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各自往下爬行了幾十米,什麼都沒有發現。
待繼續向下,徐子陵喊道:“我這邊有痕跡了!”
寇仲急忙爬了過來,果然便見得一條長長的劃痕,從徐子陵那地方一直往下。
徐子陵思索了一會兒,道:“這肯定是石之軒以匕首插入岩石中,藉以緩速之用。開始的幾十米都沒有痕跡,是因爲石之軒和師父同時掉下去,兩人交手,石之軒騰不開手來。兩人下降到一定的程度,石之軒自知沒有壁虎遊牆功,再打下去自己會摔死,這才使用千斤墜之類的武功,使得自己猛然下墜,暫時拉開了和師父的距離。石之軒一脫離師父的範圍,便以匕首減速。”
寇仲笑道:“分析的有道理,便如親眼所見一樣!我們再往下看看!”
兩人繼續往下,不久便發現許多爪印,大約有十幾爪,爪印處岩石都少了一小塊。
寇仲道:“這肯定是師父以壁虎遊牆功追擊,但和石之軒有一段距離,這才用小石塊砸石之軒,意圖干擾石之軒。”
徐子陵笑道:“不錯,看來師父大佔上風!”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沿着匕首的劃痕和爪印繼續往下,又過了幾十米,便發現爪印已經消失不見,匕首的劃痕卻是向旁邊移動了幾米。
“咦,這是何故?”寇仲奇怪道。
徐子陵想了想,道:“仲少,若是隻有一把匕首,另一手沒辦法着力,能挪移嗎?”
寇仲似乎明白了,道:“原來如此!想必是師父持續仍出的小石塊太多,石之軒不得不閃躲,這纔拿出另外一把匕首,兩把匕首交替,進行挪移閃避。那他爲什麼開始不拿出來?”
徐子陵道:“石之軒此人陰險狡詐,肯定是想留一把匕首好偷襲,沒料到師父以小石塊干擾他,他又怕摔死,這纔不得不把另一把匕首拿出來。”
寇仲道:“有道理!”
兩人一邊分析,一邊往下而去。
又過得一段距離,匕首劃痕筆直向下,旁邊幾米處卻多了一條劃痕,一看明顯比匕首劃痕要深的多。
徐子陵道:“這是長劍插入的痕跡,看來師父發現小石塊沒用,也使用千斤墜追了下來,一手持劍,另一手進攻。”
寇仲道:“師父的劍氣犀利無匹,若是師父和石之軒在同一位置,石之軒是如何防備下來的?”
徐子陵指着那匕首的劃痕,笑道:“看到沒,從這裡開始,只有一條匕首的劃痕,這說明石之軒一手持匕首緩速,一手持匕首防禦師父的劍氣。”
寇仲讚道:“陵少你的觀察力果然不同凡響!”
兩人也不停留,繼續往下,又下降了一大段距離,匕首的劃痕已經消失不見,然而長劍的痕跡卻是還在。
寇仲道:“看來石之軒的匕首被師父的劍氣擊潰了,石之軒沒有武器可用,這才什麼都沒有。”
徐子陵向下一看,已經可以看見地面了,道:“不錯!也是石之軒命不該絕,匕首剛剛被師父的劍氣擊潰,離地面居然不遠了!”
寇仲和徐子陵又繼續向下,在離地面二十多米的時候,卻是多了一條淡淡的五爪印。
寇仲笑道:“這爪印太過淺薄了,看來石之軒學着師父的樣子,想用龍爪手來減速,可惜他指力差了點。”
徐子陵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又爬完剩下的二十多米,這纔到達地面。
兩人在地面上仔細看去,果然發現許多腳印。
兩人沿着腳印向前,又在地上尋了十幾米,便發現有淡淡的血跡。
又過得幾米,再次發現一些血跡,再往後就沒有了。
徐子陵綜合這一切的痕跡,沉思半響,道:“看來石之軒和師父在山崖處激戰,兩人從棧道打到崖底,石之軒不敵,最後負傷而逃。”
寇仲道:“師父既然打傷了石之軒,爲何不趁勝追擊?”
徐子陵道:“師父和師孃是一起的,想必是擔心師孃的安危!”
寇仲道:“既然師父和師孃沒事,我們也不用擔心了,這便上去了。尚大家和師仙子還在等着呢!”
徐子陵道:“說的是!我們下來也很久了,再不上去秀芳該擔心了!”
寇仲笑道:“此番去太原,得探一探李閥的虛實,師父說李閥是最有希望的勢力!”
徐子陵道:“其實師父若想爭這個天下,我看其他人都沒戲,可是師父好像對武道的追求比對天下的追求有興趣的多!”
寇仲道:“這倒是,論武功,師父年紀輕輕,就已經無懼三大宗師了,假日時日,必定是天下第一。論兵法,論謀略,論人格魅力,論多才多藝,我至今都沒發現有誰能和師父相提並論的。師父若想要這個天下,你我便當丞相和大將軍。師父若不想要這個天下,我便來爭一爭。”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又爬上山崖,不多時候,又上得棧道。
尚秀芳一拍胸脯,鬆了口氣道:“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沒事就好!”
徐子陵回道:“發現了一些激戰的痕跡,所以觀察久了點,不用擔心!”
侯希白問道:“以你們的觀察,勝負如何?”
寇仲笑道:“邪王石之軒不敵我師父,負傷逃逸了!”
侯希白道:“令師的武功原本不在家師之下,長安躍馬橋一戰,天下聞名,此番在山崖處,又佔據地利之便,家師不是對手,也是正常!”
寇仲笑道:“侯兄的意思若是平地,我師父便沒有擊傷邪王的能力了?”
侯希白笑道:“寇兄誤會了,令師的武功侯某也是佩服的,豈會有如此想法!況且邪帝舍利爲令師所得,有此助力,功力必然超過家師。”
寇仲冷哼一聲,顯然侯希白心裡仍不服氣。
師妃暄道:“既然邪王和王璟都沒有事情,你們就沒必要針鋒相對了!大家啓程吧!”
有師妃暄從中調和,寇仲也不好再和侯希白鬥嘴,侯希白礙於師妃暄的面子,也不再多言。五人便沿着棧道,繼續前行。
可惜,五人到達漢中的時候,王璟和木婉清早已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