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這個皇上還不如一個臣子來的聰明,甚至隱隱的對此人有種不滿和排斥!
“朕找你來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皇上如是開口說道。
太尉聞言整個人精神一抖,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等待着皇上繼續說下去,後者撇了一眼太尉,繼而開口說道:“朕知道你一直暗中關注着攝政王,並且多次對他的勢力下手,只是沒有成功而已!”
皇上掃了一眼微微變色的太尉,眼簾微微低垂,後者的心裡翻滾着,有些忐忑,皇上見勢也不再讓太尉提心吊膽,微微一笑道:“朕雖然知道,但既然沒有責罰於你,這便代表朕已經默認了!”
太尉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旋即又擔憂起來了,皇上既然開口,肯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果不其然,皇上又徐徐說道:“愛卿,朕得到消息,攝政王的舊勢力正向着皇城轉移,這是朕不想看到的情況,也是愛卿不想看到的事情,你說是吧?”
“是,臣的確不想看到!不過,攝政王這是要造反嗎?”太尉狂汗,連忙迴應,又開口詢問。
皇上冷哼一聲,鼻腔裡噴出兩道白氣,冷冷的瞪着太尉,說道:“不論他是不是想造反,朕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決計不能夠發生,他的勢力不能進皇城,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臣知道,老臣這就去安排!”太尉冷汗直冒,連忙應承。
太尉的心中,對皇上的冷漠無比的畏懼,對玄煜也恐懼之極,因爲他竟然都沒有收到半點信息,不過皇上既然要借他的手,那他自然不能夠拒絕,更何況也合他的心意,做一次傀儡又如何?
“這件事,除了朕也就只有你知道,莫要泄露了消息,否則後果你知道的!”皇上語氣漠然,然後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太尉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然後拱手離開,便朝着太尉府回趕。
離開皇宮之後,太尉頓時恢復了那副高傲的模樣,但他的眉頭卻是深深地皺起,這次進宮太尉沒有乘坐那車,而是徒步而行,不知覺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回到府中,太尉迫不及待的召見了自己的心腹。
“你幹什麼吃的?攝政王的舊勢力有行動,你們居然沒有半點音訊?”太尉怒氣沖天的望着心腹,幾乎咆哮說道,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那心腹低着頭,沒有任何藉口,任憑太尉臭罵,直到再度恢復平靜以後,心腹才輕聲問道:“老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太尉作出一臉沉思的望着,旋即惡狠狠說道:“殺!”
“既然攝政王把舊勢力轉移皇城,顯然是有所圖謀,不論是想怎麼樣,他肯定不會讓本太尉好過,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主動出擊,在他還沒有到達皇城之前,就打殘他們!”太尉目光露出兇芒,旋即鏗鏘有力的說道。
那心腹被太尉的態度震驚,但旋即恢復正常,靜靜地聽着太尉吩咐:“你立即帶領人馬,在鄰城和皇城的必經之路埋伏,不求全滅,至少也要重創他們!”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心腹立即領命退去。
太尉目光徵徵,嘴中喃語:“攝政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怪只能怪你要和皇上作對!”
而在皇宮內,皇上身後站着暗衛,正聽着皇上吩咐:“告訴暗衛,推遲動手的時間,讓太尉和攝政王斗的兩敗俱傷,然後將他們一同收拾了!”
“是,屬下這就去報信!”暗衛悄然離開了書房,留下孤傲的皇上,他的眼中露出一抹陰摯。
若是太尉聽到他的這番話,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皇上竟然不僅僅想收拾攝政王,居然還有自己,一定會感慨自己的愚蠢,並且對皇上恨之入骨。
一時間,暗涌流動!
鄰城,攝政王的勢力已經準備就緒,所有人都扮成了商隊,領頭人對所有人說道:“此行的目的不用我再告訴你們,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們,誰都不許鬧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然後一衆人驅趕着馬車,聲勢浩蕩的準備出城。
在城門口,自然免不了被盤查的結果,但領頭人是城中的大商家,城衛早就熟悉了,又加上有銀兩去疏通他們,商隊只是走了個流程,便被放出了城。
領頭人面色漠然,帶着衆人朝着皇城趕去,但心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突然之間,有馬蹄聲響起,聽上去數量不少,並且馬兒疾弛而來,這讓他的心中更加沉重,當即揮手大聲喝道:“停!”
