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二中靈植並不是每一種都是可以煉製靈丹的靈藥,金蓮花、月冥草、藏心花、寧神花這四種靈藥雖然各有不同,但都是對神魂有着極爲效果的靈藥,鐮刀草形似鐮刀,其鋒利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多野獸都是無意中在此上奔跑時被割裂腿腳,鋸齒花與鐮刀草相同,形似鋸齒,不過二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作用,無法煉丹,只能算是一種變異的靈植罷了。
白玉果則是上次水魚子在宴會上拿出來供大家食用的靈果,味道極爲美味,但也僅僅只是如此罷了。
吸塵蘑菇能夠吸引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嗯,如果放在家中可以讓家更整潔,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地心苞,一種極爲古怪的植物,只是一顆種子,將它丟在地上,它能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生長出一株開出直徑兩米大小的花苞,一個可以居住的花苞,人進入花苞之後,整株花就會遁入地底,可謂是居家旅行的無上寶物啊!不過對於李毅來說卻是一個雞肋一般的東西。
諦聽肉耳草,一直極爲神奇的植物,形態就像是一隻耳朵,生長於懸崖峭壁之間,使用方法就是將肉耳草放置於耳朵之上,諦聽肉耳草就會與耳朵融合,使用之人耳力大增,方圓千米之內的螞蟻爬行的聲音都能聽到。
凝魂樹,一種神奇的小樹,可以吸納世間遊蕩的無主魂力,凝結魂果,李毅找到它時它只是一個小樹苗。
同心草,兩個人吃了之後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心意相通,就像是共用一個大腦一般。
這些靈植之中,有的是有着大作用的靈藥,但有些更多的是雞肋的存在,比如鐮刀草和鋸齒花,這些東西最多在戰場上有着作用,而且還是凡人的戰場之上。
將所有的玉盒收起來之後二人架起劍光朝着泗水劍宗飛去,傍晚時分二人坐在山崖之上看着滿是雲霞的天空,夕陽即將落下,染得半個天空都是紅的。
花凝雪依偎在李毅的肩頭,二人怔怔的看着夕陽,這一刻誰也不願打攪難得安寧。
半個小時之後夕陽完全落去,只留下些許光輝在閃耀着之前的餘暉。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毅哥,你說我們也會像這夕陽一般慢慢消逝在天地之間嗎?”花凝雪突然扭過頭看向李毅道。
李毅看了一眼花凝雪一眼輕聲道:“我們是人,也許比凡人多了些許能力,但依舊是人,凡人的憧憬的目光讓我們有些忘乎所以,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百年之後我與他們一般也是一片枯骨。”
李毅的話讓花凝雪一陣沉默,口中喃喃道:“可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我修仙就是爲了能夠長生不死,可當真的踏入其中之時卻發現這不過是鏡中水月罷了。”李毅嘆息一聲道。
“難道就真的沒有長生之法嗎?”
李毅神色堅定道:“有。”
花凝雪猛地擡起頭,眼中充滿激動的神色:“毅哥,真的有嗎?在那裡?”
李毅拍了拍有些激動的花凝雪,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輕聲道:“在師尊那裡。”
“師尊?”
“不錯,”李毅沉吟片刻道:“師尊可以。”
這下花凝雪也知曉李毅接下來的說的東西可能會很震撼,右手一擺,一朵白色的雪花在二人周身環繞,組成一個清淺的結界,放着被人偷聽。
李毅也不在意,繼續道:“三百年前我族中記載曾與泰山之巔見過天鷹神劍。”
李毅的話讓花凝雪瞬間明瞭,劍仙的劍都是獨一無二的,天鷹神劍乃是陳拾的劍,而李毅說有人在三百年前見過天鷹神劍,也就意味着陳拾打破了延壽二百載這句話。
陳拾既然比比人多活了一百年,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在多活一百年,然後再一個一百年。
這一刻花凝雪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對勁了,猛地站起身來道:“我去見師尊。”
說完直接架起劍光朝着陳拾所在的山頭飛去。
李毅看着遠去的花凝雪眼神閃過一絲迷茫之色,口中喃喃道:“花凝雪,花凝雪,你讓我如此待你啊?”
