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唉。”聽到朱葛亮的話,關塵出了嘆息之外,已經無話可說。
很顯然的事情,忠厚的武大郎被戴了綠帽子,還被自己老婆下毒折磨,不但要成全一對狗男女,甚至估計那小潘早就覬覦的寶圖,現在也已經爲其所得。
想到這些,關塵也終於知曉,朱葛亮之前爲什麼會那麼說。按照這種情況來看,想必那小潘給大郎下毒後,那寶圖也就該易主了。
這樣的情況,自然讓關塵比價無奈。畢竟自己就是爲寶圖而來,可是現在出了這麼一個爛攤子事,自己管又管不了,查也沒必要查,但明知寶圖被那賤人奪走,卻又不方便直接出面逼問甚至搶奪。爲今之計,竟是沒有計策。
面對如此尷尬情況,一時間關塵也沒了主意。
但沉默稍許之後,關塵卻還是一拍大腿,略顯怒氣說道:“總不能這麼算了,我去看看那大郎,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爲個女的就走了。”
“那武家大郎現在就在他家裡?”想要走,關塵又回過頭問了句。
“嗯,應該還在家裡,我昨天剛去看過,那時他已經張不開嘴,你現在去能不能看到他喘氣都不一定了。”
得到朱葛亮的回覆,關塵再不拖延,一轉身,便奔向武大郎家。
這一次趕到武大郎家,不再有小潘擋門,關塵哐當一腳,便踹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什麼人,找死不成。”關塵剛走進門,便聽屋內一聲爆喝傳出。
聽聞此聲,關塵當即運轉靈力,下意識的做出防禦之勢。卻沒想到,那一聲過後,屋裡便再沒動靜。
見此情形,關塵輕咦一聲,但最後放出神識,感覺確實屋內沒有任何異樣之後,這才緩緩踱着步子向裡走去。
轉過門,關塵便一眼看清屋內情況。不過看清之後,他卻不禁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此時屋裡正正襟危坐着一個英俊男子,看起來也有三十好幾,跟龍門客棧朱葛亮差不多年歲,但他身上卻沒有朱葛亮那一身的從容氣息,雖是身着一身華服,此時也是一臉肅容,但一看到他眼中的驚慌,關塵就能看懂他心裡的情緒。
在那男人身旁,便是之前在龍門客棧裡沒少討論的小潘,潘金蓮。
屋內二人原本正在吃飯,桌上酒杯裡的酒,估計就是潘金蓮剛纔從龍門客棧裡剛剛買回來。
自家男人被自己生生毒殺屍骨未寒,甚至現在還沒有死透,這女人就能在家裡招待另外一個男人。想到這樣的情況,關塵頓時惡從膽邊生,險些就沒控制住想要殺了這對姦夫淫婦。
但最終他還是強忍住怒火,想到自己終究沒必要因此事惹得一身騷,只是一掌將桌上酒壺拍着,看着潘金蓮問道:“武大郎呢。”
“奴家不是說了,大郎出去做生意了。”被關塵這一拍,潘金蓮嚇的全身一哆嗦,足足愣神好久,才顫抖着聲音緩緩說道。
但這一次,關塵卻是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一拍桌子,聲音更大幾分道:“武大郎在哪,說是不說。”
關塵此刻心情着實不好,這一拍之下桌子竟被生生拍碎,見此情形,潘金蓮和那華服男人又是一陣哆嗦,隨後那華服男人哆哆嗦嗦的伸手指了指上面,磕磕絆絆的說道:“上面,就在樓上。”
得到這樣的回覆,關塵也懶得再理會這對狗男女。畢竟在他看來,這種貨色,自己想要怎麼處置就能怎麼處置。眼下先去看看武大郎的情況,問清楚寶圖的下落,若是真在這對狗男女手中,自己再來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想到這裡,關塵不再拖延,轉身便向樓上走去。
待關塵走後,潘金蓮身旁的華服男人才一臉驚恐的開口問道:“那人是誰,難道是武大郎的朋友不成?”
