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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山谷之間的小草原,距離襄陽城其實已經相當接近。跋鋒寒雖然受了些內傷,但得到陳勝以神足經真氣幫忙治療,再經幾個周天的調息,便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兩人腳程都極快。兩個時辰之後,已經抵達襄陽城。
兩人支付過稅金,然後結伴並肩入城。只見這裡人丁興旺,市肆繁華,石橋瓦屋鱗次櫛比,商貿客旅摩肩接踵,儼然不受外面連天烽火影響,自成一片亂世桃源景象。尤其大街小巷處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是衣着講究,顯得嬌嬈多姿。
這年頭兵荒馬亂,襄陽城雖然處於幾大勢力的夾縫中,暫時得保平安,但究竟能夠平安得到幾時,卻是誰也心裡沒底的事。如此時勢之下,安全感這種東西,也就變成十分難得之物了。
恰好陳勝和跋鋒寒兩個,都是身材雄偉,體魄健碩,氣宇軒昂。雖則兩者皆眼神凌厲,讓人有些兒望之生畏,但看在女性眼裡反而會覺得他們十分可靠,非常能夠給自己帶來有安全感。故此沿路之上,所有遇上他們的年輕女子們,都紛紛嬉笑着向他們不斷眉挑目語。
當然,陳勝和跋鋒寒都不會把這些女子的挑逗放在心上。兩人徑直找了座熱鬧酒樓上去。陳勝隨手取出一小錠金子,“啪~”地砸在桌子上,吩咐店小二道:“有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那店小二見他們兩個衣着都不光鮮,甚至還沾滿了塵土和血跡,原本想開口趕人的。只不過又看到他們身上都帶了兵器,知道是會家子,這纔不敢開口,卻已經在心裡大嘆倒黴。沒想到當真人不可以貌相,陳勝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足以買下至少半座酒樓了。店小二喜出望外,連忙接過金子,點頭哈腰地去了。片刻之後,各種好酒好菜已經擺了整整一桌子,還有兩壇店主珍藏的三十年陳釀。
陳勝提起酒罈,拍開泥封,先替自己和跋鋒寒滿滿倒上了兩大海碗,笑道:“跋兄,請!”兩個大海碗在空中輕輕一碰,兩人各自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頃刻間飲得涓滴不剩。旁邊店小二連忙上前,再替他們斟滿了。彼此連盡三大碗,五斤裝的酒罈子登時就空了一大半。兩人相對哈哈大笑,同覺舒心暢意,痛快之極。
兩人放下酒碗,各自舉筷吃菜。跋鋒寒之前爲了逃避拓拔玉和淳于薇,以及突厥十八驃騎的追蹤,接連跑了兩日兩夜,這時候早就餓得很了。他是塞外長大的,始終不習慣用筷子。這時候乾脆就雙手並用,左右開弓。直如風捲殘雲,狼吞虎嚥。
不過半晌時光,桌子上擺放的菜餚早被掃清大半。跋鋒寒抹抹嘴巴,自覺滿足之極。笑道:“好痛快。這一餐吃完,我至少可以捱上三天。唉~中原果然是花花世界,和塞外草原沙漠大不相同。難怪草原上那麼多部落,個個都想南下入主中原了。”
陳勝輕哂道:“這就和強盜永遠都會盯着有錢人的腰包不放,是相同之道理。不過草原上的競爭,比中原更加殘酷激烈。尤其對一些比較小的部落來說,與其萬里迢迢地來打中原,不如先打自家身邊的鄰居還來得更加實惠。至於大的部落,因爲它們缺乏像中原一樣的集權統治體制,故此也難以完全駕馭小部落。
如此不斷相互扯後腿之下,什麼東突厥西突厥的大汗,都沒有能力可以出兵南下。等到中土重新統一之後,則這些塞外部落更加沒有機會了。除非有人可以消滅草原上所有部落,然後把他們統一起來,形成一個新的民族吧。不過,能夠完成這樣驚天動地大事業的人,至少在未來四五百年之內,都沒可能出現的。”
跋鋒寒驚訝地道:“自我來到中原之後,從來未曾聽過有人居然能夠對塞外形勢分析得這麼透徹。太子,你是不是曾經去過塞外呢?”
