,原來在外六省當中,修士的數量竟比河內三省多這麼多。
“真沒看出來,你小子也是個狠角色啊。”坐在溪鈴鎮的一個小酒樓裡,武松大口灌着酒,笑着對關塵說道。
“呵,雕蟲小技罷了。”
“雕蟲小技?三刀生切了一個築基初期修士,這也算雕蟲小技?你也才築基初期而已吧,我在你這個修爲的時候,可沒你這武力。”聽到關塵的回答,武松又拍開一罈酒,搖着頭說道。
此時距離在羅盤山下擊殺那兩個築基初期修士,已經過去小半天的時間,殺人之後兩人便迅速逃離,甚至連奔逃的羅天門門徒都不去理會。反正夜色之中,尋常修士又怎能看清他們的面目。
直至天光大亮之時,兩人才逃到溪鈴鎮。想到應該已無大礙,便暫且在一個酒樓裡落腳。
但是想着之前一戰,武松卻是念念不忘。在此之前,他只認爲關塵不過就是個尋常修士,但經此一戰卻知道,這個看上去總是笑呵呵的青年,體內蘊含着恐怖的破壞力。
雖然那兩個追擊而來的修士被自己和關塵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事實上,自己以築基後期修爲殺敵,自然可以輕取對手。但關塵與對方同爲築基初期,但一樣舉手投足間斬殺對方。
想到之前那銷魂的三刀,武松摸了一把嘴角的美酒,大聲說道:“關小哥,旁的不說,就說你那三刀,當真是了得啊。那刀法叫啥,放心,我不是要偷學,就是問問。”
聽到武松的問話,關塵並未有絲毫猶豫,只是笑着說道:“我用的這套刀法名爲魔魘刀,是我的一個朋友傳給我的。”
“朋友?這麼高明的刀法,竟捨得傳給你,當真是個爽快人啊,那人現在在哪,有機會認識認識。”聽到關塵的回答,武松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說道。
身爲修士,就算再大方,一般也只會在外物上慷慨。但在修煉之上,很多功法,身法,法術,或刀法之類的東西,就算至親之人,也是很少傳授的。所以聽到關塵的魔魘刀竟是從朋友那裡學來,自然是很想認識一下。畢竟在大仇得報之後,武松那江湖習性便開始顯露無疑。
不過這一次聽到武松的話,關塵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減少,摸索着身旁的那柄碩大的鐵鐮,略顯落寞道:“我那朋友爲了幫我,被人殺了。”
這一下,剛剛端起酒碗的武松忽然愣在當場,看到關塵臉上從未露出過的神情,沉默許久,暗暗搖了搖頭,隨後酒碗一推,大聲喝道:“喝酒喝酒。”
見狀,關塵淡淡一笑,收起了心中感慨,舉起酒碗又與武松對拼起來。
陸彥出事後,關塵終於將魔魘刀修煉大成,可惜,好兄弟現在卻已經看不到。
不過還好,感受着右手當中日漸生機飽滿的那道生魂,關塵心中就總能充滿希望。養魂一事,自己一定是要做的。
“武松,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不願讓太過感傷的事情亂了自己心神,拼了幾記酒後,關塵復又笑呵呵的向武松問道。
聞言,武松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旋即說道:“唉,哥哥的仇也報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雖是亂世,但我也沒那建功立業的心。這頓酒喝完,我就去龍門客棧修煉,得過且過吧。”
雖然也猜到了武松會是什麼打算,但關塵還是不禁好奇了問了一句:“爲什麼一定要去龍門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