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
石之軒口中吐出一個人的名字。
“你怎麼會知道。”齊放一怔,雙目中露出驚訝之色。
這世上知道楊公寶庫的位置及開啓之法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傅君婥之外便是寶庫的修建者魯妙子。
魯妙子對楊公寶庫的瞭解超過世上所有人,他完全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地從寶庫裡拿走邪帝舍粒。
“本來只是猜測,現在可以確定了。想不到這位老朋友還沒死,玉妍該好好反省一下了。”石之軒風清雲淡地說道。
齊放不由苦笑一聲,這個答案並不難猜,石之軒能猜到這一點也不算意外,畢竟他都能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到楊公寶庫就在長安的無漏寺下,故而化身爲大德聖僧常居於無漏寺,其才智之恐怖可見一斑。
石之軒既然知道了魯妙子未死,那麼要找到他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哈,雖然沒能拿到聖舍粒,略有遺憾,但能在這裡碰到邪王,也算小小的彌補了一下。”齊放長笑一聲,道:“本座欲繼承先賢遺志,重整聖門兩派六道。邪王乃我聖門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若得邪王相助,必能大大加快聖門一統的步伐。”
石之軒的雙目中似有電芒閃過,用不含半點感情的聲音說道:“你是何人?”
齊放悠然道:“本座乃聖極宗宗主。”
石之軒目光一凝,接着緩緩搖頭,語氣十分篤定,道:“石某雖然不知道心種魔大法練成之後會有何種變化,但你所修絕非道心種魔大法,而且也並非天魔策中的任何一門武功。”
他的見識,自然遠非榮鳳祥之輩可比,一眼就看出了齊放武功心法的本質。
齊放當然不會承認,大笑道:“那隻怪邪王見識淺薄,不知神功真諦。道心種魔大法修至第十一篇魔變之境,可以將魔種道心合二爲一,使修煉者發生本源上的蛻變,屆時一身魔功會轉變爲最純正的道家真元,由魔入道,再也絲毫魔功的痕跡,神妙之處連邪王都分辨不出。本座若不是邪帝傳人,怎會知道聖舍粒的下落和魯妙子的行蹤。”
聽到齊放的話,連石之軒自己都對之前的猜測有些懷疑了,不過他的臉上卻未表露出絲毫異色,淡淡地道:“既是如此,就讓石某領教一下閣下的道心種魔大法。”
說話間,石之軒閃電般地來到齊放身前,施展出一種神秘的印法,頓時幻化出漫天指影,籠罩而來。
齊放無視襲來的漫天指影,輕鬆地笑道:“‘不死印法’不過是利用真氣的快速轉換來借勁化勁,達到以假亂真,虛實兼具的效果,說到底只是一種高明的幻術,不過是借用了佛家的虛無之說和道家有意無意的哲學思想而已。若能看破此中變化,不死印法將再無任威力可言。”
一邊說着,一邊伸輕輕一點。
一道先天無形劍氣疾射而出,刺向石之軒胸腹之間的氣舍穴,此處正是一招“不死印法”真氣轉換的機樞要穴。
漫天指影倏地消失。
石之軒的臉色頓時一變,立即收招變式,一掌劈在無形劍氣上。
“嘭!”
一聲清脆的氣爆聲。
無形劍氣被石之軒一掌擊散,但他的神色卻格外凝重,這還是石之軒臉上首次出現如此明顯的情緒變化。
“本座是個惜才之人,否則方纔一指就已經破了你的魔功。邪王,不要浪費了本座的一番好意。”齊放語重心長地說道。
石之軒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冷哼一聲,使出一招‘以有爲無’,擡掌向齊放斬去,掌緣發出一道鋒銳的氣芒,以同更有一道道無形氣浪從四面八方向齊放涌去。
這一招不論換成是誰來面對,都會變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但偏偏在齊放眼中,這些招式卻簡單的出奇。
“邪王還是不死心嗎?”
齊放似是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指,指勁直擊向他的期門穴。
石之軒的瞳孔不由一縮,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對手不知用什麼方法竟然看破了他運行真氣的關竅,不死印法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嗖!”
一道掠風聲響起。
石之軒身形倏止,剎那間將生死二氣顛倒,由進變退,閃電般地向後急射而去,“嘭”的一聲撞碎一間藏兵室的木門,人影一閃地沒入分庫之中。
齊放的手掌一擡,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緩緩地道:“本座念你是個不錯的人才,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相遇,你能做的選擇就只有兩個----臣服或者死亡。”
聲音清晰地送入石之軒耳中。
石之軒沒有任何回話,只聽到機關軸輪轉動的聲音,顯然他已經打開寶庫大門,逃了出去。
……
長安城外一座小山丘上。
齊放屈指一彈,“卟”“卟”兩聲打在兩女身上,語氣漠然地道:“告訴我,你們是傅君婥、傅君瑜還是傅君牆?”
回答他的是兩道勁風。
兩女從地上猛地彈起,一左一右地向齊放攻去。
齊放袖袍一揮,真氣化成一道巨浪將兩女掀飛出去。
兩女落地後不作任何這留,轉身便向山林沖去。
齊放沒有去追趕的意思,負手站在原地,冷冷地道:“儘管逃吧,誰跑的快誰就能活命,本座會殺掉跑的慢的那個。”
兩女的身形不由一頓,全部停了下來,怒道:“卑鄙!”
齊放不以爲意,淡淡地道:“不要以爲中原只有一個石之軒,石之軒能做到的事,本座同樣能夠做到。告訴我,你們是誰。”
“傅君婥。”
“傅君瑜。”
兩女說道。
齊放微微點頭,道:“原來是傅採林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傅君嬙呢?”
兩女輕哼一聲,誰也沒有回答。
“不說也無妨。石之軒已經被本座擊敗,你們現在是我的俘虜。本座要你們去辦一件事。”齊放伸手虛抓一下,將傅君婥吸攝到手中,向傅君瑜道:“這件事只需要一個去做就夠了,做完此事,本座就放了你們姐妹,否則你就等着爲她收屍吧。”
“君瑜不用管我。”傅君婥道。
“什麼事?”傅君瑜道。
“我要你把楊公寶庫的事告訴李建成。”齊放嘿嘿地笑道。
對他來說,誰做皇帝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李世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