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有人去報官,但是,衙門不受理。”小茹說道。
張青山沉吟片刻,走下一樓,那夥人已經拿了錢離開了。
“劉掌櫃,剛纔那夥人,怎麼回事?”張青山問道。
劉掌櫃嘆息一聲,“三河幫的人,最近不知道怎麼突然冒了出來。街上的鋪子個個都被要求收幫費。衙門也不管,這生意沒法做了。”
“林老爺都不管?”
“不管,昨天有幾家鋪子聯名去找林老爺。他說沒有受到人身傷害,他便管不了,讓他們花錢了事。你說這日子怎麼過?”劉掌櫃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張青山有些不解。
林布衣乃是景縣出了名鐵血人物,在他的任上,從來沒有人敢不經過他的同意,在景縣鬧事。
難不成,三河幫居然將林老爺的關係打通了?可是,這樣一來,林老爺豈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樣下去,日後景縣還有人信服他?
和劉掌櫃道了別,張青山回到了府上。
張敬這段時間忙的昏天暗地,張青山好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了。
“爹,三河幫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張青山問道。
“聽說了,這事你別瞎參合。我找人打探了他們的消息,三河幫乃是九州府的大型幫會,實力強大,黑白通吃。尚陽府那邊也有分處。這種大型幫會景縣誰都惹不起。
前幾日我帶馬寒風去拜會過他們景縣的舵主,將今年的幫費已經交了,想來日後不會太爲難我們張府。記住,三河幫不比王家,若是惹怒了他們,那我們張家就真正沒了立足之地了。”張敬此時仍然心有餘悸,聽聞連縣衙的林大老爺,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據說,在他身上最起碼有足足百條人命,如今照樣像沒事一樣。這等兇殘的人物,來到了景縣,可不是什麼好事。
“馬叔和他們有交集嗎?”張青山問道。
“有個屁交集,見到人家,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話都不敢說。仇舵主更是不拿正眼看他。”張敬不滿的說道。
張青山點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對了,趙姑娘傳信過來,說是明天要走了。讓你在她走之前,去一趟縣衙,當是告別。”張敬突然說道。
“好,知道了。”
張青山這才記得,趙輕語曾經說,讓自己有問題,就去找她。
這半個多月來,自己一次都沒去過,倒是有些過意不去,看了下天色,張青山還是決定去一趟。
縣衙外,給了守衛一錠銀子,片刻就將他帶入了廂房。
趙輕語依舊紗巾蒙面,白色長衫,氣質不凡,宛如聖潔的仙子一樣。
“青山見過趙姑娘,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閉關,沒來得及拜訪,還請姑娘見諒。”張青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些意思!”趙輕語看到張青山,烏黑的眼眸,立刻就亮了起來。本來只是興趣所致,想臨走和他道個別,想不到居然帶來了這麼大個驚喜。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力便強大了一倍有餘,這是要即將打通第二處經脈的徵兆。看來,此人要麼是有什麼奇遇,要麼便真的是練武的奇才。
“張公子言重了。原本不打算叨擾公子,只是,相識一場,臨走前,有些話想對公子說一說,才讓人前去請公子,希望沒有打擾公子閉關!”趙輕語聲音依舊溫柔動聽,而且,沒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個老朋友噓寒問暖似得。
“沒有。已經出關了。姑娘有話請講,青山洗耳恭聽。”
趙輕語站起來,伊裳飄飄,“景縣不過是滄海一粟,偏鄉僻壤,張公子的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有時候,未必就一定要死守在這裡。”
“另外,張公子如果還需要秘籍,或者練武的資源的話。可以找林叔,他這裡也有不少藏品,可以找他兌換一些。”
頓了頓,趙輕語仔細的打量了張青山一會兒,猶豫了片刻,才從腰間取出一個錦囊,“臨別之際,一點小心意,若是日後張公子遇到什麼化解不了的危難,可以打開它,或許能夠幫你逢凶化吉。”
張青山接過錦囊,誠心的抱拳,道:“謝謝趙姑娘,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今日之情,青山謹記在心。”
並非是忽悠,這是真心實意。雖然三本秘籍,交換三件事。但是,張青山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自己根本就沒有幫她辦事的資格,她願意交換,那是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
如今還贈送錦囊,他並非不知好歹之人,自然銘記在心,他日必當雙倍奉還。
“言重了,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明日就不必來送行了。若是,你能走出景縣,日後自由相見的機會。”趙輕語撥弄着胸前的秀髮,突然又如鄰家女孩一般,楚楚動人。
張青山深吸一口氣,將錦囊藏好,“祝姑娘一路順風,來日江湖在見!”
