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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山劍法一共有七十二路,凌霄城內外遍植梅花,創制這套劍法的雪山派祖師又生性愛梅,劍法中夾雜了不少梅花、梅萼、梅枝、梅乾的形態,古樸飄逸,兼而有之。
有時招式古樸,有時劍點密集,劍法一轉,便見雪花飛舞之姿,朔風呼號之勢,出招迅捷,宛若梅樹在風中搖曳不定。
雪山劍法頗爲不俗,可惜雪山派的內功心法卻是稀鬆平常
。掌門白自在之所以能夠在三十歲當上雪山派掌門,卻是因爲他早年服食過雪山上異蛇的蛇膽蛇血,功力大增。而他的弟子,在內功方面也就欠缺不少。
此時白萬劍一劍刺出,這一劍非但快的讓人目眩神迷,其變化亦是莫測難度,銀光流動,就好似刺出百十劍一般。
這一劍乃是雪山劍法中的妙招,一劍擊出,如水銀瀉地,天花亂墜,變化中蘊藏着無數殺招。
其實,在先前夏雲墨一掌擊飛丁不三,白萬劍就明白自己絕非夏雲墨對手。
但白萬劍身爲一個劍客,再加上雪山派弟子個個骨子裡驕傲自大的性子,是絕不容許他認輸求饒。
是以,明知必敗無疑,卻依舊全力激鬥。
夏雲墨眼睛眨也不眨,銀亮的劍光照徹他的面龐,長劍距離他的面門不足三寸時,他的右手忽的抓了出去。
只聽得“嗤啦”一聲,空氣已被抓出一道爆響,他整個右手一融入竟一片銀亮的光芒中。
石清夫婦和雪山弟子紛紛停下了手,圍觀兩人交戰,他們瞧見這一幕不由得悚然變色。
石破天更是睜大眼睛,眼中一眨不眨,不放過夏雲墨出手的一點動靜。
他知曉夏雲墨一身絕學,自然不擔心師父受傷,之所以如此凝重,卻是因爲他認出了夏雲墨這一爪的名頭。
墨一。
這一招“墨一”夏雲墨也教過他,但夏雲墨的“墨一”與他的大相徑庭。
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非但遠遠勝過,就連凌厲變化也是天壤之別。
他一爪抓出,立時生出無窮變化,層層勁氣鋪面長空,輕易就將白萬劍這一招化解。
場中,白萬劍的劍光不斷變化,雪山派七十二路劍法盡數施展出來。
夏雲墨來來去去也就是一招“墨一”,他五指輪轉,任由白萬劍的劍法如何變化,總是難以跳出夏雲墨的這一指手掌。
劍光流動,越發狂涌起來。
但無論劍光翻涌的多高,只要一碰撞到這手掌,立刻像是撞道了一面巨大厚實的高牆,非但無法推進,還要一次次擊潰回來。
白萬劍的額頭已有冷汗冒出,不管是招式、內功他竟勝不得半點,對方就像是一座橫貫天地的大山,不管他如何催動劍氣,激發內力,都只是無用功,無法撼動半點這座大山。
其餘人也看呆了。
雪山派弟子見到白師兄的劍法,只覺得天下劍法莫過於此。但此時瞧見了夏雲墨的爪法,卻覺得雪山劍法也不過如此。
石清夫婦更是駭然失色,他們是老江湖,橫行江湖多年,無論武功還是目光都遠在雪山弟子之上。但此時若是把自己換到白萬劍的位置上,也絲毫找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他孃的,這下還怎麼報仇。”丁不三心頭暗罵了一聲。平日裡桀驁不馴,殺人不眨眼的丁不三,此時見了這一招“墨一”後,卻連開口罵夏雲墨一句也不敢。
還因他瞧得出,夏雲墨並不將他放在心上,先前那一掌擊出,就不再管丁不三的死活,丁不三若是死了無所謂,若是活下來他也不介意。
但自己若是敢口出污言穢語,那這傢伙是絕不介意賞自己一掌。
唯二不感到驚訝的,大概也就是夏雲墨的侍劍與石破天,他們平日裡已經瞧見了夏雲墨深不可測的武功,無論他表現的如何厲害,卻不會意外。
唰!
