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世闖的話,確實令我吃了一驚,因爲數字太大,我完全不相信。我直接拒絕了他,我還在讀書,根本就去不了。相世闖說,不需要去太長時間,最多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換一千萬,這種好事兒打着燈籠也找不着,而且,爲了讓我放心地去,先付兩百萬。
我心動了,錢太誘惑人,說到底,我讀那麼多的書不也是爲了將來能找份好工作賺很多錢嗎?但是,太執着於錢,最後會沒命花錢,便問相世闖要我去青海乾什麼,相世闖說:“這個你先不用管,你只要去就行。”我說我必須得知道,我可不想去了沒命回來。相世闖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割腎的,其實我們主要是去進行一次醫學考察,青海你也是知道的,那裡曾經打過仗,死了很多人,有鬼不說,我們擔心還會有血屍之類的,因爲你的特殊技能,所以才決定花重金聘請你。”
說上血屍,我又猶豫了,因爲血屍的出現,面前這人屢次要我的命,現在又要我跟他去青海,我可沒那麼傻,因此拒絕道:“我並無特殊技能,對血屍也毫無辦法,你們找錯人了。”說完就走,相世闖與錢義立即站了起來,錢義擋着我冷冷地說:“楊小刀,你殺了我的寶兒,令她差點魂飛魄散,我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如果你這一次答應我們,我就不計前嫌,與你握手言好。”
相世闖也走過來說:“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們還有一具血屍,如果你因爲害怕而不跟我們合作,我就將這隻血屍扔進城市中心,保護明天一早,這裡將全是血屍的天下!”
“卑鄙無恥!”我義憤填膺。
相世闖不屑一顧,淡淡地說:“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早十點前給我答覆。”
下得樓來,張筠浩迫不及待地問我相世闖叫我上去幹什麼,我見酒吧人多,便說先去車裡吧。
慕淺朝那名調酒師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生怕被那調酒師發現了,快步走出酒吧。
我疑惑陡生,慕淺爲什麼這麼怕那名調酒師?想去弄個明白,但現在已沒時間,只得作罷。
到車裡後,我將相世闖叫我去青海一事說了。當我說完,奇怪的是,車內竟然出現了一陣沉默。也就是說,大家都沒做聲。我很驚訝,原以爲張筠浩與吳樂樂一定會阻止我,並且大罵相世闖不要臉,沒想到,足足一分鐘後,張筠浩說:“刀哥,我覺得這次,你得去!”
“別去,”鍾靈兒說:“這一次去絕對跟血屍有關,太過兇險。”
慕淺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可能是去倒鬥。”
“倒鬥?什麼是倒鬥?”
慕淺說倒鬥就是盜墓。青海有幾座神秘古墓,一直爲盜墓者所神往,而青海因爲地處的特殊性,聽說有一座很大的養屍地,而那裡又隱藏着一件曠世之寶,說不定他們這次要去的就是那裡。
我問慕淺怎麼知道得這麼多,慕淺說:“實不相瞞,其實,我出身於盜墓世家,曾經還下地倒鬥過,對盜墓也略知一二。”
“原來如此!”
我們暗暗驚歎,沒想到慕淺竟然也深藏不露,這才明白爲什麼她膽子那麼大,爲什麼在第一次我遇見她時她跟我說鍾靈兒有可能去過地底,九重陣難不倒她,一看見石室裡的棺材就知曉裡面有血屍……這一切,都是有依據的。
鍾靈兒卻說,相世闖這一次去青海,應該不是要去倒鬥,而是爲了另一件事。我問她什麼事,她說:“極可能是爲了死亡禁書。”
張筠浩與吳樂樂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做聲。
第二回聽到死亡禁書,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本書,竟引得這麼多人爲此爭相尋找?甚至我的父親爲了這本書也失蹤了。突然我想到,如果我能把這本書找到,那是不是我的父親就能回家了?
