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一片寂靜,夏雲墨連殺數人,所有人戰戰兢兢,連動也不敢動。
夏雲墨隨意尋了一個空位,吃菜喝酒,倒是愜意得很,又環視了衆人一眼:“怎麼?這家主人家都去地府陪閻王爺喝酒了,你們還不走,也想要陪他一起去喝酒嗎?”
衆人聞言,如蒙大赦,話也不敢多說,紛紛朝着府外涌去。
“站住!”
夏雲墨擡起頭來,忽的冷冷的一聲。
衆人打了個寒顫,紛紛站定站定身子,呼吸收斂,深怕惹着了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大爺。
夏雲墨站起來,徑直的朝着門外走去,來到了一個乞丐面前。
這是個蓬頭垢面的老乞丐,左手拿着破碗,右手拄着一根竹棒,身上散發着一股臭氣。
這老乞丐見夏雲墨走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嘶啞着嗓子叫道:“不知大爺找老叫花什麼事?老叫花只是見萬老爺子家做喜事,希望能施捨老化子一碗冷飯。這裡的事,和老化子沒有半點關係。”
夏雲墨目不轉睛的看着這老乞丐,摸着下巴,嘿嘿笑道:“你們三師兄弟,倒是一個比一個會算計,一個比一個會裝。今日竟然來了,我還是送你去見你的師兄吧。”
也不待分辨,夏雲墨捏緊拳頭,一拳朝着那老乞丐腦袋轟了過去。
夏雲墨這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以他的體魄和內力,就算是尋常江湖高手,也要一拳重傷。
而這年邁老朽的老乞丐,更是讓人懷疑是否會被一拳轟爆腦袋。
那知這老乞丐竟忽的舍了破碗、竹棒,雙手交叉,驀的一攪,竟使出“流雲舒捲”這招極爲巧妙的防禦功夫。
其靈機變動,出手巧妙,在場大部分的江湖人士也要自嘆不如。
砰!
夏雲墨一拳轟擊而出,那老乞丐臉色漲紅,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足尖一點,藉着夏雲墨這一拳的力量,朝着街頭外飛速掠去。
這老乞丐,竟然還是一位武功不弱的江湖人士。
“言達平,你竟然來了,那就不要再走了。”夏雲墨冷笑一聲,縱身飛掠而出。
沒錯,這人正是梅念笙二弟子,綽號“陸地龍王”的言達平,也是師兄弟三人武功最高之人。
言達平今日扮成老乞丐,本是打算來探萬震山的根底,伺機而動,卻沒有料到竟撞見了夏雲墨這尊煞神。
幾個呼吸間,夏雲墨就追上了言達平,拳頭揮動,不待言達平求饒,便將他三拳兩腳打死。
“痛快,痛快。”
夏雲墨心中有着說不出的酣暢淋漓,當初看書時的鬱結之氣也消散大半。
重新回到萬家大院中,將這些所謂的江湖豪客、鄉紳富翁驅散個乾乾淨淨,坐了下來,吃菜喝酒,混沒有把一屋子死人放在眼裡。
至於萬家的僕從,見到主家死了,兇手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個個嚇得魂飛魄散,躲在院落深處,瑟瑟發抖,還有的僕從則是拿了些錢財,悄悄從後院溜走。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纔有一陣腳步聲響起,噔噔作響,十幾個官差闖入萬家大宅中,凶神惡煞,大吼道:“誰在鬧事?不想活了,快滾出來,否則休怪大爺我動手無情。”
這架勢倒是十足。
夏雲墨慢悠悠的從旁邊的房間中渡步出來,帶着三分酒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官差:“哦,你們想要捉拿我歸案。”
夏雲墨這一走出來,那十來個官差頓時頭皮發麻,領頭的那個更是面如土色,雙腿顫抖,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大大爺,我……我們……走走走錯房間了?”衙役頭子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就連說話都在結巴。
原來,這羣衙役早就知道萬家被滅門一事。
但這羣衙役也是欺善怕惡之輩,得知兇犯武功高強,當即就做了縮頭烏龜,只當是沒聽見這樁案子。
等了兩個時辰,他們料想那兇犯早已離開,這才趕往萬家大宅。
這萬家被滅門,家產自然是要充公。萬老爺可是可大富紳,家財萬貫,即使是大頭讓知府老爺取走了,剩下的湯水也夠他們喝的。
可誰也沒想到,這兇手竟然還在萬府中,還堂而皇之的走出來,絲毫不覷衙役。
“走錯個屁,給老子滾過來。”
夏雲墨爆喝一聲,滾滾殺意,鋪面襲來,嚇得十來個衙役打個哆嗦,哭喪個臉,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
“你們是來抓我的?”夏雲墨說道。
十來個衙役嚇得腿軟,衙役頭子一下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小的也是奉命而來。上有家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嗷嗷待哺的孩子,大爺饒命啊。”
啪!
夏雲墨直接一巴掌甩過去,將衙役頭子牙齒都給甩飛,吐出一口血沫子。
“老子問你們是不是來抓我的?回答老子的話,不要扯東扯西。”
衙役頭子臉上紅印宛然,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是是,大爺,我們是來抓你的。”
夏雲墨整了整衣衫,打了個哈欠:“那還不快走。”
“什麼?”衙役頭子一楞。
“你們不是來抓我入獄的嗎?還不快在前面帶路。”
十來個衙役幾乎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過了好片刻時間才反應過來。
於是街上很快就見到了奇怪的一幕。
十來個衙役陪着笑臉,不時的給犯人介紹風土人情。有時候犯人興致來了,還要去給這犯人買些東西,侍候吃喝。
這那裡是犯人啊,分明就是個大爺。
等到了知府衙門打牢,那十來個衙役才送一口氣,爲首的衙役頭子更是惡狠狠的道:“狗日的,給老子進去吧,進了大牢裡,非得抽筋剝骨,有你好受的。”
夏雲墨灑然一笑:“這也要等進了大牢再說,我沒進大牢,你那來的膽子敢如此囂張。”
如此說着,身影一飄,驟然出現在這衙役頭子面前,手掌搭在其肩上,一股真氣傳入其體內,那衙役頭子頓時慘叫起來,只覺得那真氣宛如一把刀,在體內刮來割去,生不如死。
“嘿,坐牢,這可是個新體驗啊。”在其餘人恐懼而警惕的目光中,夏雲墨邁入了牢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