就在此時,銀光倒轉,劍作龍吟,銀亮而璀璨的劍光劃破長空,一劍擊出。
這一番激鬥之中,夏雲墨有意引導白萬劍,讓白萬劍實力更進一步,此時白萬劍更是將全部精氣神都灌注在這一劍之上。
幾個雪山派弟子更是惶然失色,因爲白萬劍這一劍竟似不比師父白自在遜色多少。
夏雲墨竟也沒去打擾,只等這一道劍光化爲最盛,劍氣、劍勢都達到巔峰時,他這才拇指扣着中指,一指探出。
指尖與劍尖碰撞,剎那間就發出一道清越的響聲,震顫刃心,隱隱中更似有一道火花綻放。
夏雲墨身子一旋,已重新坐在了上方的位置上。
白萬劍踉蹌數步,被另外兩位雪山弟子扶着,總算是沒有倒下去。
他微微抱拳,深深行了一禮,誠懇道:“多謝居主。”
能讓這高傲的雪山劍客行此大禮,原因有二,第一是不殺之恩,他和丁不三同時對夏雲墨出手,若是夏雲墨也同丁不三那樣給他來一招“借力打力”,自怕就沒有丁不三的幸運了。
第二則是授技之恩,夏雲墨爲了徹底的領略雪山劍法,有意的引導白萬劍。這一戰下來,白萬劍的進步遠比尋常閉關修煉一兩年更大。
夏雲墨平了平手,又道:“現在各位總應該坐下,平心靜氣了吧。”
衆人紛紛坐了下來,或者說不敢不坐。
接下來這段時間,夏雲墨只是在那品茗,偶爾同石破天兩句話。
石破天剛是第一次真正戰鬥,多有不足,自然免不了一番教導。
其餘人緊繃着身子,也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夏雲墨所講述的都是武學至理,並未避諱衆人,衆人一番話聽完,有的人云裡霧裡,有的人卻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居主,陳舵主回來了。”貝海石這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稟報道。
夏雲墨微笑道:“好,讓他把那人帶上來吧。”
“是。”
不多時,陳沖之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個大大的麻袋,抱拳躬身道。
“公子,事情辦妥了,那小子果然就在揚州妓院中。”陳沖之道。
其餘人知曉事情的關鍵來了,紛紛將目光注視到那麻袋中。那麻袋鼓起一團,依稀可以瞧出是一個人形。
夏雲墨道:“把麻袋解開,把人弄醒。”
“是。”
麻袋解開,裡面果然是個人,陳沖之食指點出,嗤嗤聲響,解開了那人穴道。那人慢慢站起身來,伸手揉眼,茫然四顧。
衆人齊聲驚訝,有人呼道:“他,他,怎麼是他。”有人道:“怪了,怪了。”雪山派弟子和石清夫婦個個驚訝無比,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只見那人五官面容宛然是另一個石破天,只是全身綾羅,服飾華麗。
夏雲墨坐在上方,笑道:“諸位且看,這位纔是你們要找的人。”
石破天奇道:“師父,這到底怎麼回事?”
夏雲墨飲了口茶,道:“這人和你相貌一模一樣,長樂幫本奉爲幫主,讓他接下賞善罰惡牌去送死。可這人知道危險後,就悄悄躲在了揚州妓院中,數月埋頭不出。貝海石他們尋你不着,就找了你來做他們幫主。雪山派弟子和石清夫婦,也認錯了人,把他當做了你。”
大堂中寂靜無聲,衆人瞧瞧石破天,又瞧瞧那人,兩人容貌幾乎一模一樣。但並列在一起,相較之下,卻也頗有不同。
一個是鄉下粗鄙農夫,另一個是翩翩富家公子。一個臉色較黑,另一個俊美文秀,但若非兩人同時現身,容貌也絕難分辨。
閔柔搶先一步,顫聲道:“你……你真是玉兒。”那人點頭道:“爹、娘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白萬劍踏上一步,森然道:“你還認得我嗎?”
