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被一輛黑色小車帶走,雖然於封追了上去,但是他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兇殘的小蠻嗎?雖然沐藍藍也朝這方來了,但她是否能與於封會合呢?本來我與吳樂樂、鍾靈兒可助上一臂之力,偏偏出現一個可惡的胡黑蛋!我念着若初安危,心急如焚,而胡黑蛋不但控制了何碩,還要我的陰陽刀,當下火冒三丈,衝胡黑蛋叫道:“想要陰陽刀,如非老子死了!”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胡黑蛋鷹目一沉,其身後的袁克良縱身朝我們撲來。我早拿出陰陽刀,與吳樂樂不約而同迎了上去。吳樂樂速度比我快,騰身一腳踢向袁克良,袁克良咆哮一聲,一股冷風伴隨着惡臭朝我們撲面而來,吳樂樂悶哼一聲,被震得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鍾靈兒面前。
我持刀朝袁克良刺去,他揮手便朝我拍來,突聞胡黑蛋叫道:“奪下陰陽刀!”袁克良化掌爲抓,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只覺得手腕一痛,五指瞬間無力,陰陽刀脫手而落,袁克良放開我的手,一把接住。
“嚎——”袁克良慘叫一聲,陰陽刀應聲落地,袁克良手掌冒出一縷縷黑煙,我狠狠一腳將袁克良踢退了,趕緊將陰陽刀撿起,突覺一股冷風襲來,胡黑蛋已到了我面前,伸手朝我手腕抓來,吳樂樂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腳踢在胡黑蛋手上,挺身擋在了我和胡黑蛋之間,朝我叫道:“快走!”
我怎麼會走?胡黑蛋之所以敢耀武揚威,是因爲有袁克良這具鬼屍,他已被我砍斷了一隻手,如今只有一隻右手,而且剛纔又因握陰陽刀受了傷,是對付他的最好時機,我不假思索持刀便朝袁克良刺去,鍾靈兒搶先一步,將手一灑,數枚銅錢齊打在袁克良身上,袁克良嚎叫一聲,身上被打中的地上直冒黑煙,鍾靈兒倏地將一張黃符貼了上去,正貼在袁克良的額前,袁克良的嚎叫嘎然而止,全身立即僵硬不動。
胡黑蛋朝這方看了一眼,一掌逼退吳樂樂,跳到袁克良面前,一把撕掉黃符,咬破手指,唸了一道咒語,往袁克良額前一按,袁克良的雙目驟然睜大,由白變紅,張開嘴,哈出一口黑氣,身子一閃不見了蹤影。
我正驚詫,突然眼前一黑,胸口被擊中,身子不由朝後退去,腿下一軟坐在地上,陰陽刀也落在了地上。
攻擊我的是袁克良!這鬼屍怎麼速度這麼快了?
胡黑蛋跳了上來,伸手便去撿陰陽刀,被吳樂樂一腳踢開了,接而腳下一動,將陰陽刀踢到我面前,我一把撿起,捂着疼痛的胸口吃力地站了起來,突聞鍾靈兒一聲慘叫,我忙望去,只見鍾靈兒的身子像落葉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又直接落到地上,卟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靈兒!”我大叫一聲,感覺心都碎了,不顧一切衝了過去。袁克良轉過身,怒吼一聲,轉身朝我迎來。就在我們相距不到一米遠時,突然一條黑影直撲而來,一把將袁克良撲倒在地。
我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卻見一隻狗撲在袁克良身上,正凶猛地朝他身上咬,而這隻狗很面熟,我想了一下才想起,這不是木易的那隻金毛犬嗎?
