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鬼媚鼓盪全身法力,試圖衝出河水的包圍,然而他驚駭的發現,不管他如何衝,就是衝不出這河流的範圍,四方上下,藍衣鬼媚皆已經試過了,根本就衝不出去,外界看起來不過丈寬的河流好似到了內部之後無邊無際。
“少陰冥鬼錐!去!”
藍衣鬼媚話音一落,那無數暗銀色小錐飛出,然而,那河水一轉,一衝,這些暗銀色小錐就化作虛無了。
該死!這河水竟然有一種消融萬法的力量,藍衣鬼媚發出了十數個法術,竟然都是剛剛出手,就消散在河流中。
不過五六個呼吸,藍衣鬼媚身上的法力已經消耗大半,所剩不多了,見此,藍衣鬼魅面色一狠,怒聲喝道,“小子,要是此次不是,我定要將你煉入旗中日日折磨!
“啊~!”河水中的藍衣鬼媚發出淒厲的吼聲,然後整個鬼體下半身與那暗紅色的少陰修羅旗轟然爆炸!!
這強大恐怖的法力直接炸開了池水墨的浩然之河,裹着藍衣鬼魅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在場的蘇清媚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措施,那道流光就已經消失!
“天魔解體*!這藍衣倒是狠心!”蘇清媚喃喃道!
就在藍衣鬼媚消失在天際的時候,
“噗~!”
池水墨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陣模糊,仰天就倒。
“相公,相公!”昏倒前,池水墨耳中隱隱傳來蘇清媚焦急的呼喊聲。
……
“嗯~!”池水墨捂着頭醒了過來,牀邊坐着的蘇清媚看到池水墨清醒,連忙上前將池水墨扶了起來,將枕頭塞在池水墨背後。讓池水墨坐在牀上。
“夫君,你怎麼樣了?”蘇清媚連忙問道。
池水墨揉了揉額頭道,“我還好。除了腦袋有些暈之外,沒其他事情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池水墨只是稍稍感應,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大礙了,除了透支精神力造成的頭疼之外,其他一切良好。
當然,這也是池水墨幸運了,浩然之河的投影被炸開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還好他剛剛晉升‘儒師境’,如果還是‘儒秀境’恐怕這一下就能夠要了他的半條命。
那浩然之河的投影關乎‘儒家世界’。而‘儒家世界’又是池水墨一身修爲的根本,要是有什麼差錯,後果絕對非常嚴重。
幸好那藍衣鬼媚只是想破開浩然之河逃跑,而不是真的要和池水墨同歸於盡,不然,恐怕池水墨就得陷入‘儒家世界’殘破的地步。
還好,目前只是動盪而已!
這也是池水墨不輕易動用儒家世界內投影的原因,山嶽、河流、彎月、大日,其對於‘儒家世界’的重要程度一個比一個重。
這還是河流虛影被破而已,要是池水墨召喚出彎月的虛影被破。恐怕下場還要嚴重好幾倍。
這也是池水墨明明已經到了‘儒師境’能夠召喚彎月投影而從未召喚的原因,這投影雖然厲害非常,但是一旦被破。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不到生死關頭,池水墨打算絕不動用後日月兩種投影。
雖然池水墨說他已經沒有動大礙了,但是蘇清媚還是不放心,又將妖力探入池水墨體內,查探了一番,看到池水墨肉身的確沒有什麼關隘了才放下心來,當然,那‘儒家世界’蘇清媚是絕對看不到的。
心頭的擔憂放下,蘇清媚立馬就冷着個臉。寒眉肅目,冷聲道。“夫君,你爲什麼要逞強。那種關頭讓清媚助你豈不是更好。
你這條道路本來就是荊棘滿布,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你還如此爭強好勝,這次你運氣好,受傷不重也就罷了,如果下次你還是這樣,萬一你沒有了這次的運氣呢,你讓我怎麼辦?”