整個商隊頓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但領頭人並沒有解釋什麼。
在他的心裡,不論來人是什麼人,只要不是敵人,嗎只不過是虛驚一場,可若真是敵人,那麼停下來也讓自己的人有反應的時間,不至於太過倉皇失措。
很快就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一隻騎兵,每個人都穿着黑色勁衣,手中拿着大刀,氣勢洶洶,領頭人一眼便知道,這些人是衝着自己等人而來。
“迎敵!”領頭人低吼,所有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而在此時,對方已經衝進了商隊之中,二話不說便對着他們的人砍去,一顆顆腦袋沖天而起,同樣也有一匹匹馬兒倒地,一場亂戰就此發生。
攝政王的勢力沒有一個弱者,所有人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哪怕剛纔有些慌亂,可很快便調整過來,進入了戰鬥狀態,剛纔的劣勢瞬間被扳回來,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擊殺來敵。
“殺!”領頭人雙目通紅,咆哮一聲道。
儘管敵人死的更快,但他們一方也不斷的有人死去,損失一個都讓他難以交差,無法面對凌千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更多的馬蹄聲響起,交戰的兩方都不由自主的停頓,而這依舊是黑衣人,氣勢洶洶的衝來,不單單戰圈的黑衣人懵了,那商隊的領頭人也懵了。
“這是我們的人?難道太尉大人還派了人?”黑衣人心中想着,有些疑惑。
“他們居然還有後援?該死的,我們麻煩大了!”領頭人心中怒罵,心中不由得悲慼起來。
可事實卻讓兩方的非常驚訝,因爲後來的黑衣人衝進戰圈之後,二話不說,不分那一方,都被他們無情的攻擊,甚至擊殺,這一刻所有人都蒙了!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兄弟們殺!”先前的黑衣人突然反應過來,立即大吼道。
可話音纔剛剛落下,就有一柄大刀收割了他的腦袋,鮮血如同泉水一樣噴灑,最後倒地死亡。
隨着此人的死亡,之前來的所有的黑衣人瘋狂了,也不再攻擊商隊,反而與後來的黑衣人瘋狂對戰,就如同一隻瘋狗一般,死咬不放!
片刻之後,戰圈立即變得混亂起來,畢竟兩方都是黑衣人,都蒙着臉,殺到發狂的時候,已經不再管你是那一方的人,只要你是穿着黑衣,就瘋狂的下手!
於是,便出現了自己人攻擊自己人,而商隊反而躲在了一邊!
隨着人員傷亡越來越大,先前出現的黑衣人終於下令撤退了,戰局瞬間結束,商隊一臉警惕的望着黑衣人,但卻沒有多大的畏懼,剛纔的混戰,然後兩邊的黑衣人損失慘重,反而是商隊的損失最小。
“不知閣下是何人,在下的商隊似乎並沒有得罪閣下吧?”商隊的領頭人冷聲說道。
可那後來的黑衣人並不給他面子,他們冷冷的望了一眼商隊,有些遲疑,隨後主事人冷哼一聲,不知說了什麼,他們的馬兒衝着商隊而來,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商隊領頭人面色一變,立即作出反擊,可黑衣人在商隊中收割一波,便揚長而去,讓商隊領頭人面色難堪之極,憤憤道:“混蛋!”
“將兄弟們埋了,立即啓程,加快速度,趕到皇城!”領頭人凝聲說道。
於是衆人紛紛動手,將死去的兄弟埋葬,然後商隊再度啓程,這一次沒有再碰到意外情況,而是順利的抵達了皇城中。
太尉府,太尉勃然大怒,摔壞了許多的瓷器,珍貴物品。
“皇上啊皇上,你真讓人心寒,一邊讓我爲你做事,一邊卻要針對老夫,真以爲老夫是你家的奴隸?這日子老夫早就過夠了!”太尉一個人待在書房,嘴中低語,眼中有着失望,有些憤恨。
還有皇宮裡,皇上同樣大怒,對暗衛一陣痛斥,不但自相殘殺,還有可能讓太尉有所察覺,更重要的是他們居然沒有讓攝政王的勢力損失慘重,只是輕微的損失!
若是引起了太尉的不滿,那他在朝堂的影響力就更加差了,若是攝政王知道之後,或許離大亂不遠了!
“下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再露面,有事情朕會通知你們!”皇上頭疼的說道,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決定本就是錯的,或者自己不應該算計太尉,導致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而燕鍾,也在第一時間趕去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不在皇城,唯一能夠主持大局的便是凌千煙了,所以他連福伯那裡都沒去,直接來見凌千煙,同時也是請罪。
攝政王府。
凌千煙冷着一張臉看着面前的人,表情裡滿是憤怒。
“不是說此事萬無一失嗎?爲何會有人襲擊?”
這番話說出來面的人立刻將頭低了下來,“此事是燕鍾疏忽還請攝政王妃降罪。”
凌千煙冷哼一聲將頭轉了過去,這件事情其實都在衆人的意料之外,正因爲這樣的疏忽纔會造成這樣的損失。
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元氣,只要稍微調整一些就可以恢復過來,但現在卻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皇上既然已經有了行動,那肯定會將這邊盯得死死的,只是凌千煙心裡覺得奇怪,他這心思一直都放在王婉之身上,怎麼可能會留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