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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嗎?”憐兒連忙追出門外,卻見夜色中,雲韻一人疾步向前行去,彷彿沒有聽到自己的呼聲。
憐兒連忙追了上去,卻見月光下雲韻一臉的淚痕。不知何時,已然涕淚滿面。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告訴憐兒好嗎?”憐兒用力的抱住雲韻,不知怎麼的,看見雲韻一臉的悲傷,憐兒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半晌後,雲韻止住了悲聲,向一旁陪着自己哭的憐兒道,“憐兒,姐姐傷心哭泣,你哭什麼呢?”
憐兒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泣道,“看見姐姐哭,憐兒也想哭!姐姐,告訴憐兒,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呢?”
雲韻摸了摸憐兒的頭,小聲道,“沒事,姐姐就是有些傷感!”說罷,雲韻將眼角還殘留的一絲淚痕抹去。“我們回去吧!”說罷,拉着憐兒向前走去。
憐兒疑惑的看了雲韻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也知道雲韻姐外柔內剛,她不想說就一定不會說了,當下乖巧的任由雲韻拉着向前走去。
星光熹微,垂影點點,兩條纖長的身影在月光下拉伸的好長好長……
回到翠香樓,雲韻和憐兒分開,隨即便進房間休息。任由老鴇在門外叫罵,雲韻將房門緊閉,充耳不聞。
“你個天殺的,你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多少可人等着你啊,孃的,給老孃我耍大牌啊?”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爲你是什麼,你就是一個**,你以爲你是清官人啊?告訴你,三天後就給老子接客,你要是敢不聽話,老孃我打斷你的狗腿,聽見了沒有?”
“臭**!”
……
雲韻僅靠在門上,聽着房門外老鴇的叫罵聲,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
自己就是這樣的命嗎?爲什麼上天后這樣對待自己,婆婆,你說的那個人我找到了,可是,他真的是……
雲韻的不自禁想起十年前的一幕。
一件破廟中,一個滿面煙塵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個髒兮兮的饅頭,用力的啃着,忽的,發現破廟中神像下躺着一個人,一身白衣,似乎是個女人。
小女孩吃了一嚇,連忙躲了起來。半晌後,見女人沒有任何動靜,當下慢慢的向女人挪去。走的進了才發現,這一襲白衣的女人居然是個老婆婆,不過很奇怪的是,女人雖然滿臉的褶皺,一頭的白髮,但是女人的身材,暴露在外的手臂,完全是一個妙齡少女應該擁有的,只見肌膚光滑,似乎吹彈可破,但女人臉上的褶皺,頭上的白髮卻證明這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
小女孩推了推女人,見女人沒有反應,小女孩慢慢加大了力氣,發現女人依然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就在小女孩確認這個女人死了的時候,女人的眉頭卻是微微動了一下,小女孩吃了一驚,連忙向後跑去,“詐屍了,詐屍了!”小女孩驚叫着。
“水,水,水……”一些模糊不清的話音從女人的口中傳出。
小女孩向外跑的身子頓時停住。這個人還沒有死?死人是不會要水喝的,小女孩連忙跑了回來,從破廟的後殿中取來一些水,慢慢的喂女人喝了下去。
不一時,女人緩過氣來,眼睛也慢慢的睜了開來。
“是你救了我嗎?”女人緩緩說道,聲音很低,像是大病初癒後的虛弱氣息。
小女孩點點頭。一臉好奇的看着女子。
“這是什麼地方?”女子問道,說罷,不由自主的四處看了看。頓時,一件破敗之極的廟宇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雙目望去,四周盡是殘枝敗葉,房樑上掛滿了蛛絲,厚厚的塵土凝結在上面,不遠處的廟門已經破落,僅剩下半扇門雖風搖曳着!女子心中一嘆,難道自己就要葬身在這個敗落的破廟之中嗎?一世的威風就這樣客死他鄉嗎?
“你餓不?這是我家!”小女孩小聲說道,說罷,將手中吃的剩下半個的饅頭慢慢遞了過來。似有不捨,大小女孩卻是十分的堅決。
女子見小女孩將饅頭遞過來,剛纔女子便已經發現了小女孩手中的半個饅頭,小女孩抓的緊緊的,儼然極爲看重,這似乎就是小女孩唯一可吃的東西吧。不過,這些東西自己可用不到。忽的,一陣“咕咕”聲傳來。
女子輕輕一笑,小女孩卻是臉色瞬間變得紅彤彤的,小女孩連忙捂着肚子,大聲道,“你快吃吧,你肯定也餓了,那些髒的我已經吃,不,扯掉了!你快吃吧!”
女子臉上頓時獻出悲憫之色,臉色愈發的柔和,輕聲道,“小妹妹,你快吃吧,姐姐不餓!”
“不,婆婆你快吃啊,你肯定很餓了,丫頭可以忍的。”小女孩大聲道。說罷,將饅頭塞在女子手中。
女子臉色急變,“你叫我什麼,婆婆?”女子說罷,連忙向臉上摸去,頓時,女子雙手停滯在臉上,臉上的神情也停滯在驚駭的一幕。
“婆婆,你怎麼了,丫頭說錯話了嗎?”小女孩嚇了一跳,連忙叫道。臉色有些惶恐。
“我的頭髮是不是也都白了?”
小女孩看了女子一眼,慢慢的點了點頭。
女子長長一嘆,臉上的驚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絕望。半晌後,女子嘆了一息,“命該如此,無可奈何啊!你就叫我婆婆吧!”臉上再次被溫和的笑容填滿。“你叫什麼名字呢”女子問道。
“丫頭,爸爸媽媽叫我丫頭!”小女孩乖巧的回答道。小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聲音微小之極。
女子繼續問道,“你父母呢,怎麼讓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裡?”
小女孩臉色瞬間暗了下去,小聲道,“他們都死了,就剩下丫頭一個人了。”
女子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臉色愈發的低沉了。忽的,女子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婆婆姐姐,你怎麼了?”小女孩問道。
女子不答,閉上雙眼,盤起雙腿,雙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
小女孩奇怪的看着女子,一臉的疑惑,不過,見女子不答話,便乖巧的站在一旁,不過,女子並未接過饅頭,而小女孩又不知道女子到底要不要吃,眼睛不時的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個饅頭,想吃卻又覺得不該吃。
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小女孩發現婆婆姐姐依然雙木緊閉,體內卻是餓的厲害,但是現在出去找吃的,莫說這麼晚了,能不能乞討到,會不會在山上迷路都難說。小女孩癡癡的看着半個饅頭,最後將饅頭放在了女子的身旁,和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