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莫非都是陰陽境大能?”
“說不好,憑二人實力在外城還真是難逢對手,怪了,修元界中部何時出現這等人物,那琅琊真人屬於哪家元門?”
“他沒說,開山也沒問,總是好事,多一位陰陽境大能助陣,也能多殺一位鮫人……”
“還是開山有腦,嘿嘿,白得了一瓶仙釀,這酒裡究竟放的是什麼寶貝,開山,你去過天火元門助陣,可有見識過這類仙釀?”
戰開山沉默,緊皺眉頭,沒有迴應詢問的修士,“你們適才誰聽清年輕修士說話?”
其中一位修士開口:“我聽清了,他說長征比我們來的還早,怎麼了?”
“長征?長征……”戰開山嘀咕着,猛然想起助陣天火元門抵禦妖族入侵之時聽過的傳聞,“莫非他說的長征,便是傳聞天火元門聖女袁紫衣的道侶……戚長征!?”
二蛋與高吉進入內城,隨處可見破爛石屋,地面也是縱橫交錯,一道道元力飛散造成的溝壑,卻沒有看見其他修士。
使用神識查探,方發現衆多修士聚集之地,也發現了坐在平臺一側的戚長征,相視一笑,飛身而去。
平臺東西兩端各有二丈高臺,搭高臺的架子黝黑,不知什麼材料製造,四散的元力時常撞擊在上,火星點點,卻不見高臺搖晃。
東側高臺修士有六位,西側高臺同爲六,氣度不凡,當是陰陽境大能,皆身着白衣,區別之處在於胸口繡字,東高臺胸口爲“刀”或是“小刀”,西高臺胸口爲“劍”或是“斧”,顯然是分屬戰皇朝與鬥皇朝。
兩座高臺之下,分別有着十餘位修士,有的在看平臺的較量,有的在調息,還有的四仰八叉躺着呼呼大睡。
平臺周圍聚衆不下數千人,除了高臺之上的十二人之外,餘者大多衣衫不整,拳掌印記與腳印沒少見,斑斑點點的血跡也是尋常,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修士有的嘴角還掛着尚未乾涸的血跡,偶爾血液流淌,修士伸手擦去,隨手抹在衣衫上,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有的修士胸口也繡有分屬不同皇朝的字跡,卻沒少見這些修士或坐或站聚於一處,偶爾交談,輕聲細語,態度稱不上和睦,卻也沒有涇渭分明的針鋒相對。
“你屬於哪一方修士?”戚長征打量了周圍修士一番,帶着好奇問道。
戰開印的回答更讓人好奇,他說:“隨便。”
“隨便是哪一方?”戚長征果然追問,“要不是戰皇朝,要麼是鬥皇朝,隨便是個什麼意思,莫非還有中立方?”
戰開印灌了口酒,懶洋洋的叼着煙說道:“去年是鬥皇朝,今年是戰皇朝,哪家皇朝給的修煉資源多就屬於哪家。”
戚長征瞠目,“還能這樣?”
“你以爲怎樣?”戰開印輕笑,“西部國度比不得你們中部,卻也有不少,每個國度都有兩家皇朝,我今兒個是戰國的,明兒個說不定就是悍國,戈國的,霸國也有過,國度再多元門只有一家,都是元門甄選修士的手段,似你們其他地域修士爲了個領土國度爭得死去活來,至於嘛,窩裡橫無趣得很,殺妖族,殺魔族舒坦。”
戚長征無言以對,心裡還在琢磨着如何讓戰開印改換門庭,人家的目光卻是着眼異族,想想也是,同爲人族,爭來爭去有個什麼意思。心裡是這麼想的,嘴裡卻在說:“他們給你的修煉資源豐厚嗎?”