一時間李毅心神也有些不寧,不知如何處理花凝雪此人。
一直到午夜時分李毅纔等到消息,不過等來的不是花凝雪,而是伺候在陳拾身邊的老奴。
“見過九公子,老爺有請。”老奴對着李毅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李毅雙眼一眯,心思百轉,不過依舊點了點頭朝着陳拾所在的山頭飛去。
大殿之中陳拾依舊高坐在蒲團之上,花凝雪跪在一旁等候,李毅到來打破了其中的沉默。
李毅先是掃視了一眼二人,陳拾閉目沉思,不做心中所想,至於花凝雪則是偷偷的對着李毅吐了吐舌頭。
“見過師尊,師尊金安。”
“嗯。”
半晌之後陳拾睜開雙眼看着李毅道:“小九。”
“在,師尊。”李毅拱手道。
“你曾說你是受一陰差指引纔來到這劍宗之內?”
李毅心中一動,不過依舊輕聲回答道:“是,弟子有幸與以陰差相視,後又受其指點才能拜於師尊門下,不過那陰差轄區並不在此處,是以弟子已經很久沒有與他聯繫了。”
陳拾點了點頭繼續道:“那陰差可曾說過八百里黃泉之主。”
“講述過,”李毅點頭道:“不過他說黃泉孟婆因爲違反冥王法令,私放生人入冥府,冥王大怒,將其鎮壓地獄百年,現在的孟婆乃是其女,一個名爲三七的小女孩。”
說到這裡陳拾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一道流光閃過,大聲道:“此言可真?”
“絕不敢妄言。”
陳拾站起身來,臉色一陣陰晴,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威嚴與儀表,此時更像是一個賭徒,不停的在大殿中行走,嘴中不停的說一些李毅聽不懂的話。
半晌之後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看向李毅道:“小九,你與那陰差關係如何?”
李毅故作不懂,撓了撓頭道:“那陰差生前就與弟子相識,死後被封爲陰差,我二人關係還算可以,不知師尊問這……”
“那陰差能夠帶東西進入黃泉?”
“不知師尊,是何物?”李毅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拾笑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是一道靈符罷了。”
李行故作鬆了一口氣到:“那應該可以,以弟子與他的交情,不過一道靈符而已。”
說完李毅再次看向陳拾道:“師尊,不知弟子上次所說之事……”
陳拾右手一擺,制止李毅繼續說話,體內劍氣涌動,一道無形的氣機籠罩整個大殿。
陳拾臉色嚴肅看着李毅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入他人之耳。”
“弟子明白。”
陳拾沉吟一聲道:“長生不死乃是世人之夢,世界生靈無不在追尋,但世間能夠長生者又有幾何,唯有神鬼而已,神族高居崑崙,鬼族坐鎮地府,至於其他,百年之後唯有黃土一撮。”
李毅焦急道:“師尊,就真的滅有辦法長生嗎?”
“有。”陳拾肅聲說道:“冥府有陰陽卷,陽卷查人善惡禍福,陰卷記載生死壽夭,世間生靈均逃不過陰卷封鎖,但只要在陰卷之上勾去姓名就可長生不死。”
李毅聽後面露狂喜之色,大聲道:“果真如此?那師尊,如何能得到陰卷?”
陳拾搖了搖頭道:“陰卷乃冥府至寶,是冥府掌控人間的利器,被無數陰兵把守,從不面世,根本無從得到,唯有……”
“唯有什麼?”