趙輕語揮一揮衣袖,不再說話。
張青山離去,心中卻頗有漣漪。如此女子,便是屬於江湖奇女子一類吧?要不了多久……必定會再次相見。
離開了縣衙,街頭人潮涌動。
張青山開始琢磨,要找時間,將奪命劍的熟練度提升到一百才行。如今三河幫這般氣勢洶洶,蠻橫霸道,遲早會出事。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夠保證親人的安全。
另外,還是需要大量的秘籍。只有秘籍才能最快的提升內力。包括奪命劍提升品級,也需要大量的秘籍來合併。
趙輕語說,可以找林老爺兌換一些。拿錢買?除了錢,好像沒有其他東西拿得出手了,改日可以去試試。
“讓開,讓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張青山擡起頭,立刻就看到了熟人。王家二公子,王如倫,此時,他手拿着摺扇,居然給一名年前人牽着一匹馬,走在最前面,大呼小叫,囂張跋扈。
“喲?這不是張公子嗎?見到仇公子還不趕緊過來請安?”王如倫見到張青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自己找了找小子好久,居然在這裡碰到了。
仇天明乃是仇舵主的公子,自己想盡辦法才獲得他的信任,只要自己稍微挑撥,以仇公子目中無人的性格,到時候張家必然要倒大黴。
張青山皺眉,看到王如倫,立刻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果不然,狗仗人勢,上來就想給自己找麻煩。
他打量了下騎在馬上的青年,青年風度翩翩,十七八歲的模樣,身着華麗長袍,腰間掛着一柄長劍,他的手時時刻刻握在劍柄處。
“王公子,你既然成了馬伕了,就別大呼小叫,如果是我,我肯定把腦袋蒙起來,不敢見人。你這個樣子,別人不會怕你,只會覺得你像一隻狗一樣,汪汪亂叫!”張青山撇撇嘴,如果是上次,他還覺得王如倫算是有勇有謀。此時,他只覺得王如倫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你……”王如倫咬牙,指着張青山,“仇公子身份尊貴,成爲他的馬伕,也是一種榮幸。倒是你見到仇公子,不但不行禮,還在這裡明嘲暗諷,陰陽怪氣,便是對仇公子大不敬。仇公子,此人不懷好意……”
“閉嘴!”坐在馬匹上的青年突然一躍而下,瞟了眼王如倫,冷聲道:“你巴結我,討好我,我知道你是想借勢,而我的確也需要一個熟悉當地的隨從,所以才答應讓你給我牽馬,隨便讓你借勢。可是,你若是以爲,我真的是個目中無,連審時度勢都做不到的草包,那我勸你最好早點滾,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仇天明才走到張青山的身前,露出溫和的笑容,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張青山張公子了?來景縣之前,就聽過你的大名。年紀輕輕就入了三流高手的品級,乃是景縣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早就想和張公子一聚,奈何一直沒有機會。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去醉仙樓做一做,我也正好像張公子請教一番?”
張青山有些詫異,他原本都做好和仇天明交惡的準備了。想不到此人居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蠻橫無理。
“青年才俊不敢當,仇公子過譽了。請教就更不敢當了。大家都是年輕人,交個朋友,今天張某做東,就當是方纔言語不當賠禮道歉!”張青山不卑不亢,說道。
“張公子太客氣了,應該是我管教無方,才讓下人的衝撞了張公子,該我賠禮道歉纔是真的。王如倫,還不給張公子賠禮道歉?”仇天明轉過頭盯着王如倫,低沉道。
王如倫氣的牙齒都要被咬碎了,他渾身都在顫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如此大的侮辱。
都是因爲張青山!
如果不是張青山花言巧語,仇公子怎麼會怪罪於我?
張青山,你該死!遲早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公子,我錯了,對不起!”王如倫深吸一口氣,他強壓下自己內心的怒火。他不能得罪仇天明,現在王家需要三河幫的幫助。
張青山揮揮手,話都懶得說。
“請!”仇天明做出了請的動作。
兩人一同前往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