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一個人影突然出現,這凌千煙也是不會想到還有人能找到自己,那會攝政王滿眼憤怒的看着凌千煙,倒是將凌千煙給看的不好意思了,半響這纔對着攝政王說道:“攝政王怎麼這般巧,你也來採藥?”
“凌千煙你是不要命了嗎?”
“我怎麼就不要命了?”凌千煙見着攝政王這副模樣對自己說話,自然是一陣的不樂意,這攝政王難道就不會好好說話嗎?什麼叫不要命了,自己能不要命嗎?“你來這裡做什麼?”
“還不是爲了你的王婉之,你以爲我向來嗎?”
“你不知道本王會擔心嗎?”攝政王說完便直接將凌千煙抱在懷中突然的親密動作倒是讓凌千煙一陣的臉紅,這凌千煙對着攝政王小聲說道:“你難道還會擔心我嗎?”
“凌千煙你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呀,攝政王我能走,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凌千煙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想讓攝政王將自己給放下來,而攝政王不滿的迴應道:“你想讓本王在這迷霧谷陪你多久?”
“我可沒說讓你陪我?”
“你不都說是因爲我所以你才救的王婉之的嗎?本王可最不喜欠別人人情!”這攝政王這話原本是沒什麼意思的,不過凌千煙聽來卻覺得攝政王是因爲想要救王婉之所以才這般火急火燎的想讓自己找到七步毒蛇!
夜晚,燈火通明,空蕩蕩的皇宮裡沒有絲毫溫度,皇帝批完奏摺,愣愣地看着燈火,彷彿想從裡面吸取一點溫暖。這些溫暖,他曾有的,王婉之於他,就是這黑夜中的燈火。他小心翼翼地護着這溫暖,最終也被風帶走了。
婉之,你在哪了?
像是上天感到了他的思念,第二天便有大臣告訴他,在城南醫館裡看見了王婉之。
苦尋了很久的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隔了一座厚厚的宮牆,皇帝恨不得自己就飛過去找她,但……
他沉吟了一會兒,召來了皇宮的禁衛軍統領,剋制住自己的急切,他給王婉之遮掩了一個理由,他不想王婉之被人抓到把柄,回宮後的日子不好過。
“林統領,朕甚器重你。現在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你一定要給朕完成,把婉兒給朕接回來!”說到最後,皇帝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語氣加重,目光炯炯地看向林統領
林統領詫異地看向皇帝,皇上一向溫和淡定,不輕易顯露出自己的喜怒,這樣激烈的情緒在他身上基本看不見。那個娘娘是皇上十分在乎的人吧!
接到重要任務的林統領急急出宮了,趕到城南醫館。這時,王婉之正在院中曬着草藥,各種沖鼻的乾草藥味混合在一起,十分怪異。她也不在意,下意識在草藥堆裡翻來翻去,愣愣地出着神。
“你這姑娘在做什麼!叫你曬草藥,你在幹嘛了!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旁邊一個醫館的少女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眉一揚,呵斥道。這少女許是不知道這王婉之此時還身負劇毒,許是更加的不知道這王婉之是凌千煙的貴客吧!
王婉之只是閒來無事想要出來活動一下筋骨而已,這會王婉之正走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中藥草也落在了地上。她尷尬的笑笑,忙把藥草撿起來,真準備道歉。
“你是豬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要連累我捱罵!真不知道我們館主幹嘛救你這廢物。就你,連我們館主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敢跟她來搶攝政王!”脾氣暴躁的小姑娘連珠炮一樣數落王婉之。
王婉之本受了別人的救命之恩,事事忍讓三分,這下受不了,正準備反罵她一頓。
這時,從樓上傳來一個嚴厲而溫柔的聲音--“萍兒,你在胡說什麼!”
王婉之擡頭,見樓上站着一個仙氣繚繞的白衣女子,就是凌千煙,她只站在那裡,微風拂面,便自有弱柳扶風般的萬千風華。
王婉之一時感到了自卑,攝政王喜歡她,她心下微微疼痛,一時呼吸不得,便看見凌千煙嫋嫋地走下來,來到她的身邊。
“姑娘病還沒好利索,這些瑣事交給下人處理就好,而且姑娘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事的道理了?姑娘還是去歇着吧。”紫蘇把了王婉之的脈,含笑說,十分溫柔可親。這會王婉之纔看清楚來人不是凌千煙,而是凌千煙身邊的丫鬟紫蘇,這紫蘇知道小姐是去給王婉之去毒蛇去了,自然是好生伺候着這姑娘,免得小姐回來見着王婉之出事了,更是難受。
王婉之卻不知怎的覺得紫蘇面目可憎起來,一把甩開她的手,隨便找了個地方跑了。許是因爲攝政王喜愛之人是凌千煙,而紫蘇偏偏是凌千煙最親近之人。
“王姑娘……”紫蘇愕然地喊道。
王婉之跑了一段路,才發覺自己跑到了後花園,她煩躁的扯着美麗的花瓣,有些困惑地捂着自己的心,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老莫名奇妙針對凌千煙了?