說到後面,蘇清媚竟然雙眼一紅,就要流下淚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見此,池水墨大是心急,連忙將蘇清媚摟入懷中,解釋道,“清媚,夫君這麼做自然有夫君的道理,夫君的爲人你還不知道麼,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要是沒有好處,我豈會如此魯莽。
這不是好勇鬥狠,其中的緣由關係到我師門傳承奧秘,清媚請原諒爲夫不能和你細細說明,不過,夫君答應你,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和夫人你一起並肩作戰,絕不獨挑大樑,這次你就原諒夫君可好。”
面對自家夫人的眼淚,池水墨連忙解釋,生怕她誤會了,不過這涉及到‘浩然正氣書’池水墨卻是不能告訴蘇清媚,此書事關重大,萬萬不能宣之與口,不然恐會引來禍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池水墨當然清楚,所以用師門傳承奧秘來代替,不過‘浩然正氣書’也的確稱得上是師門傳承奧秘了,倒也沒有哄騙蘇清媚。
蘇清媚又發了一陣小脾氣,池水墨連連安撫,接連許下好幾個諾言,纔將此事揭過。
“清媚,我昏迷了幾天了,這裡又是哪裡?”兩人說了半天,池水墨才記得問這個問題。
“這裡是寧東府東邊的安陽縣的一家客棧內,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你昏迷後,我和齊丹就帶着小秀兒回到了商隊,齊丹也和徐真相認了。
半天后,車隊就到了這安陽縣,因爲你昏迷不醒,所以我倒是沒有留下來和商隊一起走,就順便留在安陽縣照顧你,對了,徐真一家三口也留了下來。”倒是趕車的劉老漢倒是被我打發走了。
“原來如此!”池水墨應了一聲,不過隨即問道,“那是情況緊急,我用君子六藝中的‘御’字真法將商隊送到幾裡外,他們醒來後可有何發現?”
這個世界不乏神通之輩,但是大多都不現於人前,雖然不知爲了,但是池水墨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會神通之事。
“夫君不必擔心,我氤氳彩氣一出,直接將那商隊中人迷惑了神智,將這段記憶抹去了,又僞造了他們自己走到了那處地界。”
“如此,倒是可以放心了!”
“有人來了!”正要說話,池水墨靈覺中感應到有人走向自己這個房間。
蘇清媚也也感應到了來人,說道,“肯定是徐真一家!這兩天他們倒是常來看你,想要當面表示謝意。”
“砰砰砰~!”
“進來吧!門沒插!”池水墨直接開口道。
一個昂藏大漢當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個美熟婦,正是徐真和齊丹,看來哪怕齊丹修行了鬼道,已經是顯形境界的鬼修,徐家依舊是徐真說了算,從進門的先後就能看出,池水墨心道。
“啊,恩公已經醒了!真是太好了!”徐真當先開口,聲若銅鐘。這幾天徐真有些坐臥不安,池水墨爲了他的妻子兒女受了重傷,要是醒不過來,徐真當真會內疚無比。
齊丹只告訴了徐真池水墨救人的事情,倒是沒有告訴他池水墨曾鎮壓自己的事情。
池水墨臉色一板,道,“老哥真是折煞我也,恩公之所萬萬當不得,還是叫我池老弟就好,不然,我可不高興了。”
“好好好,我依舊叫你池老弟,不過,這回老哥真是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妻子女兒都要被那個惡毒女人抓去。老哥別的本事沒有,還有一把子力氣,要是你有什麼需要老哥出力的活,儘管吩咐,老哥我一定辦到。”
徐真倒是真心想感謝池水墨,可惜除了這一身武藝還算過得去,還真沒有其他東西了,因此也只好如此說,不過,必看這小小的一句話,這其中有學問呢。
徐真所說是一定辦到,而不是決不推辭,或者盡力辦到,也就是說如果所辦之事超出了徐真的能力範圍,哪怕豁出性命,他徐真也要做到。
不過,這一點,池水墨倒是沒有聽出來,他雖然混過江湖,時間卻不長,只有一年多而已。
“老哥,別的事情倒是沒有要你幫忙的,不過一件事你可要幫我。”池水墨開口道。
“哦~,不知是何事,老弟儘管說來!”徐真沒想到池水墨還真有事情要他辦,當下大喜,救命恩情大如山,要是能夠還掉一部分,徐真心中也會覺得好受一些。
“老哥,我獨肚子裡的饞蟲犯了,不知你那猴兒酒可還有,能夠勻給老弟一葫。”池水墨也知道徐真這種漢子會將恩情記在心中,如果還不上,恐怕會壓力山大,所以才提出猴兒酒一說。
“我還留着幾葫,就在樓下,既然老弟想喝的話,我這就下去爲你取來,你且捎帶。”徐真說罷,轉身就走,蹬蹬蹬,下樓去了。
“徐夫人,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那鬼窟山你是萬萬回不去了。”徐真剛走,池水墨就詢問起齊丹來。
齊丹沉吟一聲答道,“我也沒什麼好去處,既然恩公你已經醒來,我就打算和真哥、秀兒找一個偏僻之地隱居,讓師尊找不到最好。”
徐丹秀一旦死亡就是太陰鬼體,這種體質吸引力之大,齊丹也能夠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