那人低下頭來,抱拳行禮,低聲說道:“白師叔、衆位師叔,你們……你們也都來了。”
白萬劍嘿嘿冷笑:“我們都來了。”
丁璫也搶上前去,同那人說話,確定了那人才是真的長樂幫的幫主,然後又一臉怒意的走到石破天面前,突然“啪”的一聲,賞了石破天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你這個騙子,滾開,要不是你,我爺爺也不會受傷,我再也不要看見你這無恥的騙子。”
石破天黯然神傷道:“叮叮噹噹,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不是你的天哥。”
丁璫頓足道:“騙子,你走開。”
石破天眼中眼淚滾滾,險些奪眶而出。
這叮叮噹噹是除了侍劍外,是他第一個接觸的女子。而且先前還十分親密,宛如情侶,讓他生出許多遐想。
夏雲墨卻忽的開口道:“不準哭。”
石破天立刻一抹眼睛,不敢再哭。
夏雲墨又道:“打回來!”
石破天“啊”了一聲,道:“師父,你說什麼?”
夏雲墨道:“我說打回來。”
石破天吞吞吐吐道:“可……可是……她救了我……”
夏雲墨漠然道:“她爺爺之所以能留下性命,就已還她一個人情。更何況,有我在這,本就沒有人能殺你,你不欠她。現在她打了你,你爲何不能打回去。”
石破天道:“可……可……”
夏雲墨道:“我門下弟子可以是仁義無雙的大俠,也可以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絕不是任由別人欺負而不還手的蠢蛋。”
石破天道:“我……”
夏雲墨道:“你不打,那就侍劍來打。”
侍劍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她早就知道這個叮叮噹噹不是好姑娘,用“妖女”二字來形容並不爲過。以前這叮叮噹噹來找石中玉時,自己還受過她的氣。
丁璫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你你你不準打我,天哥快來幫……”
話還沒有說完,石破天就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力道不重,但也絕對不輕。他知道,若是糊弄師父,導致侍劍動手,情況就將更加嚴重。
但不知爲何,這一巴掌扇下去,他自己的心頭竟也舒服了不少。
“啪”的一聲,丁璫的臉頰上就紅了起來,腫的高高的。她眼眶發紅,“哇”的哭了一聲,奪窗而逃。
“沒良心的死丫頭,也不知道把我帶走。”丁不三心中已經開始罵娘了。
黑白雙劍對視一眼,如此教導弟子,這日月居主看來也絕非正派人物啊。
夏雲墨望向雪山派弟子,道:“你們是想要把石中玉押解回雪山派受刑?”
白萬劍微微頷首。
夏雲墨又望向黑白雙劍:“你們是想要保住那小子的性命?”
閔柔遲疑的點了點頭,石清卻悲痛道:“他做的惡事太多,連累了好幾條性命,死了也活該。”
石中玉忙的撲道閔柔懷裡,連連道:“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閉嘴!”夏雲墨喊了一聲,那石中玉身子抖了抖,果然閉上了嘴。
夏雲墨道:“既然這裡是我的地方,那這件事就由我來主持。”
雪山派弟子、黑白雙劍齊齊躬身道:“請居主主持。”
夏雲墨對黑白雙劍道:“在解決這件事前,我且先恭喜二位了。”
黑白雙劍愣了愣,道:“恭喜我們什麼?”
夏雲墨道:“恭喜你們有一個性格溫和,忠厚老實,武學天賦極高的兒子。”
石清夫婦只以爲夏雲墨是在說反話諷刺他們二人,麪皮發燙:“居主說笑了,這混賬但凡和“性格溫和,忠厚老實”這八個字沾上半點關係,我們夫妻兩人也就燒高香了。”
夏雲墨擺了擺手,道:“我不是說石中玉那個兒子,而是……”他指了指石破天道:“這個兒子。”
“什麼!?”