聽到對方的詢問,潘金蓮一張俏臉之上全是疑惑。先是皺眉想了一會,隨後才搖搖頭說道:“那人今天早些時候來這裡找過大郎,被我誆騙了一番就先離去了,卻沒想竟然去而復還。不過依我看,他不像是大郎的朋友,看着倒像是爲了那寶圖而來的修仙之人。”
“修仙的?”想到關塵剛纔那兩拍,看着碎成一地的桌子,華服男人先是一愣,隨後便也釋然。不過想到潘金蓮所言,他還是馬上問道:“那寶圖你找到了嗎,武大郎到底把那寶貝藏哪去了。”
聽聞此問,潘金蓮連連搖頭說道:“還沒找到,大郎中毒以後就徹底動彈不得,但就算如此,我也沒找到那寶圖的下落。後來他就是那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就是想問點什麼也問不出來呀。”
“你問不出來,就算那小子是修仙的也一樣問不出來,我從我堂弟手裡討來的鬆骨散,豈是武大郎那種膿包能扛得住的。讓他上去又能如何,什麼也問不出來,他也沒辦法奈何你我。”許是對自己弄來的毒藥十分有信心,現在就算看到關塵上樓去尋武大郎,這華服男人竟也沒有絲毫慌張。
不過又想到關塵幾次出手的架勢後,華服男人還是連連色變,開口對潘金蓮說道:“我得先走,那種修仙之人大多不講理,萬一他問不出什麼,再來找我撒氣,我可受不住。我先走一步,去官府找點兄弟來辦他。哼,敢跟我西門慶叫板,我看他是不想走出這八俠鎮了。”
聽到西門慶要走,潘金蓮連忙拉住他的衣袖焦急道:“大官人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那漢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萬一問不出什麼,再把我殺了可如何是好。要走,我也跟你一起走。”
“你跟我走什麼,咱倆不能一起出去,讓別人看到該怎麼想。”聽到潘金蓮的話,西門慶連連擺手說道,就好似若是潘金蓮跟他一起出去,就會給他帶來挺大麻煩似的。
話剛說完,許是根本就不想給潘金蓮任何纏上自己的機會,西門慶一甩手,便直接順門口溜了出去,出門之後,還不忘掩耳盜鈴的拿衣袖把臉擋住。
潘金蓮沒想到西門慶能走的這麼快,一伸手沒抓住,下一刻便見他沒了蹤影。生怕開口去喊會驚了關塵,潘金蓮徒勞的伸了伸手,最後卻還是收了回來。
死死盯着門口,潘金蓮竟從懷裡掏出一張破舊羊皮,雙眼一眯,目露幾分狠毒說道:“西門慶啊西門慶,若不是老孃我多留了一條後路,豈不是真讓你給賣了。”
說完之後,潘金蓮觀望了下樓上的動靜,感覺察覺不到任何情況之後,便躡手躡腳的從屋子裡悄悄溜走。那張羊皮早已被他藏好,一出門,她便也跟西門慶一樣,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在武大郎家破舊的木樓之上,關塵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大郎牀前,看着牀上之人,雖是五短身材,但在他的心中,卻沒有半點輕視之心。能爲自己的弟弟扛起那麼多,這樣的人又怎麼可以被輕視。
只是看着武大郎現在一臉蒼白的氣色,還有全身上下酥軟的狀態,關塵知道,現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救不了這個中毒至深的可憐兄長了。
探出手,感覺武大郎的氣息都已十分微弱,關塵咬咬牙,最後還是強行向大郎身體裡灌注些許靈力,助武大郎有了最後的生機。
有了關塵的靈力入體,本是是彌留之際的武大郎忽然迴光返照,於昏迷之中打了個寒戰,隨後緩緩睜開雙眼。
可能昏迷的太久,眼睛剛剛睜開後沒能看清關塵容貌,只是摸着關塵結實的胳膊,武大郎下意識的說了句:“二郎,是二郎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