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二將說着,同時上前行禮。
“兩位將軍此來何事?”司馬寒問着。
臧霸聽了,便先退下,由管亥先行彙報。
管亥也不推遲,掃了邊上李冰一眼,略覺有異,卻也不多想,就說着:“主公,數日前我與臧霸將軍,孫彪,袁戰,成桂,高升四將,已經將本郡北面六縣全部拿下,如今東海十二縣,只剩下南部六縣不曾收復,故而此番前來,仍是請戰!”
“嗯…”司馬寒聽了,卻不看管亥,就問這李冰道:“子涼,厚丘、蘭陵、襄賁、利城、祝祺、陰平六縣,可是都已經治理穩固了?”
李冰被問着,就是一驚,略一思揣,便謹慎答着:“民事已無大礙,降兵也已併入張闓將軍部,若是不計民心,確是已經穩固了。”
“這樣便足夠了,”司馬寒點頭應允着,就問管亥道:“既是要出兵攻打,可有其餘六縣情報?”
“合鄉、昌慮、贛榆三縣,與之前六縣無差,而靠近下邳國的承縣、朐縣、戚縣、三處,卻是已經被笮融出兵拿下,不過守軍不多。”
司馬寒聽了一笑:“聽你這意思,似乎並不將笮融放在眼裡?”
“笮融?”管亥一臉不屑道:“嘿嘿,這也正是我和臧霸將軍意見不一之處!”
“哦?”司馬寒聽着分歧,來了興趣:“有何不同?”
“以我之見,既然得了北方六縣,兵力和糧食就暫時無憂,何不效仿先前之勝,六將各率一軍,同時攻伐六縣?”管亥說着,就望向臧霸一眼:“而宣高卻畏懼笮融,不肯攻打已有駐兵的承縣、朐縣、戚縣三處!”
“不錯!”
臧霸聽了,也不辯解,就對司馬寒道:“主公,笮融雖非名將,卻也遠勝陳瑀,若是輕易開戰,絕非一戰可勝,只會使我軍與其陷入膠着之狀,這時將近十一月,天氣眼見寒冷,屆時只會白白浪費大軍糧食!”
而司馬寒聽着臧霸這話,頗覺耳熟,不由暗道:“這卻是和陶謙一般,中規中矩,乃是老成之策。”
不料才這樣一想,卻又聽臧霸道:“不過以在下之見,笮融此舉,就是要讓我軍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其在徐州就可獲得時機,大舉徵兵,然後出兵逼迫,緩緩蠶食我軍。”
“嗯?”隱隱聽出其中後計,司馬寒面色頓時一喜,鼓勵道:“不錯,說下去。”
“謝主公!”臧霸謝過又道:“既然他不打算急攻,我軍又何必長守?不如先攻取合鄉、昌慮、贛榆,以爲犄角,然後讓張闓將軍派兵固守,我等卻是出奇兵一支,奔襲廣陵,必可再造東海之功,一戰而下!”
說着,臧霸擡頭望向司馬寒,見其滿目笑意,頓時信心大增,接着道:“屆時廣陵郡一下,既減少其兵力補充,又和東海郡遙相呼應,兩相夾攻之下,必可大破下邳!”
“好!好一個長途奔襲,繞過下邳,直取廣陵!”司馬寒聽着這計策,發覺和自己所想不謀而合,頓時大喜,聽着臧霸說完,就笑着:“宣高真兵略奇才也,此計甚好,頗合我心意!”
說完,就問着邊上李冰:“子涼,你意如何?”
“這計策…太過冒險了!”李冰眉頭一皺,卻是並不贊同:“若是大軍調離,本郡空虛,倘若笮融突然出兵發難,卻要如何抵擋?”
“哼!”
臧霸聽着反駁,頓時不滿道:“下邳出兵,軍隊本不過一萬,即便算上增添新兵,也不過兩萬,張將軍部已有一萬軍,足以固守!”
“一萬軍是不錯,可那是降……”李冰說着一半,忽的住口,其中意味卻是不言而明。
“哈哈!”聽着這話,管亥瞄了臧霸一眼,突地一笑:“宣高,你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住口!都給我停下。”
眼見臧霸火氣,兩人要起爭端,司馬寒頓時止住,就道:“這計策有些疏漏,也是正常,何必爭吵?”
