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笑道:“石仙子簫藝名震天下,你我各奏一曲,石仙子若覺得在下的琴藝尚看的過眼,不妨和在下合奏一曲如何?這是曲譜!”
王璟說完,從袖中拿出一本曲譜,正是笑傲江湖曲譜。
石青璇接過一看,果然是上乘的曲子,只不過激昂之極,既有豪邁之意,又有豁達之感。
王璟解釋道:“這曲譜是我的兩位前輩結合廣陵散所創,名叫笑傲江湖!”
石青璇道:“好曲!王少俠既有這種曲譜,想必琴藝也是非凡,青璇先洗耳恭聽。”
王璟笑道:“甚好!勞煩通老取一架七絃琴來!”
王通一招手,便有僕人入得後堂,取來一架古瑤琴。
王璟正衿端坐,將瑤琴置於身前,道:“獻醜了!”
王璟說完,雙手輕撥琴絃,一陣低沉的的琴音便傳了出去,過得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冷,宛如身處嚴冬臘月,風雪簌簌,萬物凋零。忽爾,琴音一聲錚錚高亢,似有一株寒梅迎風雪而立,傲骨錚錚。高亢之後,音調漸漸轉爲平和歡快,節奏輕巧,旋律簡捷,柔曲中帶着些許陽剛,勾畫出一幅“風蕩梅花,輕輕舞玉翻銀”的景象。
衆人沉浸在這種平和歡快之中,情緒似是也會受到影響,一時間心平氣和,波瀾不驚。
忽爾,琴音漸漸上揚,似是滿樹梅花齊齊綻放;綻放之後,琴音又猛的下降,似乎在蟄伏。琴音頻繁跳躍、交替奏鳴,此起彼伏,竟有互相呼應之意。
如此起伏不定,一炷香之後,琴音又漸漸歸於平靜,平和至極,似是寒梅戰勝風雪之後,不喜不耀,高風亮節。
一曲終了,琴音之清新跌宕,顯然已經將《梅花三弄》的意境表達的淋漓盡致。王璟借這一曲《梅花三弄》表達王通棄武從文,遠離江湖的高尚品行。
石青璇乃是音律大家,自然聽得懂好壞,發自內心的讚道:“王少俠好琴藝!”
一衆賓客也是高聲喝彩,又有人歡呼道:“石大家,來一曲!”
王璟笑道:“接下來該我聆聽石大家仙音了!”
石青璇也不推辭,道:“那青璇獻醜了!”
石青璇掀開面紗一角,將玉簫置於口前,吹奏了起來。
王璟看去,頗有些像木婉清第一次掀開面紗喝水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楞。
恰這時候,石青璇的簫音已經傳來,起始悠揚婉轉,歡悅靈動,似是遇見了至交好友一般。過得一會兒,簫音忽而轉爲厚重,如巍巍高山;簫音拔高之後,漸漸往下,似有潺潺流水,叮咚悅耳。
起調,拔高,再降調,音符與音符之間的承轉,流暢和諧之極。簫音傳來的餘韻,連綿不絕,映人肺腑,顯然已經臻至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一曲終了,衆賓客仍然沉浸在石青璇營造的氛圍裡,流連忘返。
王璟讚道:“石仙子這一曲高山流水,令人回味無窮,以簫音奏來,難度還在琴音之上,在下佩服!”
石青璇道:“王少俠過獎了!”
王通道:“青璇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青出於藍,想必你娘在天之靈也足以欣慰了!”
歐陽希夷看着石青璇,眼裡目光更是柔和,嘆道:“青璇越來越像秀心了!可惜了、、、”
石青璇道:“有勞二位世伯掛念!青璇既已經完成孃的遺命,這便要回幽林小築了!”
一干賓客起鬨道:“石仙子,你還沒和王少俠合奏呢?合奏完再離開不遲!”
石青璇道:“王少俠,青璇已經說過今天只奏一曲,王少俠若有心和青璇一探琴簫之藝,青璇在幽林小築恭候!”
王璟笑道:“既是石仙子相邀,在下敢不從命!”
石青璇道:“甚好!”
石青璇說完跟王璟、王通和歐陽希夷告別,飄然而去。離開之時,一句話飄入王璟耳中,“青璇在成都西邊郊區恭候,到時還請王少俠幫青璇一個忙!”
王璟傳音道:“青璇可是要我殺了天君席應?好說,小事一件!”
“多謝王大哥!青璇恭候王大哥大駕!”王璟答應的爽快,石青璇便也不好再生硬的稱呼王璟。
石青璇說完這句,便再沒有聲音傳來,顯然已經遠去了。
王通、歐陽希夷望着石青璇遠去的背影,面露愛惜懷念之色,兩人向王璟一拱手,道:“青璇對王小友印象倒是好的很,還請王小友多多照顧青璇,我二人感激不盡!”
王璟也一拱手道:“二位前輩客氣了,似青璇這般奇女子,誰都願意愛護於她!”
石青璇雖然已經離去,一衆賓客仍然在議論不已,讚歎不停。
王璟朗聲問道:“東溟派可有人來?”
人羣中一個作書生打扮的年輕女子回道:“我是東溟派少主單琬晶,不知王少俠找我東溟派何事?”
王璟轉頭向王通說道:“通老,可否借後堂一用?”
王通笑道:“自無不可!”
王璟便示意單琬晶跟他入得後堂,王璟取出邊不負的魔心蓮環,放在桌上,笑道:“單姑娘,你且看看,可認得這是什麼?”
王璟話音未落,單琬晶便失聲道:“邊不負的魔心蓮環!”
王璟道:“單姑娘好眼力!”
單琬晶恨聲道:“這個狗賊毀了我孃的一生,我豈會不認得他的兵器!”
王璟道:“邊不負已經死在我手裡了!還請單姑娘熔了這魔心蓮環,幫在下打造一柄寶劍如何?”
單琬晶道:“王少俠殺了邊不負,就是我東溟派的恩人,打造寶劍這種小事情自無不可。王少俠若有空,不妨來我東溟派做客,我一定好好款待王少俠!”
王璟搖頭道:“我還其他要事,暫時無法分身,若有閒暇,定當前往!”
單琬晶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娘若是知道這個消息,必然高興的很!既然如此,待寶劍打造好了,我便親自給王少俠送來,但不知王少俠於何處落腳?”
王璟笑道:“單姑娘爽快利落,到時候送往飛馬牧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