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溫病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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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先生,您別走,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孟慶和拉着喜來樂的袖子哀求道。

“有什麼好說的,瞧病拿銀子呀,你這是又想瞧病,又嫌錢貴,嘿嘿,要我說啊,你還是回家仔細琢磨一下爲好,反正這病一時半會死不了人,請回吧!”喜來樂對着孟慶和擺了擺手打發道。

看着如此多的銀子,又看了看自己的還在劇烈疼痛的手指,孟慶和一咬牙,大聲說道:“好好好,我治,花多錢我都治,你說多少就多少。”

看着鐵公雞一般的孟慶和被自己忽悠過來,喜來樂嘴角露出一抹奸笑,一旁的德福更是對喜來樂偷偷豎了一個大拇指。

轉過身前去桌子上坐下,毛筆一甩快速的寫一個一個治病的方子,李毅扭頭看了一眼方子,只見上面寫着蘆根、苦丁茶、金銀花、魚腥草、土茯苓、馬齒筧……

方子上都是一些清熱解毒加瀉火的藥材,不說三十兩了,最多也就值它個半兩銀子,不過喜來樂知道孟慶和自己就是販賣藥材出身的,故意的又在其中加了兩味其他的東西,一種不常見的藥材。

看着孟慶和罵罵咧咧的提着藥材離開,整個醫館的人都哈哈大笑,能夠看到這個惡貫滿盈的奸商吃癟的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師傅,放長線釣大魚,師傅您真是高啊!”德福對着喜來樂豎起大拇指笑着說道。

喜來樂故意板着臉呵斥道:“放什麼長線,還不趕緊去幹活,還有你,過來。”

李毅趕緊上前,喜來樂道:“上次給你的書看了嗎?”

“看了。”

“看到什麼地方了,可有不懂的地方?”

李毅思考一下回答道:“師傅,弟子已經全部看完了,但是卻有很多地方不懂,需要師傅您解惑。”

“哦!”喜來樂擡頭看了一眼李毅,輕聲道:“看完了,真的假的,我可要好好的考考你,不要跟德福學,要是發現你撒謊的話,哼~”

“還請師傅檢閱。”

喜來樂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輕聲說道:“上次讓你看的書是前明李榳着所寫,共分八卷,內容有臟腑圖、明以前的醫家簡介,經絡、臟腑、診斷、鍼灸、本草、外感、內傷、雜病、婦幼、外科、用藥賦、古方歌括、急救、怪病、治法、習醫規格等。”

“內容極爲雜亂,乃是我醫家入門首選,這才兩天時間,你確定你已經看完了。”

喜來樂的話有些嚴厲,在他認爲弟子可以愚笨一些,但絕不可偷奸耍滑,因爲只要稍不用心就可能害人性命。

李毅擡起頭看着喜來樂正色道:“還請師傅檢閱。”

“好,既然如此我就考考你,看看你真的都看會了。”喜來樂正了正上身道:“把氣口人迎脈訣背給我聽聽。”

“是。”李毅微微一禮,張口道:“此即上古診法其二也。氣口,右手關前一分,以候七情,及房勞、任務勤苦與飲食無節,皆爲內傷不足之症。其所以名氣口者,五臟之氣,必因胃氣而升於手太陰故也。人迎,左手關前一分,以候六淫及起居失宜,感冒時行不正之氣,皆爲外感有餘之症……”

“經雲∶氣口,太陰也,兼屬脾。又云∶人迎亦胃脈也。脈贊雲∶關前一分人命之生。故取李仲南三因歌括於前,而以丹溪圖說之。

喜則傷心脈必虛,

喜則氣緩,脈散而虛。甚則神庭融溢,而心脈反沉。蓋喜甚則火盛侮金;腎水復母仇而克心。暴喜暴怒,多有暴中之患,亦此意也。

思傷脾脈結中居;