說着,又看一眼管亥,道:“既然你不願去,那就留下!”
考慮一會,又道:“給你五千黃巾舊部,並五千‘新軍”,和副將孫彪,袁戰一道,取合鄉、昌慮、贛榆三縣,然後攻守由你,丟失問罪!”
管亥聽了,仗着自身武力,倒也無憂,就答應着:“諾!”
司馬寒點頭,看着李冰一眼,卻是無言,就又對臧霸道:“宣高既有這想法,我自是支持,就與你一萬舊部,五千新軍,同時給予高升,成桂,張闓三人輔佐,勿要令我失望!”
“謝主公!”
聽着這話語,臧霸連忙拜謝,心中感慨:“這才歸順多久?就讓我獨領一軍,遇這等明主,豈不正是我建立功勞之時?”
而這反應被司馬寒看在眼中,自然是一眼看穿,只是在歡喜的同時,卻又是一嘆:“若太史慈也是這樣容易歸心,我就真正無憂了!”
“對了,”正想着,卻是又順口問道:“宣高,如今這練兵搞得如何了?”
“這才數日,卻是還未成型!”
臧霸老實回答,想着這時出了風頭,得了司馬寒器重,卻是不能再損管亥,於是就接着道:“不過,這都是久戰老兵,也多虧了管亥將軍協助管理,都懂事的很,雖然只是數日,卻也勉強有了一些影子,隱隱有着幾分雛形,若是再給在下一些時間,必然可以將其訓爲強軍!”
“嗯…”司馬寒聽着,不置可否,就說着:“別的我不管,有一點你要記得,蔬菜和肉食一定要跟上,沒有外物補充,只會把人練垮!”
說完,司馬寒掃了一眼,看着兩個將領都是昂昂戰意,卻是無心聽自己囉嗦,不由苦笑一聲,揮手道:“罷了,就等此軍練成,拿廣陵開刀,你等退下準備去吧!”
而看着二將一一告退而出,李冰終於是忍耐不住,就問着:“主公,你留我在此,究竟何事?”
望着李冰這模樣,司馬寒不由一笑,也不隱瞞,就直說了:“我打算讓邢南用人皮面具冒充我,這郡內大事,就要暫且託付給你了。”
“什麼!”
李冰聽了一愣,思緒電光石火之際,飛速急轉:“主公莫非是要獨自出行?”
想到這,卻是連忙停住,就勸諫道:“主公!此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無妨!”司馬寒見其這樣激動,瞬間明瞭李冰誤會,連忙說道:“非是獨行,我令太史慈陪同!”
“太史慈?”想到他那巔峰武藝,李冰心情略安,但是下一瞬,卻又發覺不妥:“主公乃是大成中期武藝,若不是危險之行,又何必帶他?”
不過想通這層,李冰反而不敢勸諫了,畢竟他也知道,自家主公向來謹慎,這回明知危險還決定前去,必然是十分重要之事。
“莫非…?”李冰沿着這思路一猜,不由脫口而出道:“主公,莫不是要帶上張寶,去招降豫州黃巾?”
“不…”司馬寒否認道:“雖然那是早晚之事,不過卻不是這回目標,何況大軍都被臧霸帶出,餘下的那五千黃巾精銳還要由你掌控,屆時沒有張寶降卒,你也難以做到如臂指使。
“那主公此行,究竟爲何?”李冰追問着。
而看着李冰滿腹疑竇,都在面上顯現,司馬寒也就直接說了:“我打算藉助人皮面具之力,徑直入徐州彭城國,尋找體型相似之人冒充!”
李冰聽了,心中一動,暗道:“必是陶商!”
於是瞬間明瞭此事機密,當下君臣會意,一番討論之後,便將一干細節商議完畢。
“……既然如此,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東海郡之事,就有勞子涼代勞了。”
這時商議畢,司馬寒心情一鬆,就笑道:“另外,張寶祭壇之事完畢,就可讓其助你一道坐鎮東海,爲管亥,臧霸兩路做救應。”
“而等到時機恰當之時,你就讓邢南露出真容,並且配合她將我之情況,告訴諸將,然後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