滿座之人,皆是驚呼出聲。
石破天更是話都說不清楚,道:“師師父,你你說什什麼?!”
石清急道:“此事事關重大,居主不要開玩笑。”
閔柔亦道:“這孩子……怎麼會是我們的兒子。”
石中玉更是連連道:“我纔是爹孃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夏雲墨似笑非笑道:“石清、閔柔你們真的只有一個兒子嗎?”
石清道:“我們的確只有一個兒……”話還未說完,閔柔卻是呼出了聲,道:“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堅兒,只是他……”想到此處,閔柔的雙眸便又紅了起來。
夏雲墨道:“哦,我瞧着似有隱情,不知能否告知本座。”
石清沉默了片刻,旋即便說出了一件秘事。
原來,當初石清年輕時,也是個翩翩少年,江湖喜歡他的女子不計其數。最爲矚目的就是閔柔和另一個喚作梅芳姑的女子。
那梅芳姑武功高、會填詞、烹飪針線也精巧的很,可最終石清還是選擇了師妹閔柔。
閔柔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一爲石中玉,一爲石中堅。梅芳姑因愛生恨,在剛滿週歲的時候,趁着石清不再,奪走了石中堅。
並且在第三天的時候,梅芳姑竟送來了石中堅的屍首,心窩插了兩把短劍,一把黑劍,一把白劍。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想找梅芳姑報復,卻始終尋不到其蹤跡。
夏雲墨聽完,又轉過頭來,對石破天道:“徒兒,你爲什麼要叫狗雜種。”
石破天道:“我娘一直都是這麼喊我的。”
夏雲墨又道:“你娘對你如何。”
石破天道:“我娘……”
如此彷彿詢問了好幾個問題,夏雲墨笑道:“我想……諸位都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話語說到這裡,幾乎所有人都露出恍然之色。那喚作“石中堅”的孩子,就應該是石破天。
若非同胞兄弟,天下又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兩人。
若那女人真是石破天的親孃,又怎會喚自己的兒子狗雜種?
還有那女人平日裡的說話語氣,也和梅芳姑相似。
閔柔雙手顫抖,聲音也在發顫,上前兩步道:“堅……堅兒。”
就連石清已是雙目含淚,身軀微顫。
石破天一臉露出迷茫之色,不自覺的師父看去,師父含笑的點了點頭,他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更是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閔柔歡喜無限,搶到他身邊,將他摟在懷裡,流淚道:“堅兒,堅兒,對不起,娘沒能保護得了你。”
石清走上前去,拍了拍石中堅的肩膀。(之後石破天就改成石中堅了)
一時間,畫面很是溫馨。
只是石中玉滿頭問號,明明是我先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過了一會,夏雲墨咳咳了兩聲,打斷了三人的敘舊,道:“我們還是先將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
白萬劍忙道:“對,對,先把石中玉的石清解決了。”他是掌門白自在的兒子,而險些被石中玉玷污的白阿繡就是他女兒。
此時見別人享受天倫之樂,自己父母反目,女兒墜谷,一家子支離破碎,心頭早就憤懣無比。
黑白雙劍也站起身子,先拱了拱手道:“多謝居主幫我夫妻兩找回兒子,圓了一場遺憾。”
夏雲墨道擺了擺手:“我既然是他師父,便該爲他做些事。只要是我待會若嚴判你另一個兒子,你別怪罪就是了。”
黑白雙劍連連道:“不敢,不敢。”
夏雲墨道:“石中玉,走到我面前來。”
石中玉畏畏縮縮,有些懼怕夏雲墨,不敢向前。
石清眉頭一皺,喝道:“上去。”然後又推了他一把,讓他往前走了幾步。
夏雲墨道:“瞧着我的眼睛。”
石中玉卻又怎麼敢去瞧他的眼睛,腦袋都快要抵到褲襠裡了。
夏雲墨又道:“瞧着我的眼睛。”這一次,他的聲音,帶着某種惑人心神的魅力,叫人不自覺的按照他的話來做。