思則氣凝,脈短而結。甚則意舍不寧,而脾脈反弦。

因憂傷肺脈必澀,

憂則氣滯而脈沉澀,甚則魄戶不閉,而肺脈反洪。

怒氣傷肝脈定濡;

怒則氣逆而脈濡,或激甚則魂門弛長,而肝脈反澀。

恐傷於腎脈沉是,

恐則氣下,怯而脈沉,甚則志室不遂,而腎脈反濡。濡屬土也,或疑神庭、志室等穴,皆屬太陽。殊不知五臟系背,諸穴於五髒則爲有形之經絡,於太陽則爲無形經之絡,特其過脈耳。”

……

“恐則氣下,怯而脈沉,甚則志室不遂,而腎脈反濡。濡屬土也,或疑神庭、志室等穴,皆屬太陽。殊不知五臟系背,諸穴於五髒則爲有形之經絡,於太陽則爲無形經之絡,特其過脈耳。”

李毅的聲音徐徐,不快也不慢,好似朗讀一般讓人聽之心生暢快,中間沒有絲毫的卡殼與錯誤,如果是一個積年的老郎中能夠如此背下來還可以理解,但李毅嘛!

喜來樂眯了眯眼睛,震聲問道:“你以前可是讀過這本書?”

李毅搖了搖頭道:“弟子第一次從師父手中看到這本書。”

看到喜來樂依舊不相信,李毅繼續說道:“師父,弟子自幼過目不光,只要是弟子看過的書定然那是不會忘記,事實上當日您將書給我時一盞茶的功夫弟子就背會了,只是還有很多不解之處需要師傅解惑。”

‘騰’的一聲喜來樂站起身來,凝重的看着李毅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必不敢欺瞞師傅。”

喜來樂轉身走向後堂,不一會的時間,手中拿着一本顏色有些暗黃的書籍,遞給李毅道:“看。”

李毅毫不猶豫的接過書籍,書皮上寫着《溫病條辨》四個大字,將書籍打開,其中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跡,有些是印刷的字跡,也有些是喜來樂字跡寫上去的,同時還有一些李毅沒有見過的字跡,也不知是誰寫的。

李毅找個凳子靜靜地坐下,手中不停的翻看,速度並不快,但也不慢,就像是正常人通讀一變書籍一般。

不過這本書很厚,主要是一旁的註釋很多,李毅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觀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也不說看了三分之一而已。

“好了,先這些吧!”喜來樂打斷想要繼續往下看的李毅。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喜來樂此時卻是越來越興奮,同時還夾雜這點點擔憂與期待。

“能背下來嗎?”喜來樂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毅宛然一笑,開口道:“溫病者∶有風溫、有溫熱、有溫疫、有溫毒、有暑溫、有溼溫、有秋燥、有冬溫、有溫瘧。

此九條,見於王叔和《傷寒例》中居多,叔和又牽引《難經》之文以神其說。按時推病,實有是證,叔和治病時,亦實遇是證。但叔和不能別立治法,而敘於《傷寒例》中,實屬矇混,以《傷寒論》爲治外感之妙法,遂將一切外感悉收入傷寒例中,而悉以治傷寒之法治之。後人亦不能打破此關,因仍苟簡,千餘年來,貽患無窮,皆叔和之作俑無怪見駁於方有執、喻嘉言諸公也。然諸公雖駁叔和,亦未曾另立方法,喻氏雖立治法,仍不能脫卻傷寒圈子,弊與叔和無二,以致後人無所遵根據。本論詳加考覈,準古酌今,細立治法,除傷寒宗仲景法外,俾四時雜感,朗若列眉;未始非叔和有以肇其端,東垣、河間、安道、又可、嘉言、天士宏其議,而瑭得以善其後也。”

這個是《溫病條辨》的開篇內容,首先講述的就是風溫、溫熱、溫疫、溫毒、冬溫五病,李毅在背誦之中先是將書籍原有的內容背誦下來,然後背誦一旁的註釋,一字不差,一字不落的全部背誦下來,甚至有些錯別字,病句亦是背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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