“唯有孟婆出嫁之日方可請至黃泉民,迎娶孟婆者,即爲黃泉駙馬,需以硃筆於捲上勾去名諱,抹其生死,方可跳出輪迴,與孟婆長相廝守,黃泉之內萬載長春。”
李毅故作苦笑道:“師尊,這怎麼可能?黃泉之中孟婆爲主,且不說一代孟婆如何會看人一介凡人,況且此時的孟婆只是一個小女孩,如何會懂的情愛之事。”
陳拾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畢竟他曾經就是一介凡人,而且成功攻略了孟婆。
陳拾自信的一笑道:“哈哈,當然無需如此,爲師自有定論,你只需將此靈符讓陰差帶入地府即可。”
李毅看着陳拾大聲道:“只要師尊能找到長生之法,弟子願傾力相助。”
“哈哈,好,道那時,我們師徒共享長生豈不妙哉。”陳拾亦是暢享未來哈哈大笑。
說完陳拾從懷中取出一道靈符,靈符爲金色,其上不同於李毅平時所見的硃砂符文,在其上一隻展翅的蒼鷹活靈活現,蒼鷹仰天長啼,威壓而又霸氣。
“師尊,這是……”李毅不解的看着陳拾問道。
但此時李毅心中卻充滿了狂喜之色,靈符在取出來的一瞬間李毅就感受到其中的異樣的氣息,來自巳蛇真身的震動無不表明它的身份,三七的那一竅必然在其中。
特麼的,我說怎麼翻遍了整個泗水劍宗都找不到,原來真的被你隨身攜帶啊!
伸手接過陳拾遞過來的靈符,李毅故作疑惑道:“師尊,這是您的劍氣烙印?”
陳拾哈哈大笑道:“不過是一張靈符罷了,你想辦法讓陰差將其帶入黃泉。”
李毅也不願再打草驚蛇,點頭道:“是,師尊。”
“下去吧!”
李毅二人拱手退下,走出大殿,李毅對着花凝雪道:“雪兒,剛剛你與師尊說了些什麼?爲何師尊突然會如此?”
花凝雪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毅哥,不論師尊做什麼,我們只需知道只要完成師尊的計劃,我們就有機會長生不老。”
李毅心中啞然,自己也沒有想到花凝雪竟然對陳拾如此信任。
點了點頭也不在說什麼,李毅架起劍光朝着山下飛去,不過片刻時間就以消失不見。
四處無人之地李毅閃身進入靈藥圃之中,盤膝坐於桃花之下,李毅看着手中的靈符一陣喜悅。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個功夫,沒想到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最後卻被陳拾親手交給了自己。”
感受到靈符之上的劍氣烙印李毅輕輕一笑,所謂的烙印就像是一把鑰匙,唯有陳拾自己才能打開,其他想要強行打開什麼會出現靈符炸裂的危險。
右手一張,一縷覆雨劍氣出現在手中,憑藉微妙的操縱,劍氣凝成漩渦狀,好似磨盤一般在不停的旋轉。
靈符落入劍氣漩渦之中,半晌之後靈符之中一縷淡淡的劍氣被李毅磨滅,但也僅僅只是一縷罷了。
李毅臉色大喜道:“好,雖然速度有些慢,不過最多三月便可磨滅,三個月的時間,我等得起。”
其實將靈符交於冥王是最好的選擇,對於冥王來說這劍氣烙印不過是揮手間的功夫,不過李毅並不放心,或者說李毅想親自將這一竅交給三七。
“而且,三月嘛!這麼說來,陳拾與我的差距並不大。”李毅雙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右手一抓,一枚朱果出現在手中,臉色有些不捨的看着手中的朱果,下一刻直接被李毅吞入腹中。
龐大的藥力瞬間爆發,李毅強忍着被能量刮的生痛的經脈運轉起能量朝着覆雨劍中涌去。
朱果的能量溫和,但極具爆發力,能量有股淡淡的溫熱,好似一股熱湯吞入腹中,大量的藥力在李毅的控制下進入覆雨劍之中化作凌厲的劍氣儲存,但更多的藥力則是化作光點散與身體的各部,等待李毅再次啓用。
時間慢慢流逝,整整一天之後李毅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中一道劍光閃過,精光直冒,給人一種極爲閃耀之感。
“好龐大的藥力,之前因爲是卯兔真身的緣故化作養料進化肉身,現在人身來煉化竟然會如此的龐大,難怪就是以陳拾的修爲也要閉關三月才能完全煉化。”李毅感慨道。
走出靈藥圃之中,李毅轉化巳蛇真身直接通過入口遁入黃泉之中,漫天的黃沙依舊在飛舞,八百里黃泉無花無葉,除了那無處不在的颶風,以及颶風所帶起的風沙,以他的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