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帶着兩個少女人下跪行禮,說道:“求一燈大師傳我一陽指的功夫。”
此言一出,那漁樵耕讀四個弟子都大驚失色,那漁夫是引三人上山之人,聞聽此言,頓時後悔不已,喝道:“你小子太過無禮!這一陽指乃是我大理代代相傳的神功,豈能傳給你一個外人?!”
一燈看了漁夫一眼,那漁夫立刻閉嘴,不敢再有言語。老僧微笑着對時雨說道:“當年王真人慾傳先天功給我,但我五絕齊名,所以便以一陽指作爲交換,讓我好練了先天功,對付西毒歐陽鋒。我當時既然願意以一陽指換先天功,如今又怎能拒絕孩子你用這兩門絕學換一陽指呢?”
兩邊漁樵耕讀一起跪地說道:“請師父三思!”
一燈大師擺了擺手道:“我如今已經是方外之人,這門功夫總是要傳下去的,這位楊康小朋友乃是忠烈之後,忠孝兩全,又如此聰明機靈,遠勝你們四個劣徒,我將一陽指傳他,乃是爲天下蒼生做一福祉,你們不必再說什麼。”
時雨聞聽一燈大師願意將武功相傳,十分高興,又磕頭謝道:“多謝大師!”
一燈起身上前,伸手將時雨托起。他這一託,便是要試一試對方的功夫。時雨甫一受力,立刻知道對方的用意,他不敢逞強,便將一燈的力量輕輕化解,隨着對方的動作慢慢站起身來。他剛剛站直身體,頓時覺得有一股力量又從自己的腳底傳了上來,知道是一燈的餘力傳至地上再回轉過來,心中欽佩萬分,便順勢一躬身,雙手貼住一燈的手掌,將這股力量又傳了回去,自己也乘機站穩。
兩個人這一託一起之間,力量在瞬間來回傳遞,旁人都看不出究竟,但時雨和一燈卻已然心知肚明。
一燈呵呵笑道:“你小小年紀,武功已經練到如此地步,當真難得。接下來你就在這裡住下,我將一陽指和先天功都傳於你。”
時雨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多傳一套“先天功”給自己,頓時喜出望外,又要磕頭相謝,被一燈輕輕一託,便阻擋住了。
從這一天起,時雨便跟着一燈學習一陽指和先天功這兩門神功。過了幾天,郭靖揹着黃蓉來到山上,求一燈療傷。一燈自然答允。療傷之後,便是劉瑛上山找段智興報仇的戲碼,被黃蓉設計趕走之後,郭靖又背出真經中最後的那段梵文,由那個天竺僧做了翻譯,將這段真經總綱變成漢字記錄下來。
之後五個少男少女就留在山上,每日聽一燈講解真經,黃蓉也藉此養傷。這樣過了十幾天,突然兩隻白雕從天空中飛來,不但帶着一隻裝着金娃娃的竹筒,還帶來一封信,這封信卻是給時雨的。
時雨看完信後驚道:“那歐陽鋒竟然上了終南山,前去古墓搜尋殺他侄兒的兇手,但被莫愁的師父打退,他順勢殺了好些全真教的道士,這時候黃島主和全真七子,還有郭大哥的六位恩師都一起去了終南山。”
原來全真七子覺得梅超風之死終歸與他們七人有關,心中愧疚,原本想請洪七公幫忙向黃藥師賠罪,但進皇宮也找不到洪七公,便請了江南六怪,一同前往桃花島。
黃藥師倒也沒有爲難這些人,三方正交談之際,突然有全真教弟子來報信說歐陽鋒上終南山之事,恰逢兩隻白雕帶着黃蓉的消息到,於是黃藥師寫了一封信,連同兩隻金娃娃,一起讓白雕送到一燈大師處。
時雨和郭靖等人都有些擔心,便向一燈大師告辭,北上前往終南山。
一路快馬加鞭,上了終南山後,發現黃藥師和江南六怪已經離去,馬鈺和丘處機等人迎出,丘處機說道:“聽說那歐陽鋒進入古墓後被打了出來,我和馬師兄前去古墓外詢問,裡面卻沒有迴音。”
郭靖問道:“教中弟子情況如何?”
馬鈺神色黯然,說道:“死了幾個,大多是重傷,正在醫治。”
丘處機恨恨的說道:“那歐陽鋒之前重傷梅超風,意欲嫁禍我等,被康兒戳穿後,如今又傷我門下弟子,實在惡毒至極!師兄,不如我們一起去找他!”
馬鈺搖了搖頭道:“如今教中人心惶惶,咱們還是待在這裡,幫助弟子們療傷纔是。”
全真七子中其他人也都覺得馬鈺所言甚是,丘處機嘆了口氣,只得遵從。
李莫愁卻有些擔心自己師父,對時雨說道:“康郎,我想進墓中去看看師父。”
時雨點了點頭道:“你小心點,別惹你師父生氣。”這個女孩跟了自己日久,也變得有些人情味了,時雨心中很是高興。
馬鈺對李莫愁說道:“你師父但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對我等說明就是。”
李莫愁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她一路來到古墓門口,扳開機關之後,邁步走了進去,只見好幾處通道都已經被封閉,預料到當時即便是打退了歐陽鋒,多半也是一場慘勝。
這古墓中有許多機關暗道是李莫愁所不知道的,她拐了幾個彎後便再也找不到去路,只能高聲喊道:“師父,師父,我是莫愁啊,你沒事吧?師父,師父!”
這樣喊了幾聲,過了一會兒,一陣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道石門在李莫愁面前緩緩移開,門後露出一張醜陋的臉來。
李莫愁認得這個人是自小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孫婆婆,連忙問道:“孫婆婆,師父她沒事吧?”
孫婆婆慢慢點頭道:“你倒還有些良心,跟我來吧。”
李莫愁跟着孫婆婆一起來到放着寒玉牀的那個石室中,只見她的師父躺在寒玉牀上,雙目微閉,一動不動。少女連忙上前,跪在自己的師父面前,低聲說道:“師父,你,你怎麼樣了?”
牀上的中年女子突然轉過頭來,睜開雙眼,眼露寒光,低聲問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那個人,他才上門尋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