石中玉擡起頭去,就瞧見一雙淡紅色的眸子,這眸子好似一片血色的海洋,他整個人的心神立刻被其所懾,兩眼變得呆滯起來。
“石中玉,告訴我從你做過哪些壞事,或者說不能讓你父母知道的事。”
這句話一落下,石中玉立刻開口,將他這些年所犯的事情一一道出。
侵犯掌門孫女、勾搭屬下妻子、嫖妓、調戲良家婦女……,但凡與女色沾邊,這傢伙也就沒有錯過一樣。
其餘的吃喝嫖賭,也是一個不落。
且他當初中長樂幫逃走之後,身上的銀子很快花光,他爲了在青樓中過着一擲千金的生活,仗着學過一些武功,也自然免不了做一些殺人放過的勾當。
夏雲墨打了一個響指,石中玉立刻清醒過來,他並未被抹除先前的記憶,因此一清醒過來,立刻冷汗涔涔。
夏雲墨面色漠然,淡淡道:“你們覺得他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還不待雪山派的開口,石清已是滿面蒼白,羞愧道:“殺,當然該殺。”
石清之前就從雪山派弟子那裡聽過石中玉的所作所爲,知道是個狡猾無恥之徒。如今更是覺得這孩子卑劣殘忍,好色成性,死了也是活該。
石中玉聽得這話,立刻逃到他母親面前,從懷裡掏出黃緞包兒,打了開來,是一對玉鐲:“娘,我早幾年尋得一對碧玉手鐲,一直帶在身邊,只盼有一日能見到你,親手戴在你手上。”
他卻是知道母親脾氣性子軟的多,想要花言巧語一番,躲過這一劫。
閔柔原本喜愛首飾打扮,見着鐲子溫潤晶瑩,煞是好看,想到兒子的孝心,不由得蘊意銳減。
她可不知這兒子到處沾花惹草,一向身邊總帶着珍寶首飾,一見到美貌女子,便取出贈送,以博芳心。
“兄弟,我和母親纔剛一見面,我不想和父母分別,我願洗心革面,改過自新。”石中玉又拉過石中堅的手,誠懇的說道。
這傢伙倒是腦袋好使,而且油腔滑調,一眼就看出夏雲墨不容易說話,就和石中堅打起了兄弟感情,希望石中堅能從中說和。
石中堅睜大眼睛,一臉糾結,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請居主主持公道。”白萬劍一看不妙,立刻向前一步,朝夏雲墨躬身道。
“請居主主持公道。”其他的八位弟子亦是異口同聲。
夏雲墨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侍劍,我門下只有一條規矩,你可還記得是什麼?”
侍劍道:“不得故意傷害無辜。”
夏雲墨道:“什麼是無辜?”
侍劍道:“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夏雲墨道:“武功與江湖人士而言,那就是利器。一旦拿起利器,就已有了傷人,或者被人傷的覺悟。而那些平民百姓,便是手無寸鐵無辜之輩。”
他擡起頭,望向石中玉,石中玉忍不住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貪花好色,乃至於殺人放火,都沒什麼,可你……”
夏雲墨的話還沒說完,卻見石中玉跳起來,反駁道:“那你這輩子就沒有殺過無辜嗎?沒有犯過惡行嗎?”
夏雲墨聳了聳肩道:“不知道。”
石中玉一愣:“不知道?”
夏雲墨露出思索之色道:“江湖人士我殺的最多了,這裡面也多是大奸大惡之輩。至於不會武功的,若非貪官污吏,就是土豪惡霸。至於有沒有誤傷,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做不來大俠,但也欽佩那些俠義之士,希望天下的良心多幾顆,所以有時候一些俠義之輩衝撞了他,也沒有趕盡殺絕。
石中玉面容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高呼道:“那你自己屁股都坐不正,憑什麼給我定罪?”
夏雲墨道,道:“憑我武功比你高。”
他拇指扣着食指,連連點出,立刻有兩道勁氣將石中玉雙腿貫穿出血孔,石中玉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送去雪山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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