我決定這一次去一趟青海。
張筠浩立即說要陪我去,鍾靈兒與慕淺都面色沉重,欲言又止。看得出來,她們是不想我去的,但她們沒有權利阻止我,也自知勸不過我,因此只得保持沉默。我說先送鍾靈兒與慕淺回學校吧。
慕淺說,如果我真的要去青海,她可以陪我去,我委婉謝絕了。
送她們到學校後,在回家的路上,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沐藍藍,問她爲什麼把李婉婷給放了,沐藍藍冷冷地說這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我不用管。
不管就不管,我也懶得管。
張筠浩說,這一次我值得去,別說那赤裸裸的一千萬了,還可以去探險,增加人生樂趣,而且他和吳樂樂陪我去,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到絲毫的傷害。我總感覺張筠浩比任何人都想去。
回家洗完澡,當我從洗衣機裡拿出衣服時,發現洗衣機裡有一個類似內存卡的東西,便拿出來問張筠浩那是什麼東東,張筠浩說是跟蹤器。一定是沐藍藍放在我身上的,也難怪我每次去哪裡她都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給相世闖,說我同意去,不過得答應我兩件事,一是把錢先打到我帳戶裡,二是我得帶兩個人一同去。相世闖說錢隨時可以打給我,但帶人——我最多隻能帶一個。
說到這裡,相世闖音調怪怪地說:“你可以帶個女人去,以免旅途枯燥寂寞。”
當天,我的帳戶裡果然多了兩百萬,我立馬打了五十萬回去,不敢打多,怕嚇着我母親。然後去向輔導員餘鮶老師請假,因爲要請半個月,她不肯,我急了,說不準我假,今晚就會血屍屠城,餘鮶老師冷笑道:“你怎麼不說外星人將攻擊地球呢?”沒辦法,只得拿出我的殺手鐗,說我的姑外婆去世了,我必須得回去,餘鮶老師見我犧牲親人來請這個假,只得勉強同意了。吳樂樂知道這事後,說我心太狠了,何必要死人呢?唉,沒辦法了,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姑外婆,死了就死了。
因爲相世闖只許我帶一個人去,言下之意帶個女人,只得帶上吳樂樂,我見她在對付血屍時表現很好,勇敢、靈敏,而且身手也不錯,是名好的貼身保鏢。而張筠浩學了沐藍藍那一招,在我和吳樂樂身上都裝了跟蹤器,在我們後面跟着,並且與我們隨時保持聯繫,一有不對勁,立馬相互聯繫。
我與相世闖約好在人民公園碰頭。當我打的到那兒時,有一輛黃色的重卡停在那裡,一個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叫我們上車。我見是錢義,便問他相世闖呢,他說相世闖不去,由他與我去青海。這令我很吃驚,難道錢義纔是最後的幕後黑手?我說沒有好一點的車麼?幹嘛要開重卡,錢義板着個臉冷冷地說:“廢話別太多,上車吧!”
駛了約半個來小時,我發現身後有一輛越野車一直跟着,開始以爲是張筠浩,後來發現並不是,而錢義顯然也發現了那輛車,奇怪的是,他一直讓那輛車跟着。
中午,錢義將車在一家飯店停下,後面那輛越野也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了四人。三男一女,那三名男子一高一瘦一胖,高的留着寸頭,跟姚明似的,瘦的有些面熟,想了想,那不就是當初盜我陰陽刀的那小偷嗎?而那胖子,太普通了,掃一眼即過。吸引我的是那名女子,她穿戴非常特殊,衣服怪異,像是來自偏遠的少數民族,身材妙曼,秀髮盤在頭上,定是個美人,只是偏偏戴着一具黑色面紗,欲遮還休,令人很想取掉那面紗看看面紗下的臉到底有多精緻。
進得飯店後,沒想到那四人竟然與我們同桌而座,我這時才知道,他們這一次是與我們一起的。
錢義給我們相互作了介紹,那高個子叫李景浩,是隊長,瘦子叫米俊非,胖子叫鍾傑,而那名女子,叫夏夕瑤。
僅此而已,錢義只說了他們的名字,對於他們的職業及身份隻字未提。我感覺到那四人絕不簡單,特別是那名叫夏夕瑤的女子,並不與我們一塊兒吃飯,而且所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好像也只有高個子李景浩跟她能說上兩句。
天黑後,我們並沒有住旅館,而是繼續前進。
我試探着問錢義,我們這一次去到底是幹什麼,錢義諱莫如深,叫我不要問,我的職責就是跟大家在一起,有人受傷了我就上場,其餘的時候我自己安排。不過錢義也透露了一點,從出發點到目的地,估計要兩天兩夜,而到了那兒後,有可能要趕夜班工作,所以在這之前,我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我說這車上能怎麼休息?錢義說在後座有一個空間,可以躺一躺。我朝後一看,果然有一個跟沙發一般大小的長座,上面還有一張被子。錢義又說,我可以跟吳樂樂一塊兒躺進去,可以做一些娛樂之事,只是聲音不要弄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