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沒有回答林天南的話,只是對李逍遙偏了偏頭,道:“你自己說吧!”
說完便徑自走到美人靠旁,將那隻小狐狸抱入懷中,這小狐狸身上並無尋常狐狸的騷臭味,反而散發着一種類似少女體香的香氣,林月如十分喜歡。
這是雄霸的寵物,林月如曾想向雄霸討要,雄霸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告訴她,如果小狐狸願意跟着她,他就把小狐狸送給她。
結果自然是讓林月如失望了,小狐狸不排斥她的接近,她要抱它擼它都可以,給它投餵它也接受,但只限於在雄霸身邊。
只要雄霸一走,小狐狸就會跟着離開,雄霸走到哪它跟到哪,任林月如怎麼拿食物引誘都沒用,這讓林月如泄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義父對小狐狸施了法。
小狐狸被林月如抱住,只是睜開那雙寶石般純淨,此時卻顯得有些迷糊的眼睛瞥了林月如一眼,發出一聲能萌死人的細細叫聲,便繼續睡了。
旁邊,李逍遙先對林天南抱了抱拳,說了句“見過林堡主”,隨即對雄霸深深一揖,道:“純陽玄虛一脈弟子李逍遙,拜見三師叔。”
林天南原本準備開口與李逍遙說話,見他此舉不由一愣,詫異的看向雄霸。
雄霸饒有興趣的看着李逍遙,道:“你是二師兄的弟子?我怎麼沒聽說近些年純陽有新弟子入門?”
李逍遙解釋道:“回師叔,弟子五年前被師父收作記名弟子,跟隨師父在外修行五年,於近日才得了師父認可。”
“師父命弟子自行前往蜀山,到達之日,便是師父正式將弟子收錄門牆之時,方纔在城外遇到林大小姐,聽她說師叔在這,便特來拜見。”
雄霸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有心了,二師兄眼光不錯。”
李逍遙恭敬的道:“師叔過獎。”
見兩人寒暄完,林天南這纔好奇的道:“李賢侄如何與如兒相識?”
林月如不動聲色的擡起眼皮,瞄着李逍遙,眼中閃過一抹警告之色。
李逍遙見此小心的斟酌着措辭,道:“小侄到城外時,大小姐正在教訓一對男女,小侄心下好奇,便上前詢問,才知道那對男女是擅自逃離主傢俬奔的僕人。”
“小侄見兩人真心相愛,便替他們向大小姐求了個情,大小姐見兩人去意已決,也不留難,大發慈悲放了他們,然後小侄……呃……小侄……”
李逍遙聲音越說越小,因爲林天南和雄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見李逍遙頓住,林天南伸了伸手,聲音溫和萬分的道:“賢侄你繼續編……咳咳,不是,繼續說。”
即便以李逍遙的厚臉皮,此時也是面紅耳赤,訕訕不已,他不好意思的道:“林堡主……”
李逍遙剛剛一開口,就被林天南不悅的打斷:“誒,李賢侄,我與你師叔乃是莫逆之交,我喚你賢侄,你也自稱小侄,怎麼叫我林堡主?”
李逍遙聞言只好改口道:“不知伯父從何聽出破綻的?”
林天南跟雄霸對視一眼,兩人齊聲大笑,“哈哈哈哈……賢侄啊賢侄,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清楚?這潑辣貨豈是你一句‘求情’就能‘大發慈悲’的?”
“爹……哪有你這樣說女兒的?”林月如聞言大窘,跺腳嬌嗔道。
李逍遙心下暗暗吐槽,果然是知女莫若父,嗯,這是親爹。
林天南又笑了一陣,這纔對林月如問道:“你追到銀花和長貴了?”
林月如沒好氣的道:“追到了,銀花這死丫頭,那長貴分明是個只會花言巧語,沒有半點擔當的廢物,偏生她鬼迷心竅,怎麼都勸不聽,氣死我了,以後有她受罪的時候。”
林天南不置可否,只是問道:“那你怎麼會放他們離開?”
林月如瞪了李逍遙一眼,卻不說話了。
李逍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主動開口道:“此事是小侄的錯,小侄見大小姐對他們責罰過重,又見銀花對長貴情根深種,於心不忍,便出手纏住大小姐,放他們離開,卻沒想到,原來長貴是那樣一個人。”
“呵呵……”林天南輕笑一聲,不出他所料,果然是這小子路見不平,仗義出手,這才與如兒結識。
兩人這一交手,自然就看出了對方使的是純陽武學,再一追問,便順理成章的瞭解了對方的情況。
由此也可看出,李逍遙這小子有一副俠肝義膽,純陽弟子的品性果然差不了,且他能纏住如兒,讓她沒工夫理會旁人,證明他武功也不差。
若是他肯做自己的女婿,那簡直再好不過,只是不知道這小子對如兒有沒有意思。
林天南自己將兩人結識的過程腦補完了,前因後果都沒錯,唯獨這過程卻是大錯特錯。
他高估了自家女兒,低估了李逍遙,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身兼林家與純陽兩家之長的林月如,會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李逍遙以迅雷之勢封住了修爲,一身絕學根本沒機會發揮出來。
“好啦!銀花已經及笄,既然她不識好歹,那她就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將來無論遭遇了什麼,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不必再多作理會。”
林天南爲此事畫下了句號,隨即笑吟吟的對李逍遙道:“賢侄既然來了蘇州,那可一定要在府中盤桓些時日,好讓伯父儘儘地主之誼。”
李逍遙抱了抱拳,感激的道:“多謝伯父美意,不過小侄急着前往純陽宮完成入門儀式,便不久留了,待小侄正式拜入純陽,再來拜見伯父。”
李逍遙這番話說完,林月如下意識的瞥了他一眼,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林天南看向雄霸,卻見他沒什麼表示,倒也是,李逍遙畢竟是他師兄的弟子,不是他的弟子,他也不好擅自做主。
林天南只好道:“此刻日已西斜,趕路也不急在這一時,怎麼說你來了伯父的地界,伯父總得儘儘地主之誼,便在附上留宿一晚,明日再行上路如何?”
盛情難卻,若自己非要立刻啓程,反而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
想到此,李逍遙抱拳躬身道:“那小侄就叨擾了,多謝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