袁克良用力將金毛犬推開了,從地上直挺挺站起,臉上掉了一塊肉,不過沒有血,像是乾肉上被割了一角。他長長地哈了一口氣,全身冒着黑煙,怒目瞪地去搜尋金毛犬。
金毛犬一個滾跳了起來,昂頭望着袁克良,毫不畏懼。
我忙不迭將鍾靈兒扶了起來,關切而心疼地問:“靈兒,你沒事吧?”鍾靈兒捂着胸口,臉色慘白,咬着嘴脣說不出話來,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敢傷害我的鐘靈兒!一股無名烈火猛然上升,我放開鍾靈兒,怒吼一聲,揮刀朝袁克良劃去,袁克良正想攻擊金毛犬,聽見我的吼聲,轉頭朝我望來,我一刀劃了過去,他慌忙用手來擋,也或許是想來拍打我,一聲脆響,地上多了四根枯指,袁克良收回手一看,除了大拇指尚在,其它四指齊被切斷。
“嚎——”袁克良咆哮一聲,揮手朝我拍來,突然一條紅繩直射而來,一把纏住了袁克良的頭,袁克良身子一歪,卟嗵一聲撲倒在地。一條倩影騰身跳了上來,一腳踢在袁克良頭上,舉起一根兩尺來長的鐵釘用力朝袁克良後背刺去。
鐵釘倏地刺進了袁克良的後背裡,袁克良發出一陣慘叫,想跳起來,卻被那人踩得死死地,那人左手揚起一把鐵錘朝着鐵釘用力敲了三下,鐵釘衝破袁克良的身體與水泥板,入土三分,將袁克良穩穩地釘在地上,那人這才鬆開腳,收回紅繩,舉目朝胡黑蛋瞪去。
我瞠目結舌,這不是木易嗎?好厲害!
胡黑蛋本跟吳樂樂鬥在一起,聞得袁克良的慘叫,身子朝後退了四五步,見袁克良被鐵釘制住,怒髮衝冠,對着木易咬牙切齒地叫道:“北方木家,我跟你們有仇嗎?從東邊追到西邊,從北方追到南方,你們到底想怎樣!”
木易冷冷地說:“只要你還煉屍害人,我們木家就不會袖手旁觀。”
“好!”胡黑蛋的臉都綠了,指向木易恨恨地道:“你聽着,你們木家咄咄逼人在先,欺人太甚,別怪我胡黑蛋手下不留情!你們等着!”他叫完轉身便朝車庫出口跑去。
木易並沒有去追,朝地上的袁克良看了一眼,從身上拿出一隻白色瓷瓶,打開瓶蓋,往袁克良身上倒了一滴像是水的液體,又像是硫酸,一到袁克良身上,袁克良身體上的那一處立即被焚燒,並且像是火一樣,迅速地朝四周漫延,不到一分鐘,袁克良化爲了一攤黑水。
我和吳樂樂忙走到鍾靈兒身邊,雙雙扶着她一隻手臂,驚訝地望着這一切。
木易見袁克良的屍體已化,收起鐵釘朝金毛犬看了一眼,轉身朝出口走去。至始至終,她沒有朝我們看過一眼,好像我們根本就不存在。
“這個木易怎麼這麼厲害?”我首先打破了沉寂。
吳樂樂說:“她是北方木家的,有這麼厲害也不足爲奇。”
“這北方木家怎麼這麼厲害?”
吳樂樂說,北方木家本是出自煉屍一族,最擅長的是控屍術,可是三十年前,他們從煉屍一族分離出來,從此銷聲匿跡,很多人以爲北方木家已不再煉屍,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跟胡黑蛋成爲了仇家,今晚若不是木易消滅了鬼屍,只怕我們都難逃一死。
鍾靈兒說:“我們去追若初吧,萬一她落到小蠻手中,凶多吉少。”
“好!咱們快走!”我與吳樂樂扶着鍾靈兒上了車,冉冉從陰陽刀裡飄了出來,哭着說:“碩哥哥被那個壞蛋抓走了!”我安慰她說我們一定會將何碩救出來的。冉冉朝我們看了看,關切地說:“你們受傷了,我生前是護士,現在變成鬼了,也還保留着一些醫術,我給你們看看傷。”我說我們的傷你是看不好的,咱們還是送靈兒去醫院吧。冉冉卻說:“你相信我,我雖然法力不行,但我可以治好你。”她說着將手掌貼在我胸口。
一股冷氣從冉冉的手掌像電一樣流入我的身體裡,頓然全身都冰了,我苦笑道:“冉冉啊,你這不是在治我,你這是在冰我,我等會兒就像你一樣,成爲全身冰冷的屍體了。”冉冉依然固執地道:“你相信我,我真的能治好你。”