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相田君,我們就站在這裡不走了嗎?”
一分鐘後,時雨的右手依舊被激動不已的相田彥一握在手裡,兩個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變成了兩尊靜止的雕塑。
“啊,不,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三井桑,請跟我來!”相田彥一這才如夢方醒般鬆開了對方的手,熱情的走在前面帶路。
“三井桑是第一次來大阪嗎?”相田彥一雖然努力用日本標準語說話,但還是掩蓋不了自己的關西口音。
“是啊,不過這次來可沒有時間遊玩,請到了北野教練後,我馬上要趕回去訓練,一天都不能耽誤。”時雨微笑着對相田彥一點了點頭道。
“真不愧是目標稱霸全國的人。”相田彥一滿眼星星,一臉崇拜的說道。
“你不想稱霸全國嗎?”時雨笑着問道。
“我?”相田彥一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沮喪的搖了搖頭道:“我的身高太矮了,不可能的。”
“這跟身高沒有關係吧?”時雨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你的姐姐應該告訴過你我在比賽裡擔任過中鋒的事情吧?你覺得一個180公分都不到的人擔任中鋒,難道不矮嗎?”
“可三井桑你不一樣,你是天才啊。”相田彥一還是沒有自信。
“相田君,你喜歡看nba嗎?”
相田彥一用力點了點頭。
“nba裡除了那些身高2米左右的球員之外,也有很多身高在180公分甚至更矮的球員,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爲球隊的勝利做着貢獻,他們或許沒有辦法表演精彩的灌籃,但是傳球,得分這些一樣可以給觀衆們留下深刻的印象,灌籃是2分,投籃也是2分,一次傳球助攻也能得到2分,這些2分可不會因爲得分的方式不同而不同哦。”
相田彥一的雙眼漸漸發亮,他明白了時雨話中的意思,用力點了點頭道:“是,我一定會努力的!”
“那就好。”時雨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走出電車後又穿過兩條街,來到了一戶門口寫着“北野”兩個字的住宅外。時雨整了整衣服和頭髮,按下了門鈴。
“來了。”一個慈祥的老婦人推開門,看見兩個陌生的孩子,走過來奇怪的問道:“請問你們二位有什麼事情嗎?”
“請問北野教練在家嗎?”時雨非常有禮貌的說道:“我是來自神奈川縣角野高中籃球部的三井時雨,這位是相田彥一,我們想拜訪一下北野教練。”
老婦人看了看時雨身上穿着的角野籃球隊的外套,微笑着點了點頭,打開門讓兩個人走了進去。
“北野教練。”走進客廳,時雨立刻向坐在沙發裡的北野教練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請坐請坐。”北野教練站起身熱情的招呼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今天來,當然是爲了請北野教練做我們角野高中籃球部的教練。”時雨坐下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請在角野貫徹您的跑轟戰術,帶領我們稱霸全國吧!”
北野教練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老婦人面露微笑,一轉身去廚房泡茶了。
“我昨天才辭職,你今天就上·門來了,消息真是靈通啊。”北野教練沒有正面回答時雨的請求,找了個話題岔開道。
“因爲我在夏天比賽的時候就拜託這位相田彥一的姐姐,籃球週刊的記者相田彌生小姐關注着您的動向。”時雨毫不隱瞞的回答道。
北野教練又一愣,笑了起來:“這麼說來,你倒像是認定我會從豐玉辭職一樣。”
“是的。”時雨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兩個字,讓這位老教練第三次呆愣了一下,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請用茶。”北野夫人恰到好處的端上了茶水和點心,然後抱着盤子坐在自己丈夫的身邊。
“跑轟戰術無法得到全國冠軍。”沉默了一會兒後,北野教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
“可以。”時雨依舊是兩個字的回答,但是態度十分堅定。
“爲什麼?”北野教練放下茶杯,反問道。
“因爲在未來,角野會擁有全國頂級的籃板球手,請恕我直言,豐玉之所以無法在全國大賽上取得更好的成績,就是因爲沒有一流的內線球員,然而在角野,明年春天,會有一位從東京來的超級得分手,後年的春天,將會有兩名十年難得一見的逸才加入球隊,這三個人加上我,將會是全國一流的跑轟陣容,能夠保證在兩成防守的情況下搶到大多數的籃板球。”時雨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北野教練再次沉默,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坐在對面的少年。而少年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位老人,現在他所有的武器只有自己的誠意。
“你是叫三井對吧?”過了好一會兒,北野教練開口問道。
“是的,我叫三井時雨。”時雨立刻回答道。
“你們角野隊這個夏天的成績如何?”
“縣大賽的八強,惜敗給翔陽隊一分,沒能進入聯合決賽。”
“翔陽啊······”北野教練想了想之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神奈川縣每一年夏天打進全國大賽的都是這個翔陽和一支叫做海南的球隊吧?”
“是的,這兩支球隊是縣內的兩大豪強,但是明年夏天,登上全國舞臺的將是我們角野。”時雨這句話依舊充滿自信。
“這是今年角野隊對翔陽隊的比賽錄像,北野先生您要看看嗎?”一直沉默不語的相田彥一突然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一盒錄像帶來,輕輕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這個舉動不但讓北野夫婦吃了一驚,更是讓時雨吃驚不小,沒想到相田彥一這個小子竟然會隨身攜帶這場比賽的錄像,自己怎麼沒想到用這一招來說服北野教練呢?相田彥一,goodjob!
“那就讓我們一起看一看吧。”北野教練笑着拿過錄像帶,遞給了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