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出現,黃蓉等人的目光立馬看向落十一,果然發現他眼中有泛起小星星的趨勢,心下不由暗笑不已。
看來緣份這種東西,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糖寶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面對落十一時醒過來,這不是緣份又是什麼?
落十一兩眼放光的對花千骨問道:“花掌門,這是?”
花千骨展顏一笑,從肩膀上把糖寶捻到掌心,舉在落十一面前,道:“這是我養的靈蟲,她叫糖寶,糖寶,快跟十一師兄打招呼。”
花千骨既然比落十一高一輩,那喚她孃親的糖寶自然就跟落十一是平輩。
糖寶乖巧的叫道:“十一師兄。”
“誒,你好啊糖寶。”落十一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糖寶身子一蹦,跳轉回身,撫着肚子對花千骨道:“孃親,我餓了。”
花千骨伸指點了點糖寶腦袋,道:“誰讓你早上這麼貪睡,錯過了早飯,現在只能等……”
她話未說完,落十一忙道:“沒關係沒關係,花掌門若不介意,便把糖寶交給我吧!我帶她去廚房找些吃的。”
糖寶歡喜的轉過身,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看着落十一,頓時萌了落十一一臉,“真的嗎?謝謝十一師兄,十一師兄真好。”
花千骨狀似無奈的道:“那就有勞十一師侄了,不會耽擱你的正事吧?”
落十一忙道:“不會不會,太白山、天山、玉濁峰、蓬萊、鬆歷山都已經到來,如今你們蜀山也到了,便只剩下韶白門一個門派,帶糖寶去吃些東西,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花千骨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笑道:“那好吧!多謝了,糖寶,記得要聽十一師兄的話,不許亂跑。”
糖寶連連點頭,小米大小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孃親放心,我會很乖的。”
落十一將手掌攤在花千骨掌下,糖寶縱身一蹦就跳到他掌心,落十一轉身對一名弟子道:“你將蜀山派的諸位同道帶去客殿歇息。”
“是,諸位請。”
……
絕情殿中,正靜心打坐的白子畫眉頭忽然一皺,立馬退出了入定狀態,手一攤,屬於他的驗生石便出現在掌心。
只見原本應該泛紫光的驗生石,此時竟在閃爍着橘黃色光芒。
白子畫那一向冷若冰霜,無甚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之色,喃喃道:“她來了。”
暗暗思忖片刻後,又平靜下來,她只是來觀摩仙劍大會的,結束後便會離去,日後若無事,他們也不會再見面,自己根本無須理會。
想到此,他收起驗生石,重新閉上了雙眼。
……
花千骨一行跟着落十一和那名長留弟子經過一片廣場時,見到了一羣身上衣服與其他長留弟子不同的人,他們便是這一屆的新晉弟子了。
可惜花千骨沒有拜入長留,對他們並不熟悉,只憑羣文件中關於她命運的描述,她也分不出誰是誰。
唯一能分辨出來的,也就朔風和霓漫天兩人了,因爲他們一個隨時繃着一張臉,跟個面癱似的,一個相貌美麗,站在人羣中便猶如鶴立雞羣。
此時新晉弟子們正好奇的看着花千骨一行,花千骨對他們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一副鄰家小妹妹的可親模樣。
衆人見此,也紛紛對她回以善意的微笑,一名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滿臉頑劣之氣的男弟子,忽然開口對走到近前的落十一道:“十一師兄,這幾位是什麼人啊?”
這人名叫火夕,是一個十足的逗逼,跟一個叫舞青蘿的女弟子可謂天生一對。
因爲看這一行人都是些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是以開口詢問。
落十一爲人隨和親切,頗得弟子們喜愛,對他倒是並無多少畏懼之心,火夕這纔敢開口。
見弟子發問,落十一便作了個介紹:“這位是蜀山派新任掌門花千骨花掌門,這幾位是蜀山派的長老。”
“你們好好修煉,明日便是仙劍大會了,爭取將狀態保持在巔峰,今日只需修煉半天,下半天休息,我先帶貴客去客殿了。”
“譁”
花千骨一行跟着落十一離開,弟子們卻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這麼年輕就當了掌門長老,他們的天賦肯定很厲害。”
“人跟人真是沒法比啊!”
蜀山派被滅門的事只有各派高層知曉,這些基層弟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便在衆人紛紛表示驚歎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不一定是天賦異稟,也可能是蜀山派後繼無人啊!”
場中頓時一靜,花千骨等人想聽聽這些人會怎麼議論他們,特地功聚雙耳,結果把這句話聽了個真真切切。
原本還聽得笑容滿面的,這句話一出,衆人笑容頓時一僵,下意識的齊齊回頭看去。
那邊說出這句話的霓漫天見他們回頭看來,也是心下一驚,他們竟然聽到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不僅是長留弟子,還是蓬萊掌門千金,未必就怕了他蜀山,當下便毫不示弱的與他們對視,眼中盡是傲然之色。
花千骨沒什麼表示,便轉回了頭,知秋一葉只是深深看了霓漫天一眼,也不作理會。
尹鳳臉上有厭惡之色,黃蓉和阿九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果然是很討厭啊!
花千骨知曉自身命運後,哪怕以她的善良,也對霓漫天再無半點好感。
以旁觀者的身份看過自己原本的命運後,花千骨成熟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事。
在原本的命運中,她初至長留,誰都不認識,又沒有絲毫本領傍身,在入門考覈中危機重重,這個時候,是霓漫天出現幫了她,還表示要保護她。
所以她十分感激霓漫天,打心眼裡把她當成了最好的閨蜜,她是真心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花千骨一直以爲,霓漫天是因爲自己對她不夠坦誠,向她隱瞞了自己蜀山掌門的身份才生她的氣。
可惜,那時候的她還是太年輕,根本就不懂人心,霓漫天當初幫她,就真的是出於義氣,或出於強者對弱者的同情嗎?
不,當然不是,否則,她爲什麼不說要保護輕水?不說要保護舞青蘿?偏偏就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