陳勝搖頭道:“我當然未去過塞外,以上也只是泛泛而論吧……對了,跋兄你還是別叫什麼太子了吧。一無地二無兵,陳國也都滅亡那麼多年了,再說什麼太子不太子之類的話,可不是笑死人嗎。”
跋鋒寒正色道:“其實以太子這份身手,再加上又遭逢亂世,只要振臂一呼,相信必定能夠建功立業,再度興復陳國的。甚至再進一步,要統一中原也未必沒有可能啊。”
陳勝失笑道:“世間豈有永遠不滅亡的國家?既然已經消失,就由它去吧。勉強要來個什麼復興,就像硬要讓死人復活一樣,永遠只屬於徒勞。至於……統一中原?哈哈~這種麻煩事情,留給別人去做好了。對我來說,唯有挑戰自我極限,不斷突破難關,攀登武道巔峰,纔是真正有意義的事。”
言畢,陳勝又徐徐嘆了口氣,目光變得一片迷朦,緩緩道:“不要以爲所謂武道巔峰,只是個虛無縹緲的目標。事實上,它是確實存在的。我曾經就有幸見識過一次。或許那個人所展露的,仍舊只是他真正能耐的冰山一角,但已經足夠教人歎爲觀止。相信我。只要是練武的人,在見識過武道巔峰的風采之後,塵世間一切,對他來說都將變成鏡花水月,不過夢幻泡影而已。”
跋鋒寒也禁不住爲之悠然嚮往,問道:“太子……呵呵,既然你不喜歡,那就只稱呼你的名字好了。你也叫我跋鋒寒吧。陳勝,你說的武道巔峰,是寧道奇,抑或傅採林了?”
陳勝淡淡一笑,沒有答這個話題。因爲在這個世界中,所有人都公認,當世三大宗師就已經是武道巔峰了。至於更在三大宗師之上的層次,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既然如此,即使陳勝把關於那位神秘莫測的“豫王”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那麼又何必要說?
更何況……三大宗師的水平雖然遠低於豫王,但在眼下這個世界,他們依舊屬於那種最頂尖的存在層次,也依舊遠遠高於陳勝自己。豫王那種水準,目前來看實在有些遙不可及。雖然確立了山頂爲目標,但在此之前,專注腳下,一步一個腳印地先爬到山腰附近的位置,纔是更加實際的做法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跋鋒寒自己也有。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絕不是那種愛刨根問題,挖掘別人隱私的八卦傢伙。見陳勝似乎不願說,那也就罷了。他轉過話題,問道:“太……陳勝,你既然沒有意思要興復陳國,那麼爲什麼又把自己有和氏璧的消息到處公開呢?最近我還聽到一些傳聞,說你救了高句麗羅剎女之後,連楊公寶庫的秘密也都知道了。江湖上都說:‘楊公寶庫,和氏玉璧,兩者得一,可安天下’。那些志在爭天下的人,一定都會以你爲目標,將矛頭指向你的。”
陳勝哈哈大笑,笑聲中不無得意之情。道:“老跋,你來到中原,是想要以武會友,挑戰高手來磨練自己,爲將來挑戰畢玄做準備,對不對?”
跋鋒寒愕然道:“老跋?呃……陳勝你年紀好像比我還大幾歲吧?算了……你說的沒錯。那又如何?”
陳勝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悠然道:“關於和氏璧,中原歷史上有個成語,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和氏璧這樣的寶貝帶在身上,自然有很多人會眼紅想要來搶。剛纔拓拔玉的說話你也聽到了。連畢玄都對此動了心,其他人還用得着多說嗎?這次是拓拔玉,下次自然有其他高手。我即使坐在這裡不動,都會有高手送上門來給我做磨刀石,那不是更加方便,更加有效率了嗎?”
跋鋒寒恍然大笑,道:“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不過老陳,假如來的人太多,或者武功太高你應付不了,那麼又怎麼辦?”
“假如只是一些因爲利益而臨時聚合起來的烏合之衆,那麼人數即使再多,我又有何懼?當然是要打,打他個落花流水再說了。”陳勝頓了頓,卻又笑道:“不過,假如是三大宗師那個級數的敵人親自出馬來對付我,便又另當別論了。明知打不過,我也不會傻得自動上門送死啊。到時候,我就和他玩一場千里追蹤,鬥智鬥力的遊戲。這種一旦失敗就萬劫不復的遊戲,肯定很好玩很刺激,很能鍛鍊人。老跋,你說對不對?當然,老跋你自己本身就正在玩這種遊戲,那也用不着我再多說了。”
跋鋒寒嘆道:“現在我知道你們中原人常說的知己難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事實上,現在我就有這種感覺。將來假如老陳你死在斬玄劍之下,那麼我一定會把你的骨頭磨成首飾,永遠帶在身邊作爲紀念。”
“那我應該感到了榮幸了,哈哈~不過,情況也有可能是恰恰相反呢。”陳勝自信地一笑,道:“罷了,太過遙遠的事,咱們暫時不用多想。老跋,你仇家遍地,我衆矢之的。咱們不如暫時結伴走一段時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