正當王婉之整理自己一團亂的心情時,不幸皇帝的使者來了,林統領是個直性子,找到了王婉之就大叫一聲娘娘,就跪下了。
正在想心事的王婉之嚇了一大跳,把花扔了林統領滿臉,還有幾片扔他嘴裡去了。
“呸呸……娘娘……啊湫……微臣對花粉過敏,啊湫……”林統領吐出追你的花瓣,一連打幾個噴嚏,勉強將事情快速說完。“臣來接你進宮的!啊湫啊湫……”
“誒,你別歸跪啊,別讓人看到!”王婉之慌慌張張扶了林統領起來,不想讓人發現她的身份。
她腦中突的一閃,對了,她掉下山崖,被凌千煙所救,那個萍兒的藥店丫頭怎麼知道她和攝政王之間的事,那丫頭是誰?
王婉之想到這點,頓時站不住了,急急跑回去告訴紫蘇讓凌千煙小心那個丫頭。
這時,她感覺裙角被人拉了拉,林統領可憐兮兮地說:“娘娘,回宮吧回宮吧回宮吧……”又是幾個驚天動低的噴嚏。
她惱怒地扯開裙角,橫眉說:“不回不回,我就不回!”
林統領急了,皇帝的女人他又不敢強行帶走,只好跟着她的腳步一面跑,一面勸着了。
王婉之直接無視了他,一路跑回去,找到了紫蘇,見紫蘇正和那個可以的丫頭說着話,說的真是她。
王婉之腳步一頓,躲在門後聽牆角了。
萍兒說:“紫蘇姑娘,你看王姑娘就不是什麼好人,還對紫蘇這麼無禮,紫蘇把她趕出去吧!”
王婉之默默握了拳,不知怎麼招惹到萍兒了,那麼想趕她走!
“萍兒說什麼胡話了,我發現你處處針對王姑娘,王姑娘又沒招你惹你,爲什麼了?”這是紫蘇的聲音,現在的紫蘇那有什麼心情去管這王婉之是不是對自己無禮,現在最爲主要的是小姐什麼時候能回來。
問得好,王婉之覺得紫蘇看起來就是柔弱可欺的模樣,沒想到凌千煙還有這樣一面。
凌千煙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說:“還是說你背後的主子要趕走王姑娘?”
這也是個精明的主,王婉之覺得她根本是多餘來這一趟了。哪裡都是勾心鬥角,她就不能清靜一下嗎?
王婉之有些惆悵地走了出去,林統領默默記下娘娘身邊的人,準備向皇帝打小報告,當然主要任務是讓娘娘回宮。
林統領唧唧歪歪地講着,王婉之就是不理他,煩了就坐在花壇上,把自己藏在陰影中,想着記憶的那個身影。
“陛下很想念娘娘了!”林統領說。
王婉之繼續發呆,想着別人。攝政王喜歡凌千煙,她蕭瑟地想,根本沒注意那林統領說什麼。
老好人林統領說的嗓子冒煙了,連噴嚏也不打了,越說越快,越說越亂,他最後也忘了自己說的是什麼,只哀怨地看着王婉之。
王婉之抖落了一身夕陽,覺得身上有點冷,準備回屋,纔看到她腳旁的影子還沒有走。
“你還不回去?”王婉之好奇地問,爲他的不屈不饒感到佩服了。如果不是要她回宮中,她還真會爲他的精神鼓掌。
林統領哀怨地看着她,說臣有負陛下所託,罪該萬死等,又開始扒拉扒拉說個不停。
王婉之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摘下幾朵花,塞下林統領唾沫四濺的嘴裡,趁機跑了,身後不斷打噴嚏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她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哈哈大笑起來。
可憐的林統領就這樣回去了,自然被皇帝罵的狗血淋頭。冷靜下來的皇帝犯了愁,猜測着王婉之爲什麼不願意回宮,他沉思了一會兒子,問林統領:“是不是婉兒生氣我來遲了,所以在鬧彆扭了?”
面對皇帝期待的小眼神,老好人林統領默默地吞下了“纔不是”的實話,使勁點頭中。
於是,林統領二請王婉之回宮時,帶了一大堆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還有幾份精美的小吃。王婉之只吃了東西,其他就送給醫館了,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就送這些小禮物了。
這次鬧得動靜有些大,醫館裡人聽說了王婉之的身份,在她背後說了許多閒話,有人還特地來巴結她,王婉之談談地應着,看着萍兒更嫌棄她了。凌千煙卻對她依舊不吭不卑着,待他如常。
衆人散後,林統領悄悄塞給王婉之一封濃情似蜜的信。王婉之看了,是皇帝的親筆信,裡面附了首思念的詩: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想念的又是誰了?王婉之嘆息一聲,不想回宮,因爲那人的心在此處。
林統領又無功而返,皇帝惱羞成怒地打碎了屋裡的東西,他有些急躁,不斷問林統領王婉之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