戰開印喝乾瓶中酒,隨手扔在一旁,笑道:“抵不上這瓶酒。”
戚長征立刻又取出一瓶酒給他,笑眯眯的道:“那是,龍晶液牌猴兒酒,天下只有一家有,便是我琅琊元門,戰道友,要不你乾脆加入我琅琊元門得了。”
戚長征貌似說的隨意,戰開印回答是真隨意,他說:“好啊!酒管夠。”
戚長征大喜,眉開眼笑,不料戰開印又說:“琅琊元門什麼時候遷來西部,告之一聲便可。”
戚長征笑容僵在臉上,忿忿道:“一本正經的說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身後傳來騷動,戚長征聽見二蛋的怒喝聲。
二蛋很生氣,高吉也很生氣,兩人在外城捱了幾通拳腳之後就適應了西部修士的戰鬥方式,之後從城東戰至城西再無對手,幾日的連勝助長了二人心氣,神識看見戚長征在平臺邊,便也打算擠進人羣,結果二人根本就擠不進去。
二蛋戾氣生,抓着一位修士就往外拉,結果修士頭也不回,一腳就踹退了二蛋,高吉上前,對方也是一腳踹來,有了準備的高吉豈能被踹中,順勢一拉一帶,對方被摔了出去,這下可好,數位修士同時回過頭來,對高吉怒目而視。
高吉哪裡會在乎,在外城挑釁習慣了,勾了勾手指。
結果就是凶神惡煞的數位修士齊上陣,高吉雙拳敵不過四手,接連爆退,二蛋相助也是無用,幾位修士也沒有窮追猛打,驅趕了兩人便回頭繼續觀戰,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二蛋與高吉面面相覷,心裡都在嘀咕,怪不得在外城能打遍無敵手,原來厲害的傢伙都來到了內城。適才雖是幾位修士齊上前,也只是最初幾下,高吉爆退,二蛋相助,便只有兩位修士與他們過了幾招,結果二人依舊不敵。
嚴格來講不能說不敵,而是在雙方都未使用元力護體的情況下,拳腳打在對方身上不痛不癢,對方拳腳他們卻承受不住,單論技法,二人還佔了上風,只不過,打中對方几拳無用,對方打中他們一拳疼痛,這就沒法繼續了。
正鬱悶,忽然看見人羣往兩邊擠,硬生生擠出一條過道,戚長征與一位看上去懶散的修士走了出來,戚長征招手,他們便跟了過去,人羣再次讓開道路。
戰開印看了高吉一眼,微微一笑,隨地坐下,戚長征也是席地而坐,二蛋打量着戰開印,高吉也在打量,他的好奇心比二蛋還重,適才就是暗地裡打算查探戰開印境界,神識之力方一靠近對方,戰開印便側頭看向他,連忙收回神識。
無端查探修爲是修元界的忌諱,戰開印不計較,他不能失禮在先還不懂禮,對戰開印施禮方纔盤膝坐地。
“戰開印,朋友。”戚長征也不與他客氣,直呼其名,相互介紹也是簡單明瞭,“二蛋,高吉,自家兄弟。”
“琅琊元門?”戰開印語氣平淡。
“自家兄弟自然是同門。”戚長征隨意的說,拍了拍戰開印,“雪茄再來幾根。”
戰開印爽快人,取了整合草煙放在地面,戚長征真不見外,分了二蛋與高吉,剩餘全收了起來。
戰開印無所謂一笑,二蛋抽了一口,大呼過癮,高吉抽得少,冷不丁濃煙入肺嗆到了,戚長征嘿嘿笑,打趣高吉:“什麼境界了都是,抽根雪茄還會被煙嗆。”
高吉咳了幾聲,伸手要酒,戚長征遞了瓶酒給他,隨口問:“你也不好酒,給了你幾瓶全喝完了?”
二蛋接的話,他說:“入內城規矩不是,高吉一挑三,給了三瓶。”
戚長征一愣,回頭看戰開印,戰開印哈哈一笑,道:“這種事只有我兄長能做得出,你們被他騙了。”
二蛋不忿,看了眼戰開印,欲言又止,目光看向戚長征。
戚長征搖搖頭,道:“別看我,我也搞不明白他什麼身份,我說戰開印,你的面子不小,別和我說你是庫魯元門聖子什麼的。”
戰開印輕笑,道:“身份對於我們西部修士而言無用,實力決定地位,他們敬我,是因爲我實力在他們之上。元門聖子金姓,未入陰陽,親手斬殺鮫人不下數十位,估計我也非他之敵,去往爾金元山倒是要討教一番,倒是你……呵呵,與我三戰,雖是三戰皆敗,我能看出你未盡全力。”
戚長征接着他話尾道:“所以你未取彩頭。”
戰開印道:“朋友的酒可以喝,勝之不武不可取。”
戚長征撇嘴,“朋友的酒可以喝,也沒像你這樣一瓶接一瓶的喝。”說着指了指戰開印身側五六個空酒瓶。
戰開印咧嘴一笑,道:“你還不是拿了我整盒草煙。”
戚長征吐了個菸圈,道:“草煙這名兒配不上好煙,雪茄。”
“你說雪茄便是雪茄。”戰開印從善如流,說着話又喝空了一瓶酒,手伸向戚長征。
戚長征這會兒倒不小氣,又給他一瓶酒,道:“得了,就你這灌酒的勁頭,琅琊元門也容不下你,再多的龍晶液也得被你喝光。”
“我用雪茄跟你換。”戰開印又是一大口酒入喉,看了眼走上平臺開戰的兩位修士,“差不多了,這組決出勝負,就湊足三十人,喝完這瓶酒,你我戰。”停頓片刻,又補上一句:“全力戰!”
戚長征嘿嘿笑道:“來點彩頭。”
戰開印似笑非笑道:“琅琊元門不在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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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長征被說破心思,怒道:“元門供不起你,十盒雪茄。”
戰開印輕笑道:“十瓶龍晶液牌猴兒酒。”
平臺的交手在繼續,未使用法寶,卻是更見激烈,雙方你來我往拳腳到肉,肉身無礙,不時也能看見口中血液溢出,依舊兇猛。
戚長征已是見識過幾場,二蛋與高吉看得直咋舌,二蛋也問出心中疑惑,戰開印倒是沒有隱瞞,將西部金行修士綻體經歷介紹一番,三人聽了都是驚歎不已。
二蛋若有所思,戚長征斥道:“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金憶和王妃都是小姑娘家家的,資質足夠好,沒必要受這份綻體活罪,鍛鍛體得了。”
二蛋搖搖頭不再開口,綻體太過殘酷,他也是心中不捨。
“金姓?